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瀚視野觀察

在世界互聯網市場上，社交軟件其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賽道，大家熟悉的QQ、微信，包括海外的推特、臉書都是做社交的巨頭，然而雖然看上去做社交很好，但是卻并不容易，最近字節跳動旗下的飛聊官網被關停，大家都在問即使是貴為APP工廠的字節跳動為啥做社交還是這么難？

一、字節跳動飛聊官網關停？

Tech星球獨家獲悉，雖然字節跳動旗下的社交產品飛聊沒有發布停運公告，但其官網“feiliao.com”已于近期關停，這也意味著官方下載渠道關閉，飛聊退出了互聯網社交爭奪戰。

2019年5月20日凌晨，飛聊正式上線，作為一款開放社交產品，是即時通訊軟件和興趣愛好社區的集合，致力于幫助用戶發現同好。

但上線之后，飛聊的表現有些差強人意，雖然在2020年初推出PC版，試圖轉型做辦公型的社交產品，但并沒有得到市場的響應，隨后飛聊一直處于“放羊”的狀態。

緊接著飛聊產品經理單祎在2020年離職，飛聊團隊進入了解散倒計時。2021年年底，Tech星球曾披露，飛聊產品團隊已發生變動，在崗的員工將調整至內部其他崗位，被視為實質性的解散。另外，飛聊APP已經無法正常使用，頁面會出現服務器異常的狀況。作為字節在興趣社交的探路者，預示著飛聊項目告一段落。

而此次的飛聊官網下線后，意味著飛聊正式推出互聯網的舞臺。

其實，飛聊的下線已經一點都不讓人意外，因為之前字節系的另一大社交應用多閃也已經退出歷史舞臺，去年12月份，新版本的多閃App不再支持用戶使用多閃賬號，目前只能將原多閃賬號合并至抖音賬號中，如用戶選擇不合并賬號，用戶最終只能將多閃中的余額提現，并注銷原多閃賬號。此舉，意味著多閃正式退場并入抖音。

多閃誕生于2019年，字節對其進行紅包引流以及抖音扶持后，成功晉升千萬級別月活的產品，但由于短視頻社交這個方向雖然很好，但對于當時熟悉了以圖文為主的社交方法的用戶群體而言，嘗試短視頻社交仍然是一個新鮮事，再加上拍攝短視頻是存在一定的門檻，所以用戶在多閃中，更多的是為了嘗鮮和接收抖音的私信信息，后來抖音App全面放開私信功能后，多閃的功能也被進一步弱化。

而對于字節跳動來說，除了核心應用抖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有一定的社交功能之外，其還有另一大社交應用飛書，不過在辦公社交釘釘、企業微信的圍剿下也面臨較大壓力。

二、為啥即使是字節做社交還是這么難？

不知道大家發現沒有，做社交幾乎是所有互聯網企業心中永遠的夢，任何一家互聯網巨頭，除了以做社交起家的外，基本上做到一定規模都想著做社交，但是除非是一些非常特殊的垂直賽道，一般情況下往往都會面臨發展相對緩慢，甚至逐漸被市場所淘汰的境遇，字節跳動的飛聊、多閃如此，之前的飛信也是如此，其他各大巨頭或多或少都有鎩羽而歸的記錄，這到底是為什么呢？為啥互聯網巨頭做社交都會這么難？

首先，社交是人類的核心需求卻也是最難的需求。對于大多數互聯網企業來說，社交其實是一個極為誘惑的賽道，大家都看到騰訊、Meta、推特等互聯網巨頭在做好了社交之后，攜社交的流量不斷形成了眾多賽道的優勢，幾乎是做一個成一個，讓各大互聯網企業都是羨慕不已，所以往往會摩拳擦掌下場去做社交，然而問題卻是往往“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做社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結果卻始終差強人意，要么產品逐漸邊緣化，要么就只能逐漸放棄。

這其實原因就在于社交是一個先發優勢極大的賽道，如果這個賽道上尚未出現比較有名的社交巨頭，或者這些社交APP尚未在市場上形成絕對壟斷地位，那么做社交其實還是有市場空間，比如說QQ剛剛起步的時候做OICQ，再比如說微信剛剛起步的那個階段，都是這樣的情況，一個賽道尚未形成全面的壟斷地位，那么這個時候做社交就是有可能的。

但是，一旦壟斷地位形成的話，就會形成足夠強勢的網絡壟斷效應，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APP的社交網絡越是龐大，那么其網羅的用戶數量就越多，由于這些用于之間都有巨大的社交關系，這種社交關系注定了一個用戶如果從一個APP遷移到另一個APP的話，必須要支付足夠高昂的沉沒成本，所以在已有社交巨頭的賽道上進行布局，往往就必須要克服上述的高昂社交轉移成本，這種成本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都是非常難以接受的，這也是為什么后發者往往難以在這個市場上有所作為的原因。

其次，產品雖好但后發就是原罪。除了我們上面說的最基礎的沉沒成本之外，其實后發就已經成為了社交APP布局的原罪，舉例來說，不少陌生人社交的產品主打的是差異化的市場賽道，理論上來說這個APP應該和傳統的熟人社交APP是不同的，但是實際上的結果卻是不少人通過陌生人社交APP來認識，但是幾次交流之后，最常見的情況就是互相交換微信號，然后又回歸了傳統的熟人社交APP進行交流。

其實，這就是社交APP的后發原罪，對于社交APP來說，只要前面有一個足夠龐大的巨頭在前，那么你做什么其實都會被用戶進行比對，如果對標前者來進行布局就會被人譏諷為模仿甚至是抄襲，如果與前者截然不同，用戶的使用習慣卻已經養成，怎么使用都會覺得別扭，最后往往會選擇棄坑。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么你就去開辟一個前者完全不涉及的賽道，比如說陌陌為代表的陌生人社交，比如說釘釘為代表的辦公社交，這些領域由于有一定的進入門檻，從而才能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正如同我們之前說的那樣，無論是哪一種只要你是后來的，你就有你的問題，用戶就不買賬，這可能就是社交最大的難題

三、字節的社交玩法到底該向何處去呢？

其實，不僅僅是字節，還有眾多的非社交類的巨頭APP，真的要進行社交賽道的布局的話，其實選擇并不多，要么和字節當前一樣在自己的主APP中設定一定的社交功能，把社交當作一個功能來使用，從而降低市場的試錯風險，要么則是進一步去尋找全新的垂直賽道，用垂直來尋找潛在的一線生機。

其實，社交就是一個規模經濟效應的市場，一個企業的規模越大，其本身的規模經濟效應也就越高，從而進一步推高了市場的門檻，讓后來者的機會被逐漸降低，這就是社交作為具有鮮明網絡經濟壟斷特征的產業所最特殊的地方。

而對于任何一個互聯網巨頭來說，社交夢雖然知道難卻始終不愿意放棄，這就是社交本身的獨特魅力吧！正如同著名歷史學家尤瓦爾赫拉里的《人類簡史》中論述的那樣，人類本身就是一個想象的共同體，而社交是人類生產的核心需求，如何才能在這方面分得一杯羹，這可能是各大互聯網企業始終想要追尋的答案。

字節沒做好社交，這一點其實不用覺得奇怪，只是后來者如何做好社交？還需要更多人去尋找更多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