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藍鯨教育 王金曉

2005年，熬過互聯網泡沫后，中國互聯網市場迎來蓬勃發展。彼時，在《重慶晚報》擔任時政記者的朱明躍萌生了創業想法。

31歲的創業很快碰壁，自學編程后，朱明躍卻建站失敗。他無奈選擇在網上發帖懸賞500元建網站，不料很快有人接下了他的訂單。

這次意外收獲為朱明躍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2006年，32歲的朱明躍剛剛成為《重慶晚報》首席記者不久，卻毅然全職創業成立了一家網站，這便是如今的豬八戒網。

今年10月14日，在經歷了數次波折后，豬八戒公司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這家創業16年的公司，即將上岸。

4輪融資，2次波折

成立之初，豬八戒網主要從事非實物類電商業務，需求方在平臺發布懸賞（如翻譯、logo設計等），平臺從中抽傭。成立后，豬八戒網受到了央視的關注和報道，獲得了知名度。2007年1月，豬八戒網獲500萬元天使輪融資，隨后迅速成為眾包服務交易行業的頭部企業。

到2011年前后，伴隨著美股上市熱潮，豬八戒網也開始探索海外上市的可能性。創始團隊開始搭建VIE架構，2011年豬八戒網引入IDG資本660萬美元融資，開啟上市之路。但這一走就是4年，其中在2014年進一步獲得了B輪1750萬美元融資。

2015年，A股牛市吸引了中概股回歸，豬八戒網取消了上市計劃、拆除了VIE架構。根據招股書，這四年間美股上市并沒有明顯進展，“仍處于初步階段”。取消赴美上市后，豬八戒網計劃申請股份在A股上市。當年，豬八戒網完成C輪26億人民幣融資。

直到2019年7月，豬八戒網才向中國證券監督管理委員會重慶監管局提交上市輔導備案，但隨后并未出現進一步的動作。最終豬八戒網轉戰港交所，并于本月提交招股書。

在不斷變更上市地的過程中，豬八戒網也在不斷調整著業務模式。最初，其主要是眾包模式，平臺從中抽傭。到2014年，朱明躍制定了“數據海洋+鉆井平臺”的發展戰略，在法律文書、會計代賬、職業服裝制作、印刷、工程設計和金融等領域展開服務探索。2015年前后，“八戒知識產權”、“八戒財稅”、“天蓬云賬”等品牌相繼成立。

到如今，豬八戒公司已經發展出了企業服務平臺、智慧企業服務、產業服務、政府區域企業服務生態促進合作四大業務板塊，涵蓋匹配服務、會員、廣告、工具與訂閱、智慧工商財稅服務、智慧知識產權服務、智慧科技咨詢服務、創業創新園區服務、產業解決方案服務等業務。

目前，智慧企業服務是其主要收入來源：今年上半年營收1.17億元，同比下滑26.7%，但仍占據總營收的40.7%。

在整體收入結構上，豬八戒公司的收入來源非常多元。且各項業務收入較為均衡，具有較強的抗風險屬性。

職教業務倒在風口前夜

在眾多業務中，教育業務是相對特殊的一項。

作為企業服務機構，培訓是順其自然的選擇。2017年，豬八戒公司出資設立重慶八戒教育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八戒教育”），開始布局教育板塊。

到2020年，豬八戒公司設立民辦學校重慶兩江新區八戒職業培訓學校，由八戒教育持有。開展計算機軟件技術員培訓、電子商務員培訓等線下培訓業務，布局職業教育。

這項業務布局4年，卻在遞交招股書前剝離。

根據招股書，2020年12月30日，豬八戒公司與八戒實業簽訂權益轉讓協議，約定在12個月內完成八戒教育100%股權轉讓。到2021年底，豬八戒公司與八戒實業簽訂補充協議約定根據評估公司出具的《評估報告》，確定股權轉讓價格為443.16萬元，豬八戒公司以443.16萬元將持有的八戒教育100%股權轉讓給了八戒實業。

雖然看起來都是關聯公司，但在本次招股書中，八戒教育已經被列入終止經營業務。

按照招股書提及的信息，八戒教育一度帶來了一定的收入——2019年收入46.9萬元，2021年58.7萬元，但2020年的收入為0。豬八戒公司在招股書中直言，“往績記錄期間，八戒教育并無向本集團作出重大財務貢獻。”

然而，近幾年來，國家政策頻頻利好職業教育。

2019年2月，國務院印發《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大力鼓勵和支持企業社會參與職業教育。2021年3月，《中華人民共和國職業教育法（修訂草案）》明確職業教育與普通教育同等重要，號召社會參與建立職業教育學校和培訓機構。2021年10月，多部門聯合發布《關于推動現代職業教育高質量發展的意見》，旨在促進中國職業教育培訓行業的有序發展。

去年以來，不少轉型中的教培機構紛紛涉足職業教育。但豬八戒公司卻始終沒有起色，更多元的業務讓豬八戒公司很難花重金賭在一個賽道，最終也沒能乘上政策的東風。

疫情沖擊，虧損難止

不僅沒能孵化成功教育業務，豬八戒公司還受到了宏觀環境的影響。

根據招股書，豬八戒公司2019年、2020年、2021年營收分別為7.17億元、7.57億元、7.68億元，尚且保持穩定增長。但今年上半年，豬八戒公司營收為2.87億元，較上年同期的3.84億元下降25.26%。

更大的問題在于盈利能力。從2019年至今，豬八戒公司的持續經營業務多數時間處于虧損狀態。2019年、2020年、2021年分別虧損2.14億元、盈利1812萬元和虧損3.39億元，三年合計虧損5.35億元。今年上半年，豬八戒公司虧損為1.12億元，上年同期的持續經營虧損為2089萬元，同比暴增434.2%。

由于持續的虧損問題，豬八戒公司的現金也處于波動狀態：2021年末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為4.24億元，同比減少1.45億元；到今年上半年末，其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為2.48億元，同比減少4059.5萬元。不僅如此，豬八戒公司在經營活動中始終處于現金凈流出的狀態。今年上半年更是凈流出1.3億元，同比擴大87%。持續的現金流出，對經營的穩健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但實際上，作為企業服務平臺，豬八戒網的毛利水平并不差。總毛利率均保持在50%以上，甚至不少年份達到60%；企業服務平臺的毛利率更是達90%以上。

對于虧損的原因，豬八戒公司提到了幾個因素：由于疫情的沖擊，客戶的付費能力和付費意愿降低，同時豬八戒網減少了會員傭金，導致部分收益減少；此外，地方政府延遲采購等也是拖累利潤的重要原因。

但不可忽視的是，豬八戒公司各項費用開支不低。今年上半年，其銷售營銷開支1.33億元，行政開支1億元，研發開支4444萬元，三項開支占營收近97%。可見，控制費用開支是豬八戒公司接下來非常重要的議題。

截至今年6月30日，豬八戒公司的流動比率只有0.3倍，短期償債壓力不小。結合其已成立16年且已完成多輪融資的背景，在此情況下，上市可能是必由之路。

成立16年、經歷兩次波折后，豬八戒公司終于錨定了上市地點。雖然在宏觀環境的壓力下，處于持續虧損、償債壓力巨大的狀態；但十多年來能夠依然保持相對多元的業務、相對穩健的發展狀態，已實屬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