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藍鯨教育 胡瑩

25日盤后，豆神教育發布第三季度財報。報告期內營收下滑9%，虧損1.1億元。

回溯半年報，其電商銷售收入喜人。可被寄予厚望的直播業務似乎并沒有支撐起業績。不僅如此，豆神教育及其董事長竇昕，均因直播帶貨未能充分提示風險而被深交所通報批評。

直播電商，還是豆神教育的救命稻草嗎？

前三季度凈虧兩億

即便有電商直播轉型新業務加持，豆神教育的業績仍不樂觀。

前三季度，豆神教育營收共計6.1億元，較上年同期實現的6.71億元，同比減少9.01%；其中第三季度營收1.98億元，較去年同期實現的1.97億元，同比增加0.51%。

利潤方面，前三季度豆神教育凈虧損1.94億元，較比上年同期凈虧損的1.95億元并無明顯起色；而僅第三季度，豆神教育便錄得凈虧損1.13億元，同比盈轉虧，占前三季度虧損總額的近六成。

回顧2021年度第三季度，豆神教育錄得凈利潤1758.61萬元，扭虧轉盈，而今，向好的盈利趨勢轉瞬即逝，大額虧損卷土重來。

匯總豆神教育近年來利潤情況發現，2018年至今，豆神教育已合計虧損近47.5億元。

另據財報信息顯示，扣除非經常性損益后，豆神教育前三季度共虧損1.39億元，其中第三季度虧損9646.84萬元，由盈轉虧，同比減少141.05%。

值得注意的是，第三季度，豆神教育非經常性損益項目中，非流動資產處置損益及計入當期損益的政府補助之外的其他營業外支出為2217.50萬元，而2022年前三季度該項目共支出5346.43萬元。對于如此大額的支出，豆神教育說明，主要系金融機構貸款逾期罰息。

與此同時，截至2022年9月30日，豆神教育持有的貨幣資金僅余6333.14萬元，較截至2021年12月31日的1.55億元同比減少59.26%。而在財報中，豆神教育坦言貨幣資金的減少主要是在前三季度償還債務支付現金導致。

營收能力始終不見起色，貸款逾期及償債壓力增加，豆神可謂進退維谷。那么，為何電商直播轉型沒能成功拉升業績？

爭議不斷的直播業務

進入2022年以來，電商直播業務似乎成為豆神教育的救命稻草，但這項業務始終爭議不斷。

早在今年6月，由于新東方在線“雙語直播間”的走紅，證券市場對于從事電商直播的教培機構追捧度上漲，豆神教育也在此時宣布，其打造的“豆神甄選”等直播間進入抖音等平臺。消息一出，豆神在6月13日-20日的6個交易日內收獲4個漲停板，股價翻番。

在回復投資者提問時，豆神教育表示，“已有約100位老師在直播平臺分享文學文史知識，傳播中國文化，同時為用戶提供多品類的課程和產品，協助提升用戶及其家庭的文學素養。”

然而，這一“秀肌肉”再一次引來了監管介入。6月17日，深交所向豆神教育下發關注函，要求公司詳細說明直播業務開展及占營收比例情況，并明確是否存在蹭熱點、操縱股價情形。

6月20日，豆神教育回復上述關注函稱，已打造近100人的主播矩陣，公司抖音平臺粉絲總數為1269.9萬，快手平臺粉絲總數為348.6萬。2022年度一季度，直播電商銷售業務收入為2874.65萬元，占總體營收的17.13%，截至回函日預計銷售額為1.49億元，預計直播業務占比將顯著提升。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6月21日，豆神教育發布更正回復函，修改了多處口徑，并承認部分措辭存在以宣傳口吻表述的情形。而隨著更正公告的發布，豆神教育股價應聲回落，6月21日，豆神教育報收5.68元，盤中最低5.63元，較6月20日的6.73元最高峰值跌了16.34%。

正是因為上述對于關注函的回復問題，深交所于10月20日發布通報，對豆神教育及董事長竇昕等相關人員予以處分。

深交所在處分決定中表示，6月17日，其向豆神教育發出關注函，要求豆神教育說明直播業務經營模式、產業鏈上下游情況、主要客戶及供應商等信息并充分提示業務風險。而在豆神教育于6月20日午間披露的回函中，豆神教育未對直播業務經營模式、主要客戶及供應商等情況予以充分說明，也未對直播業務風險進行有針對性的提示。回函未能客觀、完整反映直播帶貨業務的具體情況，未能充分提示風險。上述行為違反了深交所的規定。豆神教育董事長兼總裁竇昕、董事會秘書陳釗未能恪盡職守、履行勤勉盡責義務，違反了深交所規定，對豆神教育的上述違規行為負有重要責任。

而除了監管處罰，坊間對于豆神教育入局電商直播業務也是質疑聲不斷。

早前，便有質疑稱，其在直播平臺分享文學文史知識的百余位老師，從事直播業務相關的資質不全。

另據天眼查信息披露，豆神教育最近一次變更經營范圍是在2020年5月12日，其變更后的經營范圍包括“技術開發；技術咨詢；技術服務；技術培訓；技術推廣；技術轉讓；應用軟件服務等”，暫不包含直播業務或電子商務業務。

就在6月公司股價大漲回調之后的相對高位階段，公司董事長竇昕還曾賣出1500萬股股票，套現約6210萬元。

種種質疑下，豆神教育雖然賺足了眼球，但實際直播間的轉化沒有太大起色，有統計顯示，已開展近8個月的豆神教育直播業務，除了竇昕有一定流量，尚無主播出圈，而抖音平臺上不少“豆神系”直播間觀看者只有幾十人。

無法轉化成實際收入，也就很難對豆神教育的業績帶來直接幫助。

凈資產為負，瀕臨“戴帽”邊緣

隨著不斷地質疑與處罰，豆神教育的機會窗口正在一點點關上。

在早前發布的半年報中，2022年上半年，豆神教育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資產為1738.73萬元。在風險提示中，豆神教育表示，如果未來公司凈資產持續降低直至為負，根據《深圳證券交易所創業板股票上市規則》（2020年12月修訂）中10.3.1條的相關規定，公司股票交易將可能被實施“退市風險警示”，要在股票簡稱前冠以“*ST”字樣。

而根據三季報披露數據，截至2022年9月30日，豆神教育凈資產已減至-9552.68萬元。也就是說，如果四季度公司凈資產持續為負，那么，按照上述相關規定，豆神教育將可能被實施“退市風險警示”。

除此之外，在半年報的風險提示中，豆神教育也坦言，截至上半年，公司主要有息負債本金及利息已逾期，包括中國銀行、浦發銀行等在內的主要債權方已向法院提起訴訟或強制執行，并保全或凍結了公司主要資產，以及部分銀行賬戶。若后續公司主要銀行賬戶被凍結，根據《深圳證券交易所創業板股票上市規則》（2020年12月修訂）中9.4條的相關規定，公司股票交易將可能被實施“其他風險警示”。

而根據三季報披露的內容，該情形已愈演愈烈。

8月15日，豆神教育收到北京金融法院送達的《民事裁定書》，獲悉中國銀行北京中關村支行已向法院申請了財產保全，法院裁定查封、扣押、凍結公司銀行賬戶存款7.68億元或其他同等價值的財產；凍結公司所持的北京康邦科技48.5%的股權及所持中文未來100%的股權；凍結竇昕所持有的公司4036.69萬股股票；查封北京立思辰新技術所有的北京市海淀區東北旺西路8號院25號樓-2至5層101號全部辦公（科教）用房及地下車庫用房房地產；查封湯紅芹所有的順義區安泰大街9號院***不動產。

8月25日，豆神教育收到由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送達的《執行通知書》及《財產報告令》，獲悉中關村科技租賃股份有限公司就與豆神教育及旗下多家子公司的公證債權文書糾紛案件，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經豆神教育于中國執行信息公開網查詢，本次中關村租賃對公司、立思辰新技術及思學教育的執行總金額為1676.40萬元；對公司、立思辰云安及思學教育的執行總金額為609.60萬元。經公司工作人員查詢銀行賬戶信息獲悉，因本案事由，法院凍結了公司及相關子公司部分銀行賬戶。

8月30日，豆神教育收到由北京市海淀區人民法院送達的《執行通知書》及《財產報告令》，獲悉上海浦東發展銀行北京分行就與豆神教育及其子公司的公證債權文書糾紛案件，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經公司于中國執行信息公開網查詢，本次浦發銀行對公司、中文未來和立思辰新技術的執行總金額為1.34億元。

如果后續豆神教育主要銀行賬戶被凍結，則公司股票交易將可能被實施“其他風險警示”。

不足五年凈虧47億，盈利能力毫無起色；踩著風口的直播業務不僅無法拉動業績反引來質疑處罰不斷；凈資產已成負值，主要資產及賬戶又不斷被凍結；手中能用的現金也因償債飛速減少……從“大語文之王”到現在“ST備選股”，跌宕多年，豆神教育似乎已四面楚歌。未來，豆神教育還有機會走出困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