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劉子象

全球人口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老齡化，同時改變經濟增長模式的必要性引發了討論。

本周二，世界銀行發布報告表示，雖然移民長期以來是一個政治敏感話題，但在未來十年它將成為經濟發展的必需品。尤其是對富裕和中等收入國家來說，它們將越來越依賴移民來實現其長期增長。而貧窮國家也需要考慮將移民輸出作為其發展戰略的一部分。

在這份名為《2023年世界發展報告：移民、難民和社會》的報告中，世行表示老齡化將給全球經濟增長、公共財政和社會凝聚力帶來越來越大的壓力。這在富裕國家中表現更明顯，其近五分之一的人口現已超過65歲的標準退休年齡。

一些國家面臨勞動力人口的快速下降局面，比如西班牙。預計到2100年，該國的適齡勞動力將減少三分之一以上，65歲以上人口占總人口的比例將從目前的20%增加到近40%。

盡管勞動力短缺問題在較富裕的經濟體中更為嚴重，但中國和印度等中等收入國家的生育率也大幅下降，這增加了“未富先老”的擔憂。

世行在報告中表示，即便是印度，其人口增長也不是沒有乏力跡象，其生育率現在也低于替代率。聯合國估計，到2060年代中期，印度人口的增長趨勢將停滯，然后趨于穩定。

前一天，聯合國再發布預測稱，印度很可能在本月超過中國，以14.2億的數量成為全球人口第一大國，并將在一段時間內繼續增長。同時，該機構也指出印度和中國也需要為應對老齡化做準備。

聯合國經濟和社會事務部人口司在新聞稿中說，印度人口出生率目前為2.0，略低于2.1的標準人口替代率。預計2023年-2050年間，印度65歲及以上人口將增加一倍多，但從其在總人口的占比來看，該國人口老齡化問題尚不算突出。

根據世行的說法，像墨西哥、泰國、突尼斯和土耳其這些傳統上的移民輸出國，可能很快也需要更多的外國勞動力，因為他們的人口將不再增長。與此同時，大多數低收入國家的人口將快速增長，這使他們面臨為年輕人創造更多就業機會的壓力。

“在接下來的十年里，所有國家，無論其收入水平如何，都會發現越來越需要移民，”世行表示，各國政府都需要采取更多措施來吸引外國工人，而現有的方法造成了嚴重的低效率和錯失的機會，同時導致了人類的痛苦。

報告強調，較貧窮的國家應該將勞務移民作為其發展戰略的一部分。為此，他們應該有針對性地擴大對本國工人在全球高需求技能方面的培訓，并努力降低他們向國內家庭匯款的成本，同時促進海外僑民的知識轉移。

而作為勞工接收國，也應該與輸出國合作，幫助資助培訓和削減招聘成本，同時努力在國內就移民（包括難民群體）的作用達成政治共識，并充分利用難民的才能。

世界銀行進一步表示，除了人口結構變化的因素，推動移民的力量也在發生變化。在過去十年中，全球難民人數幾乎增加了兩倍。目前全球約有1.84億人沒有公民身份，其中43%生活在中低收入國家。而他們中約有3700萬是難民。

氣候變化有可能帶來更多移民。迄今為止，大多數氣候驅動的移民都發生在國家內部，但世界上約40%的人口（35億）生活在極易受到氣候影響的地方。世行警告，這種情況可能很快就會改變，更多氣候移民可能轉向跨境移動。

國際社會需要合作減少非法移民。如果管理得當，移民群體可以成為促進經濟繁榮和發展的強大力量。隨著主要經濟體老齡化的加劇，他們需要思考是否需要改變其經濟增長模式。

部分發達國家已經加大引進技術工人的力度。比如澳大利亞和加拿大正在擴大移民機會，而德國正持續從歐盟外尋找新的勞動力來源。

不過，在許多國家，關于移民政策的公開辯論，目前仍然主要集中在接收國如何遏制非法移民和分攤難民費用上。世行指出，現在必須也同步聽取未被充分代表的一些聲音，比如發展中國家、私營部門和其他利益相關者，以及移民和難民本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