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響 陸非

編輯|朝海

ChatGPT應該是近幾年火爆時間持續最長的科技產品，也為疲弱的互聯網行業注入了三年以來的第一針強心劑。但同時，時態發展到如今，一路“狂飆”的ChatGPT也和“狂飆”的高啟強一樣，越來越明顯地出現了更多的詭異的不受控因素。

01 救命稻草是中等高中生？

王興宣布將以個人名義參與王慧文創業公司“光年之外”的A輪投資，并出任董事，如今的美團“一號人物”加持曾經的美團“二號人物”。又一位互聯網大佬宣布加入AI大戰。

據不完全統計，目前已有11家企業公開宣布將成為ChatGPT競爭對手，在這其中，僅有3家美國企業，分別是谷歌、Meta、Anthropic，其余全部為中國企業。

在一些人眼里是救命稻草，在另一些人眼里則顯得有些雞肋。

在被Wind列入ChatGPT指數的24支概念股中，被機構密集調研的企業僅有4家，包括科大訊飛、云從科技、格靈深瞳、漢王科技。但據媒體報道，這四家企業在接受采訪時反而表示：ChatGPT不是核心和重點。

搜狐董事局主席在自己的物理公開課上評價ChatGPT時說：“它（ChatGPT）就是模仿很多的文字信息，這個模仿對很多知識的總結是不錯的，確實比搜索引擎效率要高。但一旦涉及到公式就抓瞎了，物理和數學都是要公式思考的。”

在眾多關于“ChatGPT”的討論話題中，多數集中在ChatGPT的對話功能，無論是寫周報、寫文章、寫代碼、改bug……往往呈現的效果出人意料。

人大附中物理老師，知名知識博主李永樂老師曾對ChatGPT做過測試，內容是讓ChatGPT解答2021年北京高考試題。其中5道物理試題做對了3道，10道生物題做對了6道，13道歷史題做對了8個，13道政治題做對了7道， 9道數學主觀題做對了6道但客觀題9道只做對了3道。在最具優勢的39道英語題中，客觀題做對了36道。

在被測試最多的寫作題上，李永樂老師將ChatGPT撰寫的作文給同事語文老師評判，并未告知文章為AI所做，得到語文老師的答復是：像答題不像寫作，沒有重點，沒有角度，缺少真正有價值的認識，也沒有結合實際生活舉例。只能給到6+34分的基準分，滿分為10+50分。李永樂老師對ChatGPT的評價是：一本正經的說瞎話的本事還是挺強的。

綜合表現看，如果ChatGPT作為一名北京高考生來說，應該可以達到511分，京內高校約等于北京中醫藥大學的錄取分數線。京外211高校里，約可以考上新疆大學。

這樣的成績在2022年北京考中一分一段排名中，有2.7萬余人考到了這個分數。約在中位數左右。即ChatGPT約等于一個北京中等高中生。

03 多數入局者注定成為炮灰TITTLES

在人工智能領域，數學才是基礎。中國科學院院士、西安交通大學教授徐宗就曾表示，“人工智能的基石是數學，沒有數學基礎科學的支持，人工智能很難行穩至遠。”而目前人工智能的發展方向都與物理相關，其中也包括人工智能最關鍵的算力和芯片。

上周，美國市場研究機構TrendForce出具的報告中指出，ChatGPT本質是OpenAI自主研發的GPT-3.5語言大模型。該大模型包含近1800億個參數，測算顯示，處理這些數據需要的GPU芯片數量高達2萬枚。實際情況是，目前OpenAI已使用了約2.5萬個英偉達GPU，而要想形成商業應用，GPU 芯片數量將超過3萬枚。早在去年底，英偉達的公告中提到，微軟Azure上部署了數萬枚A100/H100高性能芯片。這是第一個采用英偉達高端GPU構建的大規模AI算力集群。

全球芯片危機并未解除，車企芯片短缺已經持續了將近2年時間，有機構預測這樣的情況還至少將持續一年左右。同時，預計未來18個月，全球將需要1000萬個A100 GPU芯片。

目前，國內35家芯片廠商中，僅10家具備大算力GPU研發能力，具備AI芯片能力的廠商僅7家。其中可以接近英偉達A100的7nm線程技術的GPU目前還只有第二代百度AI芯片昆侖2。而目前，英偉達最新旗艦產品H100已經發布，但三代昆侖芯要在2024年才能量產。目前百度還未公布昆侖2的產能，但據消息人士指出，昆侖1代總產量也僅僅2萬余枚，昆侖2發布于2021年，產能今年才可能真正提起來。

世界上最大的GPU訓練集群的所有者是特斯拉，其擁有超過14000個A100芯片。在漲價前的價格約1萬美元，現在則超過1.5萬美元（約10.5萬人民幣），僅14000枚芯片價值就超過2億多美元，約14億人民幣。

而業內公認的AI大模型算力門檻，至少要1萬枚A100芯片。王慧文出資5000萬美元，估值2億美元，資金占股25%的“光年之外”即使首輪融資能順利完成配資到位，也未必能達到門檻。

“有人說ChatGPT將使很多程序員成為炮灰，但最大的可能是一窩蜂沖上去的企業成為第一批炮灰。”王浩說，僅僅是為適配中文環境的大數據采集工作，就不是一般企業能承受的。

03 老板很興奮員工很悲觀

與老板們興高采烈相比，普通互聯網從業者的反應卻是悲觀者居多。質疑和焦慮多集中在以下幾個觀點：

商業價值和變現模式未知、投入產出比不合理、資本炒作背后有坑……

脈脈上有百度員工直言：“可以搞，但細節真的不行。”

即使如國內AI領軍者的百度，其文心大模型已經累計發布11個行業大模型，涵蓋電力、燃氣、金融、航天、傳媒、城市、影視、制造、社科等領域。百度“飛槳”平臺擁有開發者超過500萬，創建了67萬個模型，涵蓋超過600個產業模型庫，服務超過20萬家企業。

但據目前透露的消息顯示，3月16日將發布的“文心一言” 目前比較明確的方向還僅僅是結合現有的搜索、Apollo智艙和人工智能助手小度，還很難形成產業級應用。

有消息稱，即使如百度這種擁有自研芯片的廠商，英偉達A100芯片也是訓練數據模型的稀缺資源。“全部調用給文心大模型，其他組都借不到。”但即使百度員工留言也表示并不看好。

上世紀80年代，美蘇雙方劍拔弩張。時任第40任美國總統羅納德·里根提出了一個名為“星球大戰”的反彈道導彈軍事戰略計劃，掀起了冷戰期間最大的一輪軍備競賽，歷史認為，正式這個“星球大戰計劃”在一定程度上拖垮了前蘇聯經濟，間接導致了蘇聯的解體。

如今的ChatGPT也越來越像一個陰謀，雖然它的出現距離通用人工智能時代還十分遙遠，但博眼球和吸金能力卻如同一個黑洞，不斷吞噬各大科技公和資本卷入到這場AI競賽中，其中尤以中國企業最為熱衷，但最危險的同樣是中國企業，需要具備長期主義的思維，并做好隨時被ChatGPT拖垮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