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彈財經 左星月
編輯|胡芳潔
沖刺“盆栽蔬菜第一股”的富景中國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富景中國”）“又雙叒叕”向港交所遞交了招股說明書，申報在港交所主板上市。
富景中國的“港股夢”進展得頗為艱難。公司曾于2021年2月10日、2021年8月24日、2022年4月14日、2022年11月28日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但均未成功上市，此次已經是富景中國第五次沖擊港股。
富景中國主要經營的產品為盆栽蔬菜，品種主要為葉菜及茄科蔬菜，包括菠菜、生菜、通菜、韭菜及番茄等。近年來，越來越多的餐廳展示新鮮的盆栽蔬菜以引起消費者的興趣，并供消費者選擇及訂購。
值得注意的是，富景中國在過去的三年，盈利能力不斷下滑。
此外，富景中國產業鏈布局也頗為薄弱，不僅主要依賴分包商進行生產，還重度依賴分銷商進行銷售。僅靠盆栽蔬菜這一創新性不足的農產品，富景中國的艱難上市路可能還將持續。
01 招股書數據失誤，實控人深度綁定同居伴侶
盆栽蔬菜作為一種新生意，頗受崇尚健康的消費者喜愛。
此外，隨著中國居民的蔬菜消耗率不斷增長，加上總人口及可支配收入的增加，盆栽蔬菜農產品銷量由2017年的1.07億盆增加至2022年的2.39億盆，復合年增長率約為17.3%。
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盆栽蔬菜農產品的銷量可能于2027年達到4.84億盆，2022年-2027年復合年增長率約為15.1%，預計銷售收益將增加至96.92億元，同期復合年增長率約為19%。
（圖 / 富景中國招股書）
然而，相對于蔬菜農產品市場而言，盆栽蔬菜市場份額仍然十分有限。公開資料顯示，中國盆栽蔬菜農產品的總銷量占蔬菜農產品總銷量的比重低于0.1%。
富景中國總部位于山東，并主要在山東銷售盆栽蔬菜。公司實控人為張永剛，1975年生人，專科學歷，持有富景中國68.41%的股份。
（圖 / 富景中國招股書）
張永剛的履歷十分豐富，不僅做過服裝生意，還做過房地產。2003年3月-2015年5月，張永剛任青島永燕服裝有限公司總經理；2007年5月至2015年6月，就職于青島永正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
目前，張永剛還投資了青島富景置業有限公司。
在張永剛的帶領下，富景中國在2016年開始大規模生產盆栽蔬菜。2023年7月28日最新發布的招股說明書顯示，2022年按銷售收益計算的山東省前五大盆栽蔬菜生產商排名中，富景中國市場份額為14.8%，排在第一。
（圖 / 富景中國招股書（2023年7月28日發布））
「子彈財經」注意到，富景中國在2022年4月14日發布的招股書中，就2020年的銷售數據，同樣把山東前五大盆栽蔬菜生產商進行了排名。然而該版招股書中，在市場份額數據上卻出現了不小的失誤。
其中，市場份額總計應該是100%，而該版招股書中卻錯誤地寫成了103.2%。此外，根據銷售收益計算，前五大公司的市場銷售收益總計為120.6百萬元，理應占總收益的17.7%，而招股書中卻寫成了18.2%。招股書數據真實性值得懷疑。
（圖 / 富景中國招股書（2022年4月14日發布））
值得一提的是，除張永剛外，耿琦是富景中國的第二大股東，持有公司18.72%的股份。耿琦是耿娟的胞姊/妹，而耿娟與張永剛為同居關系。
在招股書中，富景中國將張永剛與耿娟的關系描述為“同居儼如配偶”。
張永剛不僅與同居配偶的姊妹耿琦分列富景中國第一、第二大股東，還與同居配偶耿娟共同控制青島永正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分別持股60%和40%。
事實上，同居是一種不穩定的關系，沒有法律上的羈絆，張永剛與耿娟雖然“儼如配偶”，但是一旦有利益沖突，雙方可能更易分崩離析。屆時，作為耿娟的姊妹，耿琦所持有富景中國的股權很有可能存在波動風險。
02 盈利能力下滑，客戶集中風險上升
雖然在山東省盆栽蔬菜市場占有率第一，但富景中國的日子并不好過。
招股書顯示，2020年-2023年前5月（以下簡稱“報告期”），富景中國的營業收入分別為1.21億元、1.55億元、1.27億元和5621.9萬元；同期公司凈利潤分別為4377.8萬元、4730.3萬元、3181.2萬元和1837萬元。可以看出，2022年，無論是營收還是利潤，均處在下滑的趨勢中。
（圖 / 富景中國招股書）
同為山東農企的登海種業，2022年實現營業收入13.26億元，凈利潤2.89億元；荃銀高科2022年營業收入高達31.73億元，凈利潤3.07億元。由此可見，富景中國無論是營業收入、還是凈利潤，在規模上都沒有優勢。
此外，2020年-2022年，富景中國的毛利率分別為45.8%、44.5%、44.1%，凈利率分別為36.1%、30.5%、25.1%，都處在連年下滑的趨勢中。
（圖 / 富景中國招股書）
富景中國主要依賴分銷商進行銷售，客戶集中風險明顯。招股書顯示，公司共有12家分銷商。分銷商將富景中國的產品再轉售給山東省、西安市及大連市的終端客戶，大部分客戶為酒店及餐廳。
報告期內，公司針對前五大分銷商的銷售收入分別為6810萬元、1.02億元、8510萬元和3870萬元，占營業收入比例分別為56.1%、66.3%、67.3%和68.8%。分銷商集中度不斷上升。
針對過分依賴分銷商的情況，富景中國在招股書中表示，由于公司的策略重點為對盆栽蔬菜農產品有增長需求的山東市場，需要通過穩定的山東分銷商鞏固市場。
然而，一旦分銷商與其他上游蔬菜商進行合作，富景中國可能會失去大量市場份額，屆時，必然會給公司經營帶來不利影響。
在分銷商“依賴癥”風險下，一般來說，公司建立自己的銷售網絡，并大力拓展終端直接客戶，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兩條腿走路”能夠使得公司抵御風險的能力加強。
然而，富景中國并沒有這么做。
招股書顯示，報告期內，富景中國直接面向酒店及餐廳等終端客戶的銷售金額分別為40萬元、9000元、2000元和2000元，占同期總收入的0.3%、0.1%以下、0.1%以下及0.1%以下。
報告期內，富景中國對終端客戶的銷售額不升反降。公司幾乎將全部的收入來源押寶在分銷商渠道上，其中的風險令人擔憂。
03 生產靠外包，種菜難創新
事實上，盆栽蔬菜農產品的生產難度并不高，需要在大棚內將蔬菜農產品種植在特制有機基質的花盆中，該有機基質主要是由牛糞、真菌殘留物及花生殼等原材料經過配比、混合并經高溫發酵加工而成。
富景中國共有三個盆栽蔬菜農產品種植基地，包括萊西基地、西安基地、大連基地，總占地面積約為43.16萬平方米。
盆栽蔬菜農產品從原料采購到交貨的整個種植過程約需40至50天，包括有機基質制備過程和種植過程，分別需要18-19天、22-31天。
（圖 / 富景中國招股書）
值得注意的是，富景中國主要依賴分包商進行生產加工。
富景中國透過與第三方簽訂勞務合作協議書委聘分包商，在種植基地從事澆水、播種及運輸等勞務工作。
截至招股書簽署之日，富景中國種植過程所涉及的分包勞工總數約為300名，報告期內，公司分包勞工成本分別為2828.5萬元、3716.8萬元、3031.5萬元、1346.4萬元，占當期銷售成本的43%、43.2%、42.8%、43.1%。
（圖 / 富景中國招股書）
值得一提的是，報告期內，富景中國的員工總人數分別為48人、47人、41人和39人，包括培養營運辦公室及后臺部門。富景中國的員工數量在逐年下降，僅僅靠外包支撐上億元的營收，其中的合理性值得懷疑。
此外，富景中國在招股書中并未就分包公司進行具體介紹，那么300余人的外包勞工到底是勞務派遣，還是勞務外包？還需公司的進一步解釋。
不僅如此，富景中國生產經營的創新性，也稍顯不足。
富景中國在招股書中表示，公司盆栽蔬菜種植業務有別于典型的作物種植，需要大量專業知識，公司已經掌握包括種子及品種篩選、基質研發及大棚設施管理等技術。
然而，報告期內，富景中國并未支付研發費用來進行研發創新。隨著技術的不斷發展進步，科技創新也在賦予農業新的活力。富景中國想要僅靠盆栽蔬菜這一單一產品殺出一條血路，顯然還需要更多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