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創瞰巴黎 Clément Boulle
編輯｜Meister Xia
Eric Charbonnier
經合組織教育技能司分析師
導讀
國際數學和科學趨勢研究中，歐洲四年級小學生平均數學成績527分，法國488分墊底。大多數國家15歲學生的數學水平在下降。學生數學成績不佳，在很多國家引發了憂慮。
一覽：
- 法國25至34歲的大學文憑持有者就業率為87%，無大學文憑者就業率僅51%——這是經合組織成員國中最大的內部差距。
- 數學成績下滑是罪魁禍首。2003年，15%的法國學生數學成績非常好，2018年則只有11%。
- 國際數學和科學趨勢研究中，歐洲四年級小學生平均數學成績527分，法國488分墊底。
- 該研究顯示，苦于幫助差生提高數學成績的老師在法國比例最高。
- 芬蘭等國更關注創造力、好奇心、協同能力、自信、溝通能力等非認知能力。算術仍很重要，但往往與其他學科結合教授，而非作為單獨學科。
01 哪些國家教育體系畢業生就業率高？
無論在哪個國家，學歷都是畢業生就業最關鍵的因素。在幾乎所有的經合組織成員國，優質崗位都屬于大學畢業生。經合組織國家這兩個群體的平均就業率為85%和61%。此現象在法國尤為明顯，25至34歲的大學文憑持有者就業率為87%，而相比之下，無大學文憑者就業率僅51%——這一差距比其他經合組織成員國都大。在法國，學歷是就業的最佳保障。輟學人員在就業市場上寸步難行。
西班牙、意大利、希臘幾個南歐國家大學畢業生就業率最低，不到80%。原因有兩點：一是部分大學不受企業認可；更重要的是青年失業率高居不下。令人驚訝的是，韓國的大學畢業生就業率也僅為77%，處于最低梯次。一方面是因為高校擴招，導致教育內容及時長與市場需求極不匹配。其次，許多韓國女性在大學畢業后成為全職主婦。
25至34歲大學畢業生就業率90%左右的經合組織成員國中，德國、盧森堡、荷蘭的高等職業教育發展有企業支持，且水平很高；挪威、冰島、瑞典這幾個北歐國家無論學位高低，就業率都很高。
02 學生畢業后就業情況真的取決于數學水平高低嗎？
用人市場青睞理工科生。理工科就業率更高，工作待遇也是最好的。這反映了社會對創新的需求日漸提高。IT畢業生的就業率比社科、新聞等文科畢業生高7個百分點。但不同的理工科學科就業率也有高低之分。自然科學、數學、統計專業的就業率與文科畢業生相仿，均與工程及IT專業畢業生有差距。
數學是如今教育體系中的主要學科，在各專業教育及標準化考試中都有著重要地位，如此不景氣可謂出乎意料。學生數學成績不佳，在很多國家引發了憂慮。國際學生評估項目PISA數據表明，大多數國家15歲學生的數學水平在下降。法國這一趨勢尤為明顯，2003年，15%的法國學生在PISA考試中的成績為1級或2級（成績從高至低分為六個級別，1級最高）。2018年，這一比例下降至11%。低于5級的學生在2003年占17%，2018年這一比例升至21%。2013年到2018年這15年，法國15歲學生的數學水平在經合組織成員國范圍從表現良好降至平均水平。法國的小學數學水平則更令人堪憂。在最近的一次國際數學和科學趨勢研究中（TIMSS，評估各國四年級小學生的數學成績），歐洲平均分為527分，法國以488分處于墊底水平。
03 數學難在哪？
教師培訓投入不足的國家普遍面臨學生數學成績下降的問題。如今數學教職極度缺乏吸引力，尤其是在薪資待遇、社會地位、培訓、職業發展方面。法國小學老師數學能力欠缺。有的學生選擇文科是因為高中數學成績差，但正是這一批人文科畢業后選擇了去教小學。國際數學和科學趨勢研究表明，法國四年級老師中，有39%表示幫助差生提高數學成績很痛苦，而各國該項數據平均比例僅21%。但2018年PISA研究顯示，教師的熱情，以及教學過程愉悅的心情和自信，是學生取得好成績的主要因素。
因此，法國學生成績提升，不僅要為教師提供更好的培訓，還要繼續開展自2012年即開始的教育與社會公平政策。英國、芬蘭、澳大利亞、加拿大、愛沙尼亞、日本等國已開始采取行動，讓學生無論社會背景都有機會提高成績。法國的教育不公平同樣是可以改善的。最好的方法是投資于人。比如在韓國，教育系統里最好的老師會分配教成績不好的學生。而法國則相反，沒有經驗的年輕教師通常會在條件不好的學校任職，教底子最差的學生。
04 哪些國家的教育體系最具有創新性？
在芬蘭、愛沙尼亞、加拿大等國，教育的意義遠不止給學生打分和分類，而是讓學生成長為新時代公民，并創造崗位。在這些國家，從中學開始的課程安排就體現了市場需求。這種教育方式更加重視真實社會而非學科教育，正在全球逐漸被接納。經合組織的“教育2030”項目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在芬蘭，課程內容更關注創造力、好奇心、協同能力、自信、溝通能力等非認知能力。基本數學能力仍很重要，但往往與其他學科結合教授。另外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在2012年的PISA中，法國和日本的15歲學生因數學感到的焦慮程度是最高的。
05 各國教育體系該如何提升學生就業率？經合組織有何建議？
我們建議提升年輕老師的教學能力。如今教師面臨的難題不同于三十年前。教育越來越開放，班級越來越多元化，教育方法也要變。教師的待遇必須要提升，尤其是理科老師，否則好老師都去企業工作了。教師的薪水、職業發展、繼續教育都要有更大的提升空間，讓教師學習掌握最新的腦科學和教育學研究成果。最重要的是，必須要動員優秀的教師幫助最困難的學生，并繼續為教育水平較差的學校匹配優質的教育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