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呂文琦

近日，10家銀行系險企陸續發布了2023年一季度償付能力報告。2022年跑贏行業的銀行系險企在2023年開局卻面臨凈利潤和保費雙重下降的局面。

2023年一季度，10家銀行系險企合計攬得保費1515.96億元，較2022年同期下降3.84%；合計凈虧損14.31億元，較2022年大減18億元，凈利潤表現慘淡。

收入與利潤相背而行

銀行系險企在一季度虧損的主要原因是“一哥”中郵人壽巨虧。今年第一季度，中郵人壽實現保險業務收入583.45億元，同比增長37.3%，凈虧損25.04億元，較2022年同期增加18億元虧損。

對于中郵人壽的虧損，上海對外經貿大學保險系主任郭振華向界面新聞分析指出，今年一季度該公司的投資收益率僅為0.46%，較2022年一季度0.93%的投資收益率下降了近0.47個百分點，對應今年一季度中郵人壽四千多億的投資資產，則相應減少了20億元左右的投資收益，因此讓今年一季度的利潤減少了近20億元。

“從綜合投資收益來看，去年一季度是-1.23%，今年是1.29%。所以對中郵人壽的虧損不必太在意，本質也沒有虧那么多，還是要看全年的業績表現。”郭振華進一步表示。

另有業內人士表示，每家公司可能有不同的利潤計提習慣，一季度的表現無法預估全年的表現。以中郵人壽去年的表現為例，2022年前三季度持續虧損，第四季度也能靠投資收益的大幅提升實現三十多億元的凈利潤，完成扭虧為盈。

除了中郵人壽之外，其他銀行系保險公司的表現亦出現分化，“增收不增利”、收入下跌利潤上升等情況在今年一季度頗為常見。

中銀三星人壽和中荷人壽2023年一季度的保險業務收入同比增加33.74%和33.70%，招商信諾人壽的保險業務收入同比增速也達到26.7%，但這三家險企一季度凈利潤皆由盈轉虧。

與之相比，建信人壽、工銀安盛、農銀人壽和交銀人壽2023年一季度的保險業務收入分別同比下滑39.19%、21.55%、36.67%和38.97%，但是凈利潤較去年同期均實現不同程度的增長。

利潤與收入反向而行常在銀行渠道發生，與銀行渠道的客戶群體和產品結構有關。銀行的客戶群體以理財為主，目前銀保渠道主要銷售短期或躉交的儲蓄型保險，這類產品結構單一。一些險企為了吸引客戶，會將預定利率調高。但預定利率與實際經營效益緊密掛鉤的，長期維持高利率會導致利差損缺口越來越大，進而導致利潤下滑。

償付能力低于行業平均水平

除了利潤和保費的發展不同步，另一大橫亙在銀行系險企經營中的問題在于償付能力低于行業平均水平。

2022年四季度末，納入償付能力監管委員會工作會議審議的181家保險公司平均核心和綜合償付能力充足率為128.4%和196%，其中人身險公司平均核心和綜合償付能力充足率為111.1%和185.8%。

截至3月末，農銀人壽、光大永明人壽、建信人壽和中郵人壽的核心償付能力充足率已降至100%以下，分別為94.78%、78.49%、81%和76.38%。

另外，兩家險企最近一期風險綜合評級結果（2022年四季度）發生下降，分別是中郵人壽和中信保誠。其中中郵人壽由此前的BBB類降為BB類。對于風險綜合評級情況，中郵人壽表示，評級結果變化的原因主要是受到可資本化風險得分下降的影響。

中信保誠人壽最近兩次（2022年第三季度、第四季度）的風險綜合評級（分類監管）結果分別為B類BB級、B類BBB級，較2022年第一季度（AA級）有所下調。

中信保誠人壽在償付能力報告中表示，2019年以來，公司過往年度潛在風險事件有所顯現，接受監管檢查引發行政處罰的數量有所增加，面臨業務模式轉型壓力的同時，在分支機構銷售誤導、營銷員及業務真實性等業務品質管理方面也存在一定挑戰等；經綜合評估，公司當前操作風險面臨的主要挑戰為嚴監管形勢下受到監管措施、行政處罰的合規風險。此外，銷售誤導引發的投訴指標超限，以及個別機構持續率仍處于較低水平等問題仍需持續關注。

在利潤與償付能力的壓力下，依靠股東資源發展的銀行系險企也在尋求價值轉型。工銀安盛人壽總裁吳茜日前公開表示，對于銀保公司來說，歐洲最符合發展方向，就是銀行和保險的深度融合。

“一哥”中郵人壽也相繼開啟團險職域營銷、中介等渠道，并在其他銀行開展銀保業務。2022年業務結構也取得優化，期交占新單比重79%，續期保費占總保費比重56%；實現新業務價值70.5億元，同比增長31%，為2020年的3.8倍；新業務價值率同比提升2.8個百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