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豹變 李鑫

編輯|劉楊

此前總是差一點兒，這一次，中國移動終于在4月17日以A股股價計算的2.2萬億總市值追平茅臺，和后者并列成為A股“股王”。要知道，茅臺自2020年6月總市值超越工商銀行后，已經獨占A股市值榜首近3年。

中國移動市值暴增，可能的邏輯是什么？此前《豹變》在相關文章中有所討論，核心因素包括估值偏低，且受到“中國特色估值體系”消息催化，本質上這是一輪有基本面支撐的上漲。

不過，雖然中移動的大象起舞讓人直呼精彩，但歷史上一些在股價層面超過茅臺的公司，命運往往更驚心動魄——這些公司常常上演“起高樓、宴賓客、樓塌了”，以至于有人用“茅臺魔咒”來專門描述這些公司的命運起伏。

本文將盤點一下那些股價超過茅臺，但命運跌宕起伏的典型公司。

01 中國船舶，大起大落

首先登場的叫中國船舶。它的命運，是典型的大起大落。

中國船舶的前身滬東重機，是一家1998年掛牌上交所的柴油機制造企業，但公司盈利能力有限，一直處于虧損狀態。

中國船舶能夠“挑戰”茅臺，來自兩重動力。

一重來自資產重組，2006年到2007年，不斷有傳言稱，中國船舶旗下民用船舶業務將借殼滬東重機。

另一重動力，也是更核心的因素，來自船舶業景氣度提升。

根據中國船舶工業行業協會數據，在船舶業景氣度極高的2007年，全國造船完工量、新承接船舶訂單、手持船舶訂單量分別同比增長30%、132%和131%。三大指標，分別占世界船舶市場份額的23%、42%和33%。

這使得中國船舶在2007年5月30日以111.62元的絕對股價超越茅臺，躍居滬深股市第一高價股。它更在2007年10月11日歷史性地突破300元/股，成為兩市唯一的300元股。

然而盛極則衰。2008年金融危機爆發，導致A股暴跌，船舶業的景氣度也跌入冰點，中國船舶股價從300元一路跌至2008年10月的30元附近。

如今，中國船舶股價24.5元，如果復權，價格大致在55元附近徘徊。

02 “妖股”快速變臉

中國船舶后，又一家股價挑戰茅臺的公司叫海普瑞。這家公司的基本面變動有些“妖”。

2010年5月6日，主營肝素鈉原料藥的海普瑞登陸A股，發行價高達148元，在當年被稱作“史上最高發行價股”。

上市第二天，海普瑞股價一度上沖至188.88元，收盤價177.78元，市值超過750億元，這使得創始人李鋰夫婦一夜之間成為中國首富。相比之下茅臺當時股價只有130元。

不過，海普瑞2011年業績快速“變臉”，全年營業收入和凈利潤分別為24.96億元、6.22億元，較2010年同期下滑了35.26%和48.57%。

而上市前的海普瑞是典型的高增長模樣，2008年到2010年，海普瑞在短短三年時間，公司營業收入增長了7.86倍，凈利潤增長了6.52倍。

在股東大會上，董事長李鋰對此解釋道：“一方面是國際整體經濟環境變化，包括原材料成本、匯率變化等因素；另一方面也是公司主動調整產品價格所致。”

對于為什么產品在供不應求的情況下還主動降價，李鋰稱“主要是從公司整體運營戰略方面考量，目的也是讓公司產品未來更具競爭力。”

不過，當時海普瑞的募資擴產項目還有一年多才能投產，公司產能短時間內無法擴大，供給仍然緊張，李鋰的這種說法在當時讓投資者費解。業績變臉，也使得海普瑞2011年股價暴跌近7成。

如今的海普瑞，經過下跌以及層層除權，股價只有14元，市值200億元出頭。

03 創業板挑戰者，全軍覆沒

時間來到2015年，烈火烹油的創業板牛市，讓全通教育、安碩信息、暴風科技，有了在股價上挑戰茅臺的機會。

2014年初上市的全通教育，由于身披“在線教育第一股”的鎧甲以及瘋狂并購，在2015年那輪炒作“互聯網+”的行情中，股價開始飆漲。

2015年3月，掛牌14個月的全通交易以199.90元/股的價格，超過貴州茅臺，成為滬深5月兩市第一高價股，市盈率一度達到恐怖的800倍。而其2015年公告的并購案也超過10起，堪稱A股并購狂。

再來看安碩信息，這家主營銀行信貸管理系統的公司同樣是2014年初上市，由于沾上互聯網金融概念，成為A股第一家股價超過400元的公司。

不過，隨著2015年6月創業板泡沫徹底破裂，估值高基本面不佳的全通教育和安碩信息最大跌幅超過90%，至今股價仍在底部。

對于安碩信息，2016年6月證監會認定，2014年4月30日至2015年4月30日間，安碩信息在多次與投資者進行業務交流的過程中披露的信息，存在著與公司現實狀況不符，不準確、不完整情形，將重大不確定性信息當作確定性信息對外披露，已依法對其作出行政處罰。

相比前兩位，如今已經退市的暴風集團結局更為凄涼。2015年3月，暴風集團的前身暴風科技在創業板上市。剛上市時，暴風科技憑借29個一字漲停，股價同樣超越茅臺，最高達到327.01元，市值一度突破400億元。

而這樣的風光只有一年，2016年之后，暴風集團的處境急轉直下。由于暴風集團未能成功轉型，盲目進入多個領域，包括暴風VR、暴風體育、暴風影業等，對公司造成巨大消耗。

最終，創始人馮鑫因行賄罪入獄，企業發不出年報，凈資產無法轉正，暴風集團業務停滯，無法正常運作，只能黯然退市。

04 寫在最后

“茅臺魔咒”這四個字，茅臺恐怕未必喜歡，其內心戲或許是“你股價暴漲后暴跌，為啥要帶上我？”

不過從以上案例我們會發現，這些仿佛中了魔的公司，起初的暴漲，要么受益于行業景氣度，要么受益于所處的賽道契合了當時的時代背景，但由于行業景氣度變化、以及股市景氣度無法維持，曾經風光無限的公司，最終盛極而衰。

對比之下，茅臺憑借其產品稀缺性，利潤長期穩步增長，最終一次次甩開這些曾經短暫領先者，繼續引領市場。

“市場短期是投票機，長期是稱重機”，巴菲特這句話，總是發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