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文化產業評論 范圓圓

編輯 | 半島

伴隨著第95屆奧斯卡頒獎典禮的落幕，《瞬息全宇宙》這匹黑馬一騎絕塵，包攬奧斯卡七項大獎，主演楊紫瓊也因此成為了首位亞裔奧斯卡影后，與之相關的話題一時之間，在互聯網上刮起一陣風暴。

△《瞬息全宇宙》海報

在獲獎之后，不少報道將《瞬息全宇宙》視為亞裔電影之光，認為好萊塢亞裔電影的春天或許將要來到。《瞬息全宇宙》于2022年3月25日在北美上映，在流媒體資源出現后，中國的觀眾也能夠觀看這部電影。國際市場反應上，《瞬息全宇宙》的IMBD達到了8.1分，MTC媒體口碑81分，爛番茄新鮮度為95%，爆米花指數為89%，全球票房超過了1億美元，可謂是口碑與票房雙豐收了。而在中國，《瞬息全宇宙》在主流的豆瓣電影的評分卻經歷了巨大的波動，從開局8.9的高分，掉到了現在的7.6分。

△《瞬息全宇宙》豆瓣評分

雖然說這并不算一個低分，可是如果仔細分析豆瓣電影的數據，可以發現，《瞬息全宇宙》的一星好評率只有1.6%，五星好評率也只有24%，大部分觀眾給這部電影打三分或者四分。那么，《瞬息全宇宙》到底是一部什么樣的電影，為何它在國內的口碑會有爭議呢？

口碑有爭議的《瞬息全宇宙》，能夠被中國市場待見嗎？

《瞬息全宇宙》是由導演關家永、丹尼爾·施因內特聯合執導，楊紫瓊、關繼威、杰米·李·柯蒂斯聯合主演的奇幻喜劇片，講述楊紫瓊扮演的中年亞裔女性秀蓮，在一團糟的日常生活中，突然被告知自己是唯一能夠拯救多元宇宙的人，為了打敗邪惡、拯救自己的女兒，秀蓮在多個平行宇宙中聯接和跳躍，最終拯救了自己的女兒喬伊，也理解了家人的理解與包容之愛是多么重要。

△《瞬息全宇宙》劇照

正如《瞬息全宇宙》（Everything Everywhere All at Once)片名所表現的那樣，這部電影給觀眾的信息量是巨大的，宛如目睹了一瞬之間整個宇宙的爆裂。楊紫瓊扮演的中年女性秀蓮具有無數種人生的可能性，她是平凡的洗衣店老板娘，也是著名歌唱家、功夫女星、廚師、科學家等等等。

△平行時空的無數中可能性

雖然這種平行宇宙的設定并不是《瞬息全宇宙》的獨一份，但通過反常行為來進行宇宙跳躍，獲得平行宇宙自己的特殊能力，不可不謂之充滿創意，也充滿了中國香港邪典電影式的無厘頭和喜劇效果。

△《瞬息全宇宙》無厘頭的搞笑

與此同時，《瞬息全宇宙》將目光聚焦于亞裔移民家庭，其中主角的中心地位，更是難得的給予了亞裔東方女性，對國外的亞裔群體來說，無疑是振奮人心的。不僅如此，《瞬息全宇宙》中某些片段的巧思也總能博得觀眾的認可，比如母親秀蓮和女兒喬伊化身兩塊石頭進行無聲的對話，充滿了東方哲學的巧思，在快節奏的畫面之后，這種“靜”反而令人回味無窮。

△《瞬息全宇宙》劇照

這些亮點都助推了《瞬息全宇宙》能夠在北美電影市場交出一份不俗的票房答卷，雖然《瞬息全宇宙》還未在國內公映，但得益于流媒體平臺，已有不少觀眾看過了這部影片。值得玩味的是，相較于國外的高口碑，《瞬息全宇宙》在國內的口碑卻經歷了較大的波動，一度從8.9掉到了現在的7.6，縱觀評論區可以發現，觀眾針對《瞬息全宇宙》的不滿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節奏太快，二是形式大于內容，三是對亞裔的刻板印象。

《瞬息全宇宙》在平行宇宙的設定之上融合了各種流行文化梗，拍攝廣告出身的導演依然選擇了同樣的方式來呈現這部電影，基本上每幾分鐘，觀眾就會遭受一次視覺奇觀的沖擊。

△這張劇照也許可以部分的代表觀眾的視覺狀態

在這樣密集的視覺濃度之下，不少觀眾對影片創意的贊賞隨著電影的持續推進而消亡，進而感覺到的只有疲憊，更有觀眾直言觀影體驗就像是“每隔兩分鐘就強迫你灌下一碗加入了世界上所有調料的白開水”。

這個問題也許和國內觀眾的觀看方式有關，限制于流媒體平臺，國內觀眾只能在手機、電視電腦上觀看此片，在電影院集體觀影的那種沉浸感和娛樂感，是無法獲得的。

形式大于內容也是觀眾詬病《瞬息全宇宙》的一點，這概括來說就是此電影的創意不錯，故事卻沒有講好，特別是結尾又落入了愛與和平的窠臼之中。枯燥、重復的現實扼殺了秀蓮本該擁有的可能性，而秀蓮又在母女關系中侵占、逼迫女兒，使她陷入虛無，在另一個時空之中成為了終極大反派，造成了宇宙的混亂。

△變成大反派的女兒

如何面對虛無，如何解決代際之間的矛盾？這些深刻、復雜的話題沒有那么容易解決，因此當《瞬息全宇宙》企圖用愛解決一切時，只能流于簡單，承接不住自己提出來的議題的重量，也會造成觀眾失望。

對亞裔的刻板印象更是國內觀眾非常不滿意的一點。主角秀蓮是洗衣店的老板，似乎延續著好萊塢早期電影對華人形象的復刻：華人們身處美國社會的底層，以洗衣工、美甲師等職業身份出現，連秀蓮的名字本身，也是西方所偏好的東方女性名字。

△衣著老土的秀蓮

這些細節無疑在傳達該片依然是好萊塢沿著慣性運作的產品之一。對國內的觀眾來說，他們缺乏亞裔同胞們源于現實的焦慮感和不安感，這種經驗性的缺乏阻礙了大部分人對該片共情的感知，能看到的只有對亞裔的刻板描畫，這無疑讓國內觀眾很不滿意。

據悉，《瞬息全宇宙》在中國的發行權掌握在華誼兄弟手中，但是該片是否公映，何時公映尚未可知。《瞬息全宇宙》能在中國市場取得好成績嗎？干脆地給出這一問題的答案可能不太容易，但是可以參考正反兩方面的因素。一方面，《瞬息全宇宙》作為本屆奧斯卡最大贏家，名聲在外，這無疑會吸引一部分觀眾觀看，況且該影片的視覺效果更適合在電影院觀看，更優良的體驗也許會被觀眾納入到考量的范圍之中。

另一方面，《瞬息全宇宙》已經上線了流媒體平臺，在獲得奧斯卡大獎之后，一度出現了各種資源滿天飛的情況，觀眾是否會為能夠取得免費資源的影片再次付費？這不太好回答，何況《瞬息全宇宙》在還未在國內大范圍公映的情況下，已經出現了口碑波動的情況，公映之后的口碑，很大可能也會繼續沿著兩級波動。

《瞬息全宇宙》能否被中國市場接受還需要打一個問號，事實上，它不是第一部出現這種情況的影片，在北美口碑不錯的好萊塢亞裔電影《尚氣》《摘金奇緣》《別告訴她》，也曾遭遇過相同的問題，這背后折射出的問題是，為何好萊塢亞裔電影不受中國市場歡迎呢？

墻外開花墻外香，好萊塢亞裔電影為何總是不能被“墻內”接受？

好萊塢亞裔電影并不是一個專有名詞，按較為寬泛的字面意思來說，似乎只要是由好萊塢出品的，與亞裔有關的電影，都可以稱之為好萊塢亞裔電影。但實際上，由于受好萊塢一直以來的“白人中心主義”影響，一些表現亞裔生活的，或本該是亞裔演員出演的角色，經常會被替換成白人演員，如《攻殼機動隊》中女主草薙素子一角被指派給了斯嘉麗·約翰遜。

△斯嘉麗·約翰遜扮演主角草薙素子

《奇異博士》中的亞裔法師古一也由蒂達爾·斯文頓飾演，因而判斷一部電影是否可以被稱為“亞裔電影”，還得看亞裔演員在影片中的分量。

第一部能夠被稱為好萊塢亞裔電影的影片是1993年上映的《喜福會》。

△《喜福會》劇照

此部影片的導演、演員均是亞裔，但可惜的是，這部電影并沒有給之后的亞裔帶來更多的機會，直到2018年《摘金奇緣》上映，亞裔自此似乎才逐漸成為好萊塢電影的“風口”，陸續出現了《別告訴她》《尚氣與十環傳奇》等好萊塢亞裔電影。

△《摘金奇緣》海外海報

這些電影雖然類型不同，但無一例外都在國際市場取得了票房與口碑的雙豐收，《摘金奇緣》全球票房為2.38億美元，并提名76屆美國電影電視金球獎最佳音樂、喜劇片；《別告訴她》的爛番茄指數接近滿分，單館票房一度超越《復仇者聯盟4》；《尚氣與十環傳奇》的爛番茄新鮮度達到了92%，蟬聯四周票房冠軍。

△《摘金奇緣》爛番茄評分

與這些電影在國際市場的大熱相比，它們在中國市場的遭遇稱得上是慘淡了。《摘金奇緣》的宣傳海報上寫著“好萊塢全亞裔口碑佳作，北美票房三連冠，終登內地熒幕”的字樣，但在上映之后反響平平，上映一周后票房也沒有突破一千萬大關，最后僅獲得1100萬元票房。《別告訴她》在中國內地更是遭遇了撤檔風波，最后只有418.4萬的票房。《尚氣與十環傳奇》在中國市場則遭遇下架風波，并引發了不小的爭議。

△被下架的《尚氣》

這些好萊塢亞裔電影在中國遭遇滑鐵盧，總結來說具有三方面的原因，首先在于市場環境的變化。好萊塢之所以在近些年重視亞裔電影的投資，是因為看到了亞裔市場的潛力。在新冠疫情蔓延全球的大背景下，電影行業遭受了不小打擊，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拓展原有市場，以“多元化”吸引更多的觀眾就納入了他們的規劃之中。

亞裔雖然不像拉丁裔、非裔一樣屬于美國傳統的族裔，但在近些年成為了美國增長速度最快的群體，在近50年來占據了總移民人口數量的80%，目前美國亞裔人口的數量已經超過了2300萬，在未來還將繼續增加。

同時，這些在美的亞裔群體在主流的白人敘事的情況下，渴望能夠看見關于自己的故事，也渴望被美國主流社會認同和接受，好萊塢推出的亞裔電影正是迎合了市場與消費群體的心理而誕生的，這是好萊塢亞裔電影在國外的獨特競爭力。

但是，當這些影片搬運到中國內地，這樣良好的市場情況與獨特的競爭力將蕩然無存，觀眾欣賞它們時會遇見觀看《瞬息全宇宙》時相同的困境：他們缺乏類似的生存經驗，并且也不是每個觀眾都擁有豐富的想像力從而超越現實的鴻溝，所以吸引中國內地觀眾的因素更多的在電影演員的名氣、視覺體驗或者是電影的故事性等其他因素，一旦這些亞裔電影缺乏吸引人的要素，票房慘敗便成了必然。

其次，中國觀眾對好萊塢同質化套路的厭倦，以及本土出現越來越多的優秀電影也是一個因素。在中國，從前的好萊塢大片幾乎是高票房的代名詞，瑰麗的視覺效果，動人心魄的打斗場面吸引著觀眾們的目光。

△《阿凡達》的精彩特效

好萊塢電影制片業為了保證高效率，在高度現代化的流水線上生產這些電影產品，各種類型元素、各種系列與IP宇宙層出不窮，但若抽離這些附加的因素，故事本身則是高度同質化的。

以好萊塢大片為例，主角（通常是白人男性）平靜美好的生活必定會被黑惡勢力打破，在對抗黑惡勢力的過程中尋覓到一干價值取向不同膚色各異的好友，還順便可以和美女發展戀情，最后在各種絢麗的打斗特技中拯救世界。好萊塢亞裔電影也在一定程度上沿襲了類似的模式，亞裔也只是一個宣傳的賣點，并不觸及到故事的核心，故事本身依然是高度同質化的，比如《尚氣與十環傳奇》和漫威宇宙的其他英雄故事本質上差不多，只不過主角是個亞裔而已。隨著本土諸如《流浪地球》這類的優秀電影越來越多，觀眾的審美閾值被提得越來越高，好萊塢亞裔電影如果想僅靠“好萊塢”的名頭橫行市場，恐怕是沒辦法做到的。

△《流浪地球》劇照

最后，好萊塢亞裔電影往往容易沿襲著歷史的慣性，對東方進行一種“奇觀”式的呈現，而這種表現會導致一種心理的移位，最直觀的后果就是被真正的東方拒絕。美國對于亞裔的態度可以分為兩種，一種將亞裔視為洪水猛獸，不遺余力地丑化或者排斥亞裔群體，這以藝術作品中的東方人“傅滿洲”形象為代表。

“傅滿洲”陰險狡詐，又高又瘦，眉眼細長，在電影中以反派的面目出現，《尚氣與十環傳奇》中主角的父親，原來的名字就叫“傅滿洲”，這也造成了中國觀眾的不滿，漫威迫于壓力，后將名字改成了“滿大人”，但該片還是未能在中國內地上映。

另一種態度則是按照自己的品味和興趣想象東方，將東方置于被凝視的角度而非平等、客觀地看待東方。因而在好萊塢亞裔電影中，中國觀眾看見的或是《瞬息全宇宙》中與世隔絕的東方古老村莊，或是《別告訴她》中密集的負面二線城市生活景觀。當觀眾懷抱期待去觀看以“亞裔”為宣傳點的電影作品，卻只看見一個陌生的、延續著西方想象的東方，有時甚至會發現自己成為了電影中的笑點，這種落差只能導致不滿，被中國市場拒絕也是自然的事。

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好萊塢亞裔電影在中國市場遭遇滑鐵盧的教訓，也可以作為一面鏡子，讓中國電影在走出去的過程中吸取更多經驗。畢竟在經濟全球化的時代當中，電影作為一種文化商品也需要走出去。

全球化時代，中國電影該怎么更好地走出去

全球化是我們當今時代的重要特征，世界不再是由單個獨立區域組成的孤立整體，而是一個互相勾聯，互相影響的有機整體，在這樣的情況下，文化產業也應當順應時代的潮流積極向外拓展。其中，電影作為文化商品的一種，不同于普通的商品，兼有經濟與文化兩方面的特征，在全球化的過程中，也具有自身的發展規律。好萊塢亞裔電影在中國市場遭遇滑鐵盧的現象，正是說明了電影這種文化商業產品，如果僅僅是在另一個環境中進行簡單的移植與復制，是無法獲得成功的。如何使不同國家的觀眾接受異質文化？如何減少這個過程中可能引發的文化沖突，從而實現經濟效益的最大化？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問題。

中國電影想要更好地走出去，應該秉持著尊重、理解異質文化的態度，不自大，不討好，保證自己的獨特性。好萊塢亞裔電影之所以頻頻在中國內地市場翻車，其中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并沒有尊重、理解亞洲文化，依然按照歷史的刻板印象對亞裔的文化進行描畫，背后所反映的其實還是以西方文化為尊，其他文化為卑的不平等思想。中國電影屆也需要警惕這種思想以及它的變體，即西方文化代表著先進，電影的內容需要迎合西方觀眾，又或者是中國的文化凌駕于其他文化之上，這都是不正確的觀念。天下大同，美美與共才應當是正確的思想觀念，中國的電影應當體現中國的獨特性，涉及到其他文化的內容，也不應該妖魔化。

中國電影想要更好地走出去，還應該用跨文化的視角推動中西文化的融合，可以嘗試用西方的敘述方式講好中國的故事。深奧的道理如果采用合適的方式教授，也能夠達到化繁為簡，四兩撥千斤的效果。這方面李安的《臥虎藏龍》或許提供了一個不錯的例子。該片由周潤發、楊紫瓊與章子怡主演，于2000年上映，不僅獲得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外語片獎，還獲得了美國電影金球獎最佳外語片獎、英國電影學院獎最佳外語片獎，在票房方面也表現不俗，成為美國電影史上第一部超過1億美元票房的外語片，深受西方觀眾喜愛。

△《臥虎藏龍》片頭

《臥虎藏龍》是一部中國武俠片，其中還蘊含了不少東方式的哲學，按照道理來說，這些都是西方觀眾陌生、難以理解的文化，但李安在人物、情節、電影語言乃至配樂上進行了一番巧妙地安排，使西方觀眾既能夠接受電影，又能夠感受到中國武俠文化的浸潤。比如李慕白與余秀蓮一方面是頗有儒道氣質的中國傳統俠客，另一方面兩人的關系又是柏拉圖式的，玉嬌龍敢愛敢恨的性格又類似于美國西部牛仔；李慕白為了報仇殺死反派碧眼狐貍的情節，暗含《基督山伯爵》的復仇主線；在對話上使用簡單的短句與白話，使西方觀眾更易理解；在配樂上融合了西洋樂器和中國樂器，別有一番風味。

△《臥虎藏龍》著名的打斗場面

最后，中國電影想要更好地走出去，還可以發揚中國傳統的優勢類型，如在發展武俠片與武打片的同時，推動其他片種的發展。中國功夫一直是中國文化的一張名片，在西方已經有了很長時間的文化積淀，中國的武俠片和武打片，在西方一直有著廣泛的受眾，李小龍、成龍主演的武打片深受西方觀眾歡迎，甚至好萊塢也曾投資拍攝這類影片，或者將中國功夫作為一個元素放置在電影當中。中國電影可以先借助武俠片和武打片的優勢，大力發展這一片種，同時其他片種也應穩步前進，爭取早日走出國門。

結語

《瞬息全宇宙》成為今年奧斯卡獎的最大贏家，但這不能掩蓋其在中國市場存在著口碑有爭議的現象，也折射出好萊塢亞裔電影容易在中國市場水土不服的問題。市場環境的變化、好萊塢電影模式的套路化以及中國本土出現越來越多的優秀電影、對東方的刻板塑造，是那些好萊塢亞裔電影被中國市場“拒絕”的原因，也給全球化時代想要更好走出去的中國電影提供了負面的經驗。對中國電影來說，秉持著尊重、理解異質文化的態度，用跨文化的視角推動中西優秀文化融合，因時、因地靈活地改變講述的方式，依靠優勢的電影類型，諸如武俠片等類型來講好中國故事，并保持自身的獨特性，才能更好地參與全球化，衷心希望中國能夠有越來越多優秀電影作品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參考文獻：

中國經營報《亞裔在奧斯卡大獲全勝，但好萊塢并沒有變得更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