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 張熹瓏
9月20日，地產數字服務商凡拓數創（301313.SZ）開啟申購，發行價格25.25元/股。
2015年9月，公司成功掛牌新三板，代碼“833414”，并在七年后成功上市。
官網顯示，凡拓數創從事數字創意服務，提供3D數字內容制作、軟件開發、綜合設計等服務，下游客戶涵蓋建筑設計、房地產、智慧城市等多個領域。
收購上海點構，但業務卻跟不上節奏
作為數字服務商，看房系統一度是公司最拿得出手的產品，代表作包括智慧慢城三維數據可視化系統和碧桂園印象花溪VRT互動看房系統。
2006年之后，公司開始為恒大、碧桂園等房地產公司提供服務。在房地產領域，客戶拓展至包括萬科、保利、綠地等全國前十大開發商。
由于看好房地產市場，2016年公司收購上海點構。上海點構為地產發展商、設計師團隊的專業視頻營銷方案提供商，主要業務是以商業地產市場為主的三維影片。
凡拓數創也計劃通過上海點構將業務范圍從珠三角地區延伸至長三角地區。不料，由于房地產行業政策的變化，項目數量逐步下降。2016-2018年，上海點構實現凈利潤分別為87.80萬元、-21.66萬元、52.17萬元，遠低于簽約承諾應達到的160萬元、220萬元、280萬元。
“收購后，公司市場拓展力度不足，業務團隊建設比較緩慢，在市場變化后，未能及時調整客戶及業務策略。”雖然已經將業務觸角伸向上海，但是業務建設跟不上節奏。
凡拓數創在招股書透露，未來計劃將業務輻射到華中、西南和西北地區。業務拓展的野心，也讓銷售成本大幅提升，導致公司銷售人員高于同行、研發人員低于同行的情況。
2019-2020年，行業研發人員占比平均值21.07%、18.95%，公司為14.47%、14.50%；同期銷售人員占比均值為9.77%、9.55%；公司卻達到23.46%、22.45%。
2021年，公司銷售費用達到7153.47萬元，遠超過研發費用3689.84萬元和管理費用5063.22萬元。同年，其銷售費用率達10.02%，高于同行均值8.61%。
2021年公司參與投標的項目為200個，中標項目為98個，中標率為49%。
賣力銷售卻不一定能換來重磅生意。2019-2021年（以下簡稱“報告期內），公司單一合同在10萬元以上收入的占比分別為91.11%、91.99%和94.11%。也就是說，超過九成生意以中小規模為主，且這一比例仍在提高。
報告期內，公司人均產值遠低于行業均值。2019-2020年，行業均值為99.86萬元/人、81.41萬元/人；凡拓數創僅為55.68萬元/人、59.69萬元/人。
“同行業可比公司數字展示及系統集成服務規模越大在收入中占比越高，人均產值相對就越高。”但實際上，公司這項業務的占比并不低，各報告期末均高于70%。不過，該項業務延期項目收入逐年擴大，2021年達到2.26億元，占比41.83%。
這也導致該業務毛利率也有小幅下滑，2019年為36.19%，2021年下滑至35.56%。
據招股書，項目實施過程中“狀況百出”，包括方案調整客戶卻不愿增加合同價款、項目中止工期延長導致實際成本超出原預算成本等。報告期內，公司也曾與客戶因工期延期存在訴訟。
各報告期，虧損合同分別達到88個、90個、42個，虧損金額達到338.08萬元、280.59萬元和216.84萬元。
另外，還存在合同中止和終止的情況。報告期內這兩類合同中，金額100萬元以上的分別有10個和5個。其中，最大金額的中止合同為河南鄭州獲嘉產業新城服務中心項目，合同金額為1885.69萬元，“因客戶項目資金不到位導致項目暫停”，回款比例僅3.90%。
超過一半的股東來自突擊入股
下游行業的快速變化也讓公司大客戶相對不穩定。招股書顯示，大客戶都是財年前一至兩年投標談判才與公司達成合作，合作后該大客戶也隨即“消失”。如萬科在2019年曾是公司第五大客戶，隨后兩年均不再位列大客戶名單。
2020年，凡拓數創同一公司持續交易占比為14.97%，2021年僅5.38%，波動幅度大。
由于房地產行業不景氣，相應產品收入和單價大幅跳水。
2020年公司動態數字創意服務收入5442.54萬元，同比減少34.5%，較2019年收入下降2867.08萬元。合同平均單價也從13.34萬元/個下滑至10.51萬元/個，降幅達21.21%。
“動態數字創意服務中房地產客戶收入下降所致”，凡拓數創表示。
另一項業務數字展示及系統集成服務營收增速大幅放緩，報告期內，其收入較上年同期增長67.98%、31.03%和1.39%。凡拓數創表示，受新冠疫情反復導致公司的訂單簽署、項目實施等方面收到影響而收入增速有所放緩。
報告期內，凡拓數創8家子公司擁有4家全資子公司、3家控股子公司。不過，截至2021年底有6家處于虧損或資不抵債，其中虧損最嚴重的為武漢凡拓，凈利潤為-339.64萬元，凈資產為-1003.91萬元。
針對這一情況，公司在招股書中說明，因部分房地產客戶受行業景氣度和政策影響，加上疫情原因，簽單業務減少，且項目推延交付和完工，導致銷售收入較少、凈利潤虧損。
報告期內，公司曾多次違法違規。作業方面，由于安全設施不到位而被處罰；財稅方面，發生1次因發票丟失、1次因未按期申報的稅務行政處罰事項。此外，由于定向增發股票過程中未及時披露對賭條款補充協議，曾受到股轉公司的紀律處分。
應當注意的是，公司有超過六成的股東來自突擊入股。截至IPO前，公司的股東共431名，其中275名為申報前12個月內新增的股東。包括以集合競價、連續競價的交易方式形成新增股東。
對于以集合競價、連續競價形成的新增股東，凡拓數創并未在招股書透露交易金額和對象：“根據《監管規則適用指引—關于申請首發上市企業股東信息披露》第九條規定，公司全國中小企業股份轉讓系統掛牌、境外證券交易所上市交易期間通過集合競價、連續競價交易方式增加的股東，可以申請豁免本指引的核查和股份鎖定要求。”
此外，以大宗交易、協議轉讓等其他方式新增的股東成交額4191.98萬元，累計262.82萬股，受讓方包括李瑞儀、張艷、彭晴吟、鄭奇楓、陳麗萍、張惠瓊幾人。
其中，張艷與公司股東劉秋明存在親屬關系，從劉秋明兩次買入股份共計14.7萬股，成交額達336.78萬元。對于李瑞儀等幾人的入股原因招股書均表示為“看好公司發展前景”而未再透露任何信息。
不過，這部分新增股東存在入股價格偏低的情況。李瑞儀、張惠瓊以13.3元/股、13元/股購入，其他購入價為20元/股至23.40元/股左右，均低于本次發行價25.25元/股。
追溯至2019年7月，公司曾新增股本175.00萬元，發行價格為每股近6.5元，和新股申購價格更是相差甚遠。
經過低價新增股本、超六成股東突擊入股后，新股申購定為25.25元/股，這樣的定價或有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