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創瞰巴黎

導讀

要實現巴黎協定目標，將溫升控制在1.5攝氏度以內，我們需要利用大氣除碳技術，并加大力度減排。碳捕集與封存技術（CCS）具有減緩全球變暖的巨大潛力，或將成為對抗全球變暖的一大利器，其發展將構成能源轉型戰略的重要一環。

一覽：

• 碳捕集與封存技術具有減緩全球變暖的巨大潛力。
• 2022年，所有在建的碳捕集與封存技術項目總處理量為每年2.44億噸二氧化碳。
• 碳捕集在融資和政治層面皆頗具爭議，且有人認為碳捕集技術推廣會導致“氣候不作為”。
• 加拿大和美國是碳捕集與封存技術的全球領導者，兩國皆以化石燃料為主要能源。
• 碳捕集與封存技術必然將成為國際氣候議題的焦點，其發展將構成能源轉型戰略的重要一環。

氣候變化無疑是本時代最急迫的議題，人類正處于重要轉折時期。氣候變化的影響之大，前所未見——極端天氣使糧食減產，海平面上升致洪水泛濫。再不行動起來，適應只會越來越難，成本也會越來越高。

01 碳捕集與封存的經濟優勢

從經濟角度說，我們可以采取氣變減緩手段，禁止或限制溫室氣體排放進入大氣層，降低氣候變化的危害。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強調，要實現巴黎協定目標，將溫升控制在1.5攝氏度以內，我們需要利用大氣除碳技術，并加大力度減排。碳捕集與封存技術（CCS）或將成為對抗全球變暖的一大利器。

“全球CCS項目數量自2021年增長了44%。”

《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二十七次締約方大會（COP27）上，各國政府及國際組織代表，以及業內專家齊聚。會上，CCS這一技術收獲了最多目光。CCS相關投資數據亮眼，該技術從設想向實際應用的轉化有目共睹。2022年，開發中的CCS項目的總處理量達到每年2.44億公噸二氧化碳。那么CCS具體是怎么進行捕集和封存的呢？

02 碳捕集與封存技術介紹

CCS技術的基本原理是捕集電廠、鋼鐵廠、水泥廠等工業設施產生的二氧化碳，運輸至指定地點后封存于地下。鹽堿含水層或資源耗盡的石油儲層、氣儲層可作為封存地點，其深度通常在地表1000米以下。還有一種類似的技術叫做二氧化碳捕集利用與封存（CCUS）：回收工業生產過程中產生的碳，用于生產塑料、水泥、或生物燃料，而不是完全將其封存起來。

2022年9月，全球碳捕集與封存研究院統計指出，全球共有196個CCS項目，30個已投入運作，153個在開發中。CCS項目數量自2021年增長了44%，延續了2017年開始的上漲趨勢。過去20年也見證了CCS應用的百花齊放，以及CCS在工業排放管理過程中的重要作用。

圖片來源：PI France - 各類CCS項目的處理量隨時間變化趨勢

通過CCS網絡，全球各地戰略盟友及項目合作數量將會增加，促進相關技術的應用。CCS增長除了得益于幾個開發中的藍氫項目，清潔氫及低碳燃料也功不可沒。直接空氣碳捕集和儲存（DACCS）技術今年也收獲了更多關注與參與，獲投資數十億美元用于推廣應用。

03 碳捕集技術的應用推廣，是否會犧牲減排？

碳捕集技術雖然潛力不小，但在融資和政治層面皆頗具爭議。推行碳捕集策略需要巨額投資，相關項目的積極成效仍存在不確定性。而且對碳封存的過度關注可能會導致相關方忽視減排，更有甚者稱，政策向CCS技術傾斜會導致“氣候不作為”。

“CCS的部署離不開政府的干預，這是一個高度政治化的問題。”

CCS基礎設施十分昂貴，加之回報不明顯，難以吸引投資。以美國為例，能源部在21世紀前10年的11個CCS項目中，8個與煤炭業有關，成本合計為6.84億美元。這8個項目中，僅1個最終完工并于2017年至2020年投入使用。但反觀歐洲，CCS項目則在蓬勃發展，北歐國家（挪威、荷蘭、英國）共宣部投資CCS項目超60億歐元。

據法國國際關系研究所的報告，現有技術下，二氧化碳捕集、運輸、封存成本在每噸40至200歐元之間，排放的污染物越多（如電廠、垃圾焚燒廠），成本越高。雖然隨著技術進步成本在不斷降低，但仍高于碳市場中二氧化碳的價格，難以調動非政府實體投資CCS項目的積極性。

圖片來源：PI France - 加拿大2020年能源結構

因此，CCS技術部署離不開政府干預，成為了一個政治問題。各國各區域對于CCS的投資額，反映出其實現巴黎協定1.5攝氏度溫控目標的決心大小，也體現了在生態轉型方面的遠見。

如今在CCS技術領域，走在前頭的是經濟依賴化石能源的國家。歐洲CCS項目的主推手往往是能源結構以石油天然氣為主的國家的領導人。世界范圍內，加拿大和美國是CCS技術的頭部國家，美國的能源結構也是石油天然氣占大頭。COP27會上，阿聯酋為首的海灣國家表現出對CCS技術的濃厚興趣，并稱其為海灣國家實現2030零凈排放目標的主要手段。

圖片來源：PI France - 美國2021年能源結構

非政府領域中，CCS技術的主要支持者是埃克森美孚、殼牌等石油巨頭，及法國的道達爾能源、德希尼布。目的疑為通過CCS技術投資轉移公眾注意力，不放在其油氣開采活動上。COP27會上油氣公司數量不少，比上一屆在格拉斯哥的COP數量增長了25%。CCS技術是這些能源公司減少碳足跡策略版圖的中心環節。

圖片來源：N. Pietruszewska - COP27期間小組討論

04 展望COP28

卡塔爾、科威特、阿聯酋、巴林、沙特等國位列人均碳排放前十國家。因此，中東、北非被視為溫室氣體排放最為嚴重的地區。

圖片來源：PI France - 中東北非地區的溫室氣體排放量

COP27會上，關于未來技術發展的討論圍繞CCS展開。會上積極提倡使用該技術的阿聯酋，正是2023年COP的東道國。

CCS作為潛力巨大的技術，必然將成為國際氣候議題的焦點。完善的能源過渡戰略必須有清晰的目標，CCS技術的發展是這個過程的關鍵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