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吳立高 吳帥

入夏以來，在寧波寧海縣強蛟鎮薛岙下漁村，每到傍晚時分，就會有幾萬只燕子陸續從海上、周邊飛來，在半空中唧唧喳喳奏響夏夜“街市音樂會”，場面蔚為壯觀，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村民和游客前來納涼圍觀。

昨晚7時左右，在下漁村文化禮堂前的濱海游步道可以看到，天剛蒙蒙黑，就有燕子從寧海灣的海上和周邊鄉村飛來，在空中飛舞嬉戲、捕食。慢慢地，越聚越多，天空中黑壓壓一片，成群結隊的燕子在海邊民房上空歡樂開唱，宏大的場面讓人們嘖嘖稱奇。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燕群在空中盤旋大約半小時后，逐漸往路邊的電線降落、停靠。降落時，先是一只燕子領頭落下，其余燕子跟隨停落，它們之間的距離幾乎均等，就像訓練有素的士兵列隊，密密集集，又絕不碰撞，少數占不到位置的燕子棲息于道路兩旁的樓房屋檐下。

當群燕全部落腳，道路兩側300多米長的電線上停滿了燕子，唧唧喳喳的“夏夜音樂會”才歸于平靜。幾萬只燕子停在電線上，遠遠望去，宛如五線譜上一個個跳動的音符。

“每年端午一過，這些燕子就會準時來到我們村里，不過今年燕子特別多。往年只是道路一側電線停滿，今年兩側都停滿了，毛估估有好幾萬只。”村民薛偉杰說道，這些燕子每天風雨無阻，傍晚天黑準時飛來，凌晨天亮準時飛走，成了人們口口相傳的“奇觀”，甚至有攝影愛好者驅車上百公里，從外地趕來觀看拍攝。

薛岙下漁村，地處寧海灣畔，面海靠山。群燕棲息的村道，緊鄰村里最熱鬧的薛岙夜市游步道，與海面距離只有30米。靠海這邊，風景旖旎，另一邊田園風光、綠樹掩映。住在道路旁的村民薛安娣認為，這么多的燕子看中這里，應該與當地生態環境持續向好有關，另外與村民們對燕子視同家人，珍愛有加，有著極大的關系。

薛安娣說，燕子是人類的朋友，主要以蚊、蠅等昆蟲為主食，當地村民將燕子視為“吉祥鳥”，從來不會發生有人做出驅趕傷害燕子的事。盡管幾萬只燕子集結于此，導致路面留下了成片的糞便，道路旁也不便停車，但村里的男女老少從無怨言，認為這都不是事，對這些“小可愛”很友好。

“按照我們當地的說法，只有人好環境好的地方燕子才會來做客。”薛大姐還講了一個自己家的故事：每年春天，燕子都會在她家屋檐下筑巢，她還特意給燕巢做了個擋風雨的圍檔，今年哺育的5只小燕子全部健康長大，全家人都感到很欣慰。薛大姐說，我們每個村民將燕子當成家人一樣看待，好好將它們保護起來，所以村里的燕子越來越多。

“燕子是夏候鳥，天氣轉涼后就會飛到更南的地方過冬。”下漁村網格員、寧海灣義務護鳥隊隊員薛息芬介紹，按照往年經驗，這幾萬只燕子會在9月底之前離開，目前這個萬燕集結現象還會持續一個多月。薛息芬解釋說，燕子選擇在這里集聚，說明寧海灣環境氣候適宜，適合燕子休憩和捕食，周圍的海灣、灘涂以及夜市街燈吸引的各種昆蟲，為燕子提供了豐富的食物。

據了解，寧海灣地處東亞——澳大利亞候鳥遷徙路線的中段，每年春秋兩季都會迎來數以萬計的候鳥，鷗鷺、野鴨、鸕鶿等鳥群數量和種類正逐年增多。為了保護好這些可愛的精靈，強蛟鎮于2020年2月組建起由船老大、黨員團員、民警民兵、村民志愿者組成的寧海灣義務護鳥隊，在寧海灣強蛟群島及各村落開展巡邏、宣教、保護、監測工作，使愛鳥護鳥的意識在當地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