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經緯創投
全新的一年已經到來,我們也在從疫情中快速恢復,各城市的疫情陸續過峰。今天分享的這篇文章,是經緯張穎在2022年經緯創投投資人年會的分享,再根據時事更新修改。
這篇分享文章是張穎近期對宏觀變化、和對經緯投資/投后的深度思考。宏觀部分涉及一些底層邏輯的變化(例如原本比較優勢的邏輯、資本逐利的邏輯,讓位于安全的邏輯、價值觀的邏輯),以及通過兩大指標——制造業增加值、全產業鏈優勢,來詮釋中國經濟增長的韌性。
在對經緯投資/投后的深度思考部分,主要深入探討近期最關注的三件事:認知迭代、如何更早發現水下的隱形冠軍,做深入產業鏈的投資、如何做創新的投后體系。
總的來說,短期看政策、中期看趨勢,長期看文化,而長期主義跟樂觀主義一直是經緯的底色。以下,Enj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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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經緯張穎。感謝各位LP、創業者通過線上的形式參加2022經緯創投投資人年會。我今天分享的主題比較直接和實在,我想先講講我們對大趨勢的判斷,以及相應的經緯投資策略。
在艱難的2022年,只要你還身處在市場之內,應該都會感受到來自宏觀的跌宕起伏、風云變幻。大家對前景也都有各自的看法。我最近和同事們聊天,包括年輕同事,可以感受到他們的緊張和焦慮。全球股市震蕩不安,熱點輪換得太快,從2021年的消費、SaaS、合成生物學,到2022年的光伏、儲能……熱點一直在變,今天的熱點可能明天就會降溫。
中國龐大的產能也開足馬力,據工信部數據,現在布洛芬、對乙酰氨基酚的日產量已達1.9億片,自12月1日以來,全國累計生產的布洛芬、對乙酰氨基酚已達到24.88億片,在放開之初買不到布洛芬的局面也很快得到緩解。
2023年元旦節假期,全國國內旅游出游5271.34萬人次,同比增長0.44%。此外,各地消費也在積極恢復,很多城市都出現了久違的交通擁堵。
在疫情這幾年里,我仍然保持著高頻與創業者交流的習慣,我能明顯感受到哪怕是在最悲觀的時刻,他們依然保持著韌性與活力,樂觀拼搏精神始終存在。無論是小企業還是大企業,無論是一家科技消費產品公司,還是一家智能自動化設備制造企業、一家民營火箭發動機研發公司,真正選擇躺平的少之又少,有一股勁被壓著,大家都想再捋起袖子大干一場。
如今疫情管控政策徹底放開,也有不少創始人問我,“2023年是時候了嗎?”
對于這個問題,我的回復是——當然是捋起袖子來大干一場的開始,但是我們也要保持樂觀中的謹慎,最起碼是在2023年上半年要保持穩中求進。
高盛在最近的一篇研究報告里分析,與多數歐美國家不同,它們在重新放開后經濟立刻加速,但亞洲不一樣。好幾個東亞經濟體,比如韓國和中國臺灣地區,都普遍實施了相對嚴格的新冠管控政策,重新開放后,在初期反而對經濟增長不利,會出現感染激增、人口流動性暫時下降的局面,而不是立即反彈。
比如韓國、中國臺灣地區和中國香港,實際私人消費水平在重新開放后的一個季度里,都是立刻下降的。隨后在第二個季度才反彈,此時病例數量下降并且恐懼因素消退。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現在全球經濟都非常不好。目前全球經濟最好的是美國,但在與美聯儲直接打交道的23家大型金融機構中,超過三分之二的受訪經濟學家,都預測美國將在2023年出現衰退。
歐洲從2022年末開始,就出現了明顯的衰退,法國巴黎銀行的經濟學家,甚至直接把對2023年的展望報告標題寫成了“轉向衰退”。
而中國的出口,從去年9、10月份開始因為疫情沖擊等因素開始下滑,PMI也出現了下滑。當然全球經濟下滑也會嚴重影響中國出口,比如最近因為蘋果需求減弱,中國大陸供應商只能跟著減產AirPods、Apple Watch和MacBook組件等產品。但是我們還是看到了最近中國經濟活力的恢復——隨著多個城市疫情峰值已過,復工復產腳步加快,多地的消費、生產、交通活力有序恢復。多家國際投行、券商表示看好中國經濟將在新一年內復蘇,并能帶動世界經濟增長。
我們剛從疫情泥沼里走出來,依然不可掉以輕心,現在還沒到雨過天晴的時候,2023年可能同樣充滿挑戰,至少上半年是如此,不要從極度悲觀又轉向盲目樂觀。依然要審視現金虧損,制定合理的資金使用計劃和切實可執行的預算,管理好內外部預期。
雖然很多人都說早期投資人往往是樂觀派,事實也確實如此(因為我們在做完一項投資決策后,需要堅持很長時間才能迎來收獲)。但我還是一直在關注幾個“樂觀指標”和“悲觀指標”,當市場情緒過于樂觀時,我往往去聊聊“悲觀指標”;在市場情緒悲觀時,我則會去聊聊“樂觀指標”,絕對的樂觀主義或悲觀主義都是不適合我們的。
下面,我想談談在最近一年的市場起伏動蕩中,我的一些底層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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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年里,有很多朋友都在問我,我們到底應該怎么理解當下的變化,又如何去看待未來?
我很認可一句話就是短期看政策,中期看趨勢,長期看文化。
對我們自己來說,先得認清可能改變的是什么?在一個億萬課程的周末,我和孫立平教授還在討論說,我們怎么去對待這個改變。他的觀點是我們要警惕三個問題:一個是以歐洲為代表的西方國家,對俄羅斯能源的依賴在變化;一個是中俄對西方的科技、高端設備及金融體系的依賴在變化;還有就是以美國為代表的發達國家,對中國的市場和制造業的依賴在變化。
對應的就是,原來全球體系中的兩大運營邏輯:比較優勢的邏輯、資本逐利的邏輯,就會讓位于安全的邏輯、以及價值觀的邏輯。
在這種底層邏輯替換的過程中,勢必會出現一些波動和調整。我們要問自己,如果處于這樣的情景下,我們的企業應該要做怎樣的布局調整?如果你是做出海的,你對目的地市場選擇是不是要做出新的判斷;涉及到全球產業鏈條的,你對庫存或者是短缺這個概念的理解,是不是以后會不一樣;對于跨越成長期的公司,如何在新維度下驗證和開拓市場?今天因為時間的關系,我們這里就不展開了。
我們看2022年的一些數據,比如社會零售額或PMI(采購經理指數)、PPI(生產者價格指數)等等,都因為疫情造成了不小的擾動。
但硬幣的另一面,是我最近經常在關注的兩個指標:
第一個指標是中國的制造業增加值。這個數據是經濟學上的一個重要指標,用來衡量一國在制造業方面發展速度和實力,很多經濟學者最近也更為關注這個指標。
在世行開始公布中國這項數據的2004年,中國僅占全球的9%,但今天是30%。中國在2010年超過美國,變成全球制造業第一大國,這個“第一”已經保持了12年。在有新冠疫情的2020和2021年,2020年中國的制造業增加值是3.8萬億美元,2021年更是向上跨越了一個臺階,達到了4.9萬億美元,是美國的1.7倍,接近美國+歐盟27國之和。
這個數字是值得關注的,特別是前兩年疫情對中國的影響也不比現在小。在疫情擾動比較大的2022年,前11個月制造業固定資產投資依然維持增長。
2019年,中國新增的PCT國際專利申請量,首次超越了美國,達到5.9萬件;中國科研者在一流期刊的國際論文發表數量,也達到了美國的70%。當然這是增量,總量還需要很長時間的積累。
制造業增加值的全球領先能帶來什么?我非常認同文一教授在《偉大的中國工業革命》里提到的一個觀點:中國龐大的制造業帶來了一項最底層的東西——“在干中學”。龐大的制造業產能就是最好的老師,這會使中國產生世界最好的技術人員和工程師。這個東西今天也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第二個指標可能更宏觀一點,就是我們全產業鏈的優勢,以及超大市場的不可替代性,全產業鏈與全球第二大消費市場是我們經濟的壓艙石。
我對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是否定的,會有一部分高端和低端的外流,但很難大規模取代。美國有它的通脹問題、產業工人短缺問題,當然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問題。
對于東南亞和印度,由于我們自己做過一些制造業產業的投資布局,如果要說一些低端制造業,確實有在流向東南亞和印度。但對于中高端制造業,它還是需要大批能夠上崗的熟練產業工人、高級管理人才、高效的基礎設施和可信賴的金融信用體系,比如印度各個州之間情況都非常不同。
中國用幾十年的時間,確實是建立了核心的優勢,你看像喜馬拉雅山腳下的墨脫縣都能憑借暢通無阻的物流網購商品,這樣的運輸體系不要說印度、東南亞,在很多發達國家都實現不了。中國還有最重要的工程師紅利,比如在iPhone這種精密設備的生產中,NPI(New Product Introduction)這個環節非常重要,是指把產品藍圖和原型轉化為量產的詳細制造計劃,比如iPhone的組裝就需要400道工序,這也是生產工程師和供應商集中的中國所擅長的領域。
大規模生產考驗的是綜合能力,不能低估讓合適的工廠、工人、設備和原材料供應鏈聚到一起這件事,它的難度比想象中要高得多。
由于全球化、科技進步等因素,后發國家并不完全會按照發達國家的路徑去走,特別是各國的差異也非常大。像中國作為世界工廠,以及第一人口大國,對于很多資源經常是買哪個東西,哪個就漲,賣哪個哪個就跌,很多決策都需要基于這個龐大體量的框架去考慮,其實超越了很多經濟學定律。比如中等收入陷阱并不一定完全適用于中國,因為中國的人口規模遠遠超過之前產生這些經驗的國家。
在這些樂觀指標的基礎上,我想講講對于經緯來說,我們在大變局下會有哪些應對策略。在大方向上,特別是國家安全方向,完全與政策同頻,這一點沒有什么好疑問的,因為核心生產要素都在國家隊體系里面,你不可能跳出這個來做企業或者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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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基礎上,我最關注三件事:一是認知迭代;二是如何更早發現水下的隱形冠軍,做深入產業鏈的投資;三是如何做創新的投后體系。下面我來講講這三個大邏輯,具體的投資布局由我的同事們做補充。
第一,我最近非常關注自己和同事們的認知迭代。首先在與政策同頻的基礎上,我們需要有非常嚴謹的認知迭代,也需要找出新的投資方法論。在某一個賽道或行業中,初投資時會謹慎出手,不要出現太大的盲點,每隔一段時間審視一下自己,然后再調整節奏。這其實是一個工作的流程,它易懂難做,但如果沒有形成這種工作流程的投資同事,就會被我限速,無論是合伙人還是年輕同事。
經緯在2011年決定All in移動互聯網,也是當年認知迭代的結果,因為當時覺得移動互聯網是一場大變革,會帶來各個層面的機會。我們從2017年開始投資電動車及產業鏈,就是因為我們覺得能源變革也是一個巨大的機會。能源變革首先是從化石燃料到清潔能源,最直接影響我們每個人的,就是從燃油車到電動車,車電動化之后,又更容易實現智能化,就有了從汽車芯片、精確導航,到智能座艙,甚至自動駕駛等等一系列機會。
從投資布局的角度來看,電動車還是能源變革的一個重要節點。如果沒有電動車,就不會有今天動力電池的局面,而動力電池又拉動了儲能電池,讓人類儲存電力的成本大幅下降。如果沒有儲能,光伏和風電這些不穩定的新能源就無法高比例并網,這恰恰是徹底改變能源格局的基礎,所以2022年的光伏、儲能行業大火。
電動車的發展,也的確超出我的預期。在2017年投資理想、小鵬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滲透率會提升得這么快。在2022年11月,國內新能源車零售滲透率達到了33.8%,再創歷史新高。
而行業里一個比較激進的預測是,到2025年電動車在新車銷售中滲透率會達到70%。雖然數字很夸張,電動車行業也在面臨一些問題(比如因為需求疲弱,特斯拉在2022年交付的汽車數量低于最初目標),但這依然是一個值得挑戰的目標,并且中國自主品牌的車企占比會越來越大。
此外,現在有很多要素市場都在改革,這些改革很重要,也是能帶來商機的,我們需要有更敏銳的嗅覺。
第二,是怎么更早地發現水下的隱形冠軍。在這一點上,我們要學習產投,去尋找那些在某個產業鏈環節中的必需品,可能是材料,或是核心設備等等。我們要重新審視那些一眼看上去行業天花板沒有那么高,但有技術壁壘和定價能力的公司,時刻關注他們能否順著行業演變而延展到其他產業,從目前的“小而精”變成未來的“大而全”。
這里面很重要的一點是要做深入產業鏈的投資。硬科技時代,與以前TMT投資最大的不同在于,你必須要有產業鏈的節點資源和認知能力,如果沒有這兩點,幾乎是沒有辦法做投資的。如果等到公司的商業模式被驗證之后再想著投進去,財務投資人的空間就很小了,產投和國資會更加強勢。財務投資人最重要的護城河,就是要更早地發現機會、承擔更大的風險,要搶在產投和國資認可之前投進去,這就要求很高的節點公司資源和產業認知能力。
我想舉兩個產業節點資源和認知的例子。一個是在車載以太網領域,有一個重要的市場分歧是多少兆的車載以太網夠用,是百兆級的還是千兆級的。當時市場中有一種聲音是,由于現在車的數據傳輸量還比較低,不可能一上來就需要千兆級的。但由于我們投資了理想、小鵬這樣的主機廠,我們在溝通中發現千兆級的技術方案可能很快會落地,所以最終投資了直接針對千兆級以太網的景略。
另一個例子是光羿科技,它是做電致變色新材料的,也是國內唯一可以實現大面積曲面產品量產的公司。在我們投資之前,他們主要想做針對手機的產品,但我們看到了變色玻璃在電動車上的應用前景,所以建議他們去做電動車的天幕。所以先在一個行業投資布局3-4個節點公司,然后基于這些節點再去延展,讓被投公司之間形成協同,這一點如今至關重要。
從2018年中美貿易摩擦、芯片“卡脖子”開始,我們就切實感受到其實在新材料、高端裝備、生物技術等領域,我們還是有很大短板的。并且對于數字經濟來說,最近與美國的差距也是在拉大的,并沒有縮小。
在很多前沿領域,要想發展和創新,其實并不僅僅是這一個行業的事情,很多技術都是融合在一起的,所以我們也非常看好多學科交匯的技術融合地帶。像經緯支持的萬眾一芯,這個創業項目將半導體技術用于基因測序;還有三迭紀,將3D打印和藥理學相結合。
此外,在硬科技投資的時代,我們關注的企業指標也有很多變化。其中最重要的轉變,是從原來對總市場規模的關注,轉變成對定價能力的關注。這背后的邏輯是,以前TMT投資的時代,企業追求的是贏家通吃,覆蓋的可以是中國10.5億互聯網上網人數,市場空間動輒上百億美元起。但現在很多技術類公司,都是針對某一個細分領域,比如動力電池里面用的某種粘結劑,或是光刻膠這樣的漫長生產鏈中的上游材料,客觀上這些公司的市場空間看似沒有那么大。
所以這時候判斷的核心指標就要從市場轉換為定價能力,它反映了技術有沒有獨特性,如果技術壁壘足夠,就能有一定程度的技術壟斷性,也能有足夠強勢的定價能力,這是對研發的獎賞。
多說一句,很多面向大眾消費的制造業、消費類企業,也依然存在巨大機會。工業化不僅僅是ToB的,很多制造業的終端產品都是ToC的,比如剛剛提到的理想、小鵬等國產品牌電動車,還有極米的投影儀,他們也有領先的技術、很長的供應鏈、優質的設備和工廠。
第三,就是要做創新的投后,讓我們的投后始終處在絕對領先的位置,真正幫助被投公司發展和成長。那我們要如何做呢?
首先,投后一定要創始人(在經緯,就是我)主導,持續花時間迭代和創新,才有意義。因為只有一號位主導,才會有體感,知道從移動互聯網切換到硬科技時代,哪些投后環節最有價值,哪些改變需要出現,哪些地方需要創新。
在創始人主導的基礎上,還必須要有足夠的利他精神。在追逐利潤之外,如果一個機構的核心創始人和團隊,沒有足夠的利他精神和意愿的話,在投后方面也是會比較乏力的。 然后,在硬科技時代,投后絕對不能再是簡單的招聘、介紹客戶、PR等等,而是要通過各個投后小組之間協同,通過更深度的交流來前置發現潛在人才;要有協助科技創業公司做IP,國內外收購中盡調、條款等環節的專業混合小組;還要有專業的外部導師體系,在經緯億萬創業營,我們就積累了經緯“輕騎兵”團隊,你可以理解成,他們是被我們過濾過一遍的,宏觀專家、戰略專家、組織專家、工具專家等等,深入企業幫助其解決遇到的棘手問題,并前置性地提醒創始人可能踩坑的地方……通過這些創新來賦能科技創始人,才能真的幫忙不添亂。
以前總有同行標榜他們會給被投介紹客戶,其實我們的部分投資同事也有依托我們的產業鏈,在做這樣的撮合。但我一直強調這樣的思路就不是創新的思路。因為一個公司的采購體系是嚴謹和復雜的,不可能因為你一個介紹就賣過去。如果這么容易,為什么之前你的被投做不到,做不到是不是它的產品不夠好,還是銷售策略不夠對?
所以我總說我們要想得更深一點,所謂細心之后的更細心,像億萬的工作坊,我們讓創始人帶著自己的銷售高管團隊進來,再請特別好的ToB銷售專家,來給他們做銷售體系的搭建,從管理方法、組織方式、人才培訓的根本角度來解決他們的銷售問題。
這種授人以漁的方式,我自己覺得才是長期的有幫助的賦能。而投后就是要做長期的東西,不要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今天的開場我本打算就說到這里,但是在這個時間點,我其實還想講幾句話。第一我覺得對于經緯來說,長期主義跟樂觀主義是我們的本色,是我們的底色。從疫情到現在的時間里,經緯一直聚焦中國,我只相信聚焦才能有結果。我覺得我們做的事情,我們的策略,我們合伙人的配合,我們的互相信任,我們的差異化其實都越來越明顯。
這些其實讓我個人和徐傳陞總也越來越有信心,我們能帶領團隊,帶領公司去挑戰新高。而疫情之后這兩年多,我們之間這種信任、互補,以及互相賦能,一起聯手去帶領經緯這艘船度過一些大風大浪,給了我更多直觀的效果與信心。
再加上我們每天在關注的,包括團隊的認知迭代,創新的投后,在每一個行業里深挖水下的冠軍,以及我個人怎么去花時間,更加直接地出現在一線,配合我們優秀的投資同事們在新的項目上去尋找、判斷,促使我從對創始人的理解上去用心賦能。
前段時間我在朋友圈里面也寫過,在國際局勢復雜以及市場波動的一個階段,其實在各個領域里面都是良幣驅逐劣幣。在這個時間點,我們能做的就是關注自己的核心,關注我們自己本身的底色,然后發揮極致,把我們擅長的發揮好。
最后我想說,在國內投資,長期主義的根基是國運。新冠疫情影響深遠,逆全球化抬頭,保護主義明顯上升,并且全球經濟復蘇乏力,有很多地區都陷入動蕩。對于中國來說,發展和挑戰并存。
在我們通常的感知中,人們是因為沖突才會出現分裂,是彼此共通才會走到一起。但如果把時間線拉長,你會發現,人類的歷史“恰恰是因為沖突而匯聚到一起”的,比如世界大戰、冷戰、歐盟、貿易全球化。赫拉利在《人類簡史》中說:“合久必分只是一時,分久必合才是不變的大趨勢。”
比起貿易帶來的經濟聯結,我們面臨著的共同的威脅與挑戰,比如氣候和環境的危機、極端主義對安全的威脅、新技術的挑戰、全球疫情傳播的沖擊、全球范圍內的貧富差距擴大等等大議題,可能才是讓全球真正密不可分的基石。即使這些合作存在于一些負面的挑戰之上,但人類就是基于此分享著共同的命運。
即便現在世界局勢,出現了瓦解與突變,我們也要意識到,融合依然是最終的、唯一的結局。樂觀才能讓我們對困難脫敏,習慣困難亦有利于前行,它也是目前所有需要繼續前進的人,最重要的事。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