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 張熹瓏
編輯 | 許悅
“通關效應”漸顯，香港的主題樂園也坐不住了。
2月2日，香港迪士尼首次在園內舉行招聘日，計劃招募600位全職及兼職前線員工。當中全職和兼職各占一半，主要面向樂園營運、餐飲、技術員、保安、商品部等崗位進行招聘。
而早在1月19至20日，香港海洋公園已舉行提供350個職位的招聘會，提供包括零售、餐飲、機動游戲職員等前線工種。
內地出境游的逐步恢復讓園區看見復蘇希望。春節期間，香港大眾點評旅游景點訂單量同比去年增長456%，香港迪士尼樂園、香港海洋公園、澳門旅游塔等熱度最高。
熬過了低迷的三年后，如何盡快恢復至三年前的運營水準，成為香港主題樂園新的考驗。
從減薪、“凍薪”到“大量空缺”
打開香港勞工處官網的就業服務板塊，可以發現與旅游業相關的“其他社區及社會服務業”空缺崗位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根據勞工處官網，香港迪士尼有28個工種需要招聘，包括酒店房務員、餐飲侍應、樂園營運款待專員等，其中有17個的空缺數量為“大量”。
對于侍應（餐廳服務員）、房務員和助理等，均顯示“沒有學歷要求”，但需要懂“一般粵語、一般普通話、一般英語”。全職崗位月薪可以達到1.42萬-2.4萬元（港幣，下同），兼職員工時薪可以達到70元至105元不等。
而海洋公園的招聘工種更是達到84個，其中游樂設施服務大使，水上設施營運員、活動助理等處于“大量空缺”。
經歷了低迷的三年后，主題樂園人手存在明顯的空缺。此前閉園帶來的人手大量閑置以及園區嚴格執行的開源節流策略，“勸退”了不少旅游從業者。
2020財年香港迪士尼閉園時長達到217天，2021財年亦有四成時間處于閉園；海洋公園2021/2022財年（2021年7月初-2022年6月末）有105天停業。
與此同時，入園人次和酒店入住率也創下新低。2020-2021財年，香港迪士尼入場人次為170萬和280萬，同比變動-73%、64%；酒店入住率分別為15%和21%。2021/2022財年，海洋公園訪客人次為140萬人，不到2019年同期（570萬人）的四分之一。
2020年開始，迪士尼通過無薪假減少人力成本支出。公司表示，由2020年4月起所有副總裁職級以上的行政管理人員暫時減薪2成至3成，同時要求所有全職演藝人員每周放取一天無薪假。
公司營運成本及費用也明顯減少，從2019-2021財年，分別為49.21億元、29.08億元及26.86億元。“反映大幅控制成本的努力，包括實行無薪假、減少市場推廣支出和取消某些季節性活動。”香港迪士尼表示。
海洋公園也紛紛推出減薪、“凍薪”。2020年2月28日，海洋公園宣布，次日起行政級人員大幅減薪三分之一、助理行政級人員每月放8天無薪假，其他員工按薪酬級別每月放4天或6天無薪假，直至另行通知。
同年10月1日，海洋公園進一步表示“持續實行嚴格的成本管理”，決定視乎職級減薪5%-15%，維持三個月。
盡管兩個公司都聲稱沒有裁員計劃，以及盡量保住員工飯碗，但嚴格節流下就業人數明顯下滑。2018/19財年，海洋公園全職員工人數約1946名；截至2021年2月，下滑至1800名左右。
2019年，香港迪士尼公司員工達到近年來高峰，包括5500名全職及2400名兼職；而截至2021財年末，剩下約5000名全職及超過1200名兼職。
而在港府2022年3月發布的“保就業”計劃中，主題公園也被列入初步額外剔除名單上，無疑是另一重打擊。
根據香港政府統計處，與消費及旅游相關的“零售、住宿及餐飲服務業”失業率近三年來始終高于整體失業率。2020年7-9月，零售、住宿及餐飲服務業失業率高達11.3%，高于整體失業率（6.5%）4.8個百分點。
而從就業不足率來看，旅游從業人員占比也普遍高于其他行業。就業不足人口是指工作時長少于法定時長、非自愿且正在尋找其他工作的就業者。2020年12月至2021年2月期間，零售、住宿及餐飲服務業就業不足率達到7.2%，同期整體水平為3.9%。
2022年10月至12月，該行業最新的就業不足率已降至1.6%，但仍高于整體水平1.5%。
月薪兩萬，高薪搶人
隨著“疫苗通行證”的取消，主題樂園放開人數限制，即將顯著增長的游客也對園區人手提出相應要求。扭轉人手存在明顯空缺的劣勢，是主題樂園當下亟需解決的問題。
香港旅游業議會總干事楊淑芬此前接受財新訪問時表示，通關的消息來得比較突然，業界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在配合政策、招聘人手、硬件維護等方面，還要有序地推進。”
事實上，隨著2022年下半年以來港府逐步放開社交距離，迪士尼等已經開始“著急”。2022年10月13-14日，香港迪士尼一連兩天舉辦新冠疫情以來首個大型招聘會，共提供600個全職、短期合約及平日兼職職位，包括樂園營運、商品銷售、餐飲服務等職位空缺。
據《大公報》，10月13日當天的招聘會吸引超過200人到場應征。
相較于此前減薪、“凍薪”，如今園區不惜真金白銀吸納就業。香港迪士尼表示，全職職位空缺月薪為1.45萬元至2萬元，兼職時薪70元至100元。另外部分職位設有3000至6000元迎新獎金，演藝人員更有交通津貼，并設有“迪士尼雇員子女獎學金”和“外間培訓及學習資助獎勵計劃”。
海洋樂園也放話，員工將有“約滿酬金或年終雙糧”，并有1.5倍超時津貼。
香港迪士尼樂園度假區行政總裁莫偉庭表示，園方會推出更多旅游項目吸引旅客，當中餐飲方面的招募會是重點之一。每個部門都有清晰及明確的發展路向，前線工作的演藝人員均有機會晉升至管理階層。
疊加主題樂園新推出的項目，進一步增加招聘的必要性。今年下半年，迪士尼將推出魔雪奇緣主題的新主題園區“魔雪奇緣世界”。
魔雪奇緣主題區是園區在2016年就啟動的擴建和發展計劃之一。公司2016年財報提到，擴建計劃“預計未來一段時間可創造3450個建造業及相關職位，完成工程后，樂園更可提供額外600個職位。”在業界看來，通關加碼新項目，將是園區業績恢復的強心劑。
而海洋樂園2021年新開的水上樂園亦是招聘重點之一。在勞工處網站上，水上樂園的工種需求多達26個。公司人力資源部主管林美瓊指出，不少游樂設施都是獨有，園方著重人才發展、動物保育，相信工作可以有多方面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