文|侃見財經
曾幾何時，“金眼、銀牙、銅骨頭”被大家奉為投資醫療行業的一大鐵律。
但如今，隨著醫療行業泡沫的破滅，上述三個行業早已輝煌不再，其中“銅牙”更是跌入了深淵之中。
在A股市場，通策醫療無疑就是“銅牙”的代表，2022年之前備受資金追捧，股價一度高達421.99元/股，總市值更是超過了1300億。然而，自進入2022年以后，在醫療行業大跌、種植牙集采、公司擴張不順利等因素的影響下，通策醫療股價持續下挫，截至8月25日收盤，通策醫療的股價僅為95.45元/股，和最高點相比已經“膝蓋斬”，市值則縮水超過1000億。
當然，除了股價之外，通策醫療的業績其實更讓人感到擔憂。根據最新披露的半年報顯示，今年上半年通策醫療實現營收為13.63億，同比增長3.38%；實現凈利潤為3.044億，同比增長2.99%，營收和凈利潤增速僅不到5%，幾乎原地踏步。
作為A股鼎鼎大名的“牙茅”，曾經的通策醫療以業績高增長而聞名，但為何最近兩年業績卻停滯不前了？在股價大幅回調、業績增速大幅回落之后，通策醫療距離走出困境還有多遠？
被推上神壇
拉長周期來看，通策醫療業績增長停滯的情況并非今年才出現。
具體到單季度業績，其實從2021年四季度開始，通策醫療的業績增速就已經出現了放緩的跡象，其營收直接從三季度的雙位數增長跌至四季度的個位數，2022年的二季度和四季度營收都是負增長，分別為-3.34%和-10.11%；而凈利潤則有多個季度為負增長，跌幅最大的同樣也是2022年二季度和四季度，凈利潤增速分別為-30.72%和-59.98%，表現堪憂。
為什么通策醫療會出現業績增長停滯的情況？這背后固然有封控、集采等不可控因素，但擴張模式失靈才是主要原因。
回顧通策醫療的發展史，其前身是杭州的知名房企——浙江通策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2006年，房地產行業迎來了強調控，通策房地產的老板呂建明開始謀劃轉型，同年就以1.02億的價格將杭州老牌口腔醫院杭州口腔醫院收入囊中，大舉轉型口腔醫療；2007年，杭州口腔醫院的股權被注入其兩年前收購的上市公司“ST中燕”，隨后“ST中燕”更名為通策醫療。
成為上市公司后，通策醫療開始快速擴張，并逐漸摸索出了“總院+分院”的擴張模式。簡單來說，“總院+分院”的擴張模式就是在擴張前先在當地先開設一家有影響力的醫院，也就是總院；之后再以之為基礎在當地打造醫生集團、逐步設立分院，這樣可以依托總院品牌效應、專家隊伍、患者基礎等資源輻射周邊分院，這樣的擴張無疑更加高效。
作為一家擁有數十年歷史的口腔醫院，杭州口腔醫院作為“總院”自然再合適不過。在杭州口腔醫院的帶領下，通策醫療在浙江省內實現了快速擴張，2014—2015年省內新開的諸暨、海寧、上虞、湖州等地的口腔醫院均快速實現盈利；2018年，通策醫療開啟“蒲公英計劃”——以杭州口腔醫院作為品牌背書，3-5年內在浙江省完成縣市區和重點鄉鎮100家口腔醫療機構布局。
在推出“蒲公英計劃”之后，通策醫療的業績再度迎來了爆發。根據財報顯示，2018年通策醫療實現營收為15.46億，同比大幅增長31.05%；實現凈利潤為3.321億，同比增長53.34%。在業績高增長的助推下，通策醫療被逐漸推上了神壇——投資者普遍認為通策醫療可以借助“總院+分院”繼續擴張，最終像愛爾眼科那樣完成全國布局。
然而，隨著浙江省內布局的逐漸完善，這種極其依賴總院的擴張模式，最終也對通策醫療形成了反噬效果。
“總院+分院”模式不靈了
實際上，在通策醫療推出“蒲公英計劃”的時候，市場的質疑聲并不少。
因為在還沒有推行“蒲公英計劃”之前，通策醫療大部分的營收就來自浙江省，在這種情況下推出“蒲公英計劃”，無疑將加大通策醫療對浙江省市場的依賴性，而且省內擴張100家口腔醫療機構，也很可能會降低單個醫療機構的效率。
不過，隨著業績的披露，高速增長的營收和凈利潤逐漸打消了投資者的顧慮，但很顯然隱患并沒有消除。從最新的財報來看，將業務過于集中在浙江省也是通策醫療業績增長停滯的重要原因，今年上半年通策醫療在浙江省內的營收為12.5億，營收占比高達91.72%，去年同期浙江省內的營收為12.04億，營收占比為91.33%，可見其省內業務的營收增長明顯放緩。
當然，其實通策醫療也并非不想開拓省外市場，主要是開拓海外市場并不容易。據媒體報道，通策醫療在2015年與中國科學院大學聯合創辦了國科大存濟醫學院，并想要將國科大存濟醫學院打造成向全國擴張的核心醫療平臺，其實通策醫療的意圖很明確——想要將國科大存濟醫學院打造成像杭州口腔醫院這樣的“總院”，在借助“總院”的力量來進行擴張。
不過，醫院的技術和口碑是需要長時間積累的，并不是能用錢就能堆出來。和擁有數十年歷史、在本地極有聲望的杭州口腔醫院不同，國科大存濟醫學院創立的時間還很短，在本地也沒有太大的威望，很難起到像杭州口腔這樣的效果。據媒體報道，通策醫療通過口腔醫療基金參與投資新建的武漢、重慶、西安、成都等存濟口腔醫院發展都不順利，營收僅在1億左右。
當下，隨著浙江省內口腔醫院布局的逐步完善，通策醫療想要繼續借助杭州口腔醫院的名氣在省內擴張意義已經不大，唯有走出浙江省、在全國范圍內進行擴張才可能打破增長困境，但想要在全國范圍內跟其他口腔醫院競爭難度不小，而且知名的口腔醫院并非一天就能建成，若從此來看——通策醫療想要重新回到增長區間或許還要很長的時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