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藍鯨教育 古氘

近日，新東方烹飪母公司中國東方教育發布中期業績，上半年公司收入18.79億元，同比下滑6.1%，主要因期內招收新生及新客戶注冊人數同比減少14%。

作為職業教育賽道的老牌企業，中國東方教育似乎感受到了 “寒氣”。即便如此，公司仍然選擇大規模加碼線下，究竟是背水一戰還是急躁冒進？

核心業務下滑明顯

從財報數據看，上半年中國東方教育的發展情況并不樂觀，核心業績數據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降。

報告期內，公司實現收入18.79億元，和上年同期的20.01億元相比下降6.1%，毛利為9.93億元，同比下降10.3%，經調整純利為1.75億元，同比大幅下降41.9%。

目前，中國東方教育的收入主要來源于烹飪技術、信息技術及互聯網技術、汽車服務三大板塊，旗下包括新東方烹飪、歐米奇、新華電腦、萬通等知名品牌。上半年，除了汽車服務收入同比上升16.1%至3.25億元以外，烹飪技術板塊實現收入11.33億元，同比下降11.6%，信息技術及互聯網技術板塊收入3.85億元，同比下降4.7%。

對于收入及利潤下降的原因，公司稱是上半年招收新生人數及新客戶注冊人數同比減少14%所帶來的。具體來看，在新培訓人次和新客戶注冊人數方面，烹飪技術和信息技術及互聯網技術板塊分別同比下降24.8%、6.7%，兩者營收加起來占比總收入超過八成，承擔著主要的創收任務。而盡管汽車服務和時尚美業出現了兩位數的上漲，增勢不錯，但業務規模仍處于發展階段，尚且不能彌補烹飪及信息板塊收入下滑帶來的不利影響。

作為集團旗下最知名的品牌，新東方烹飪尤其體現了整體業績的頹勢。上半年，新東方烹飪新培訓人次和新客戶注冊人數為26532人，同比下降21.1%，每名學生平均學費同比下降3%至3.06萬元，該板塊業務期內收入9.47億元，同比下降7.8%，實現毛利5.47億元，同比下降8%，毛利率和上年同期基本持平。

中國東方教育的收入主要依賴旗下各品牌的學費，招生情況和人均學費直接影響集團的業績數據。但上半年無論是新學員數量，還是每名學生平均學費都出現了同比下降，因此營收利潤的下滑也不可避免。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了維持現有盈利水平，公司勢必要控制費用開支，事實上中國東方教育也在財報中多次提到要進行嚴謹的成本控制，但結果并不像預想中一樣理想。

上半年，中國東方教育的收入成本為8.85億元，同比約減少1%，減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歷來被人質疑的銷售開支過高問題上，集團采取措施的效果也有限，期內銷售開支為4.43億元，同比僅下降4.5%。行政開支和研發開支雖然同比均有下降，但降幅都不大，財務成本甚至同比還上升2%至8240.6萬元。

收入下降、利潤減少、費用開支控制成效有限，上半年中國東方教育交出的成績單并不好看。

寒潮襲來

作為職業教育領域的代表企業，中國東方教育業績不佳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行業整體的境遇。財報中提到，受到疫情反復的影響，集團若干學校暫停實體課程，盡管學校稱已經制定全面的線上學習計劃，以供學生在線學習，但并未具體說明線上教學方式。

根據2020年的報道，中國東方教育試圖通過微信、視頻直播APP等移動網絡全面開啟“云課堂”線上學習。職業技能培訓對線下場景的要求較高，推出線上課程本身較為困難。更何況，從微信是公司線上教學的主要平臺可以看出，中國東方教育缺少線上布局，線上的缺失讓公司在應對疫情時底氣不足。

2022年上半年，公司的研發開支為1008.5萬元，同比不增反降，近三年公司的研發開支整體也呈收縮趨勢。半年報中，中國東方教育并未提及有關線上布局的具體動作，自2020年疫情爆發以來，公司的線上業務并未取得太多拓展。與之相比，公司的學校及中心數量卻仍在增加。

除了疫情的反復，就業環境不景氣或許也是讓中國東方教育招生遇冷的重要原因。以餐飲業為例，短期內，疫情反復影響下，堂食隨時可能被叫停，很多餐廳無法開門營業，陷入經營困境中，尤其是中小型商戶的抗風險能力較弱。長期看，大型連鎖品牌不斷興起，不少機構紛紛搶灘預制菜市場，廚師的就業環境面臨很大的不確定性，對學生的吸引力降低。

同時，移動互聯網也迎來政策收緊、資本撤退的環境。今年上半年大廠嚴控開支，甚至屢屢傳出裁員、裁撤事業部等消息，互聯網行業收縮規模，對中國東方教育旗下的信息技術及互聯網技術板塊的新華電腦、華信智原的招生及營收勢必也會帶來不利的影響。

值得注意的是，在新培訓人次/新客戶注冊人數方面，無論是新東方烹飪還是新華電腦和萬通汽修，選擇三年長期課程的人數同比均出現了兩位數的上漲。學生報名參與職業技能培訓時間整體延長，釋放出新的需求信號。在就業市場疲軟的當下，學生們或許更傾向于選擇時間較長的培訓項目，踏實錘煉技能以提升自己的競爭力。

面對疫情帶來的不確定性，中國東方教育能做的并不多。線上布局遲滯，最優先的選擇仍是擴大規模、加碼線下的戰略。

持續加碼線下

半年報提到，中國東方教育未來計劃擴大校園網絡，建立區域中心及省級教育基地。公司認為，人口超過500萬的城市對烹飪技術、信息技術及互聯網技術、汽車服務以及時尚美業均有巨大的潛力且未得到滿足的需求。基于這樣的判斷，中國東方教育將首次公開發售所得的42.23億元，六成都用在了購買土地、建筑設施、建立學校上。

截至2022年6月30日，中國東方教育的定期存款、銀行結余、現金總額為30.88億元，充沛的現金流仍然支持公司在業務方面進行更多探索。配合新建的學校，公司還計劃繼續拓展課程結構，在人工智能及醫療保健等服務業及新經濟的職業技能教育進行市場開發。

券商對此給予了積極的評級，海通證券表示，公司積極拓展業務內容，跨賽道擴張能力逐步得到驗證，成長天花板有望打開，維持“優于大市”評級。中信證券提到，伴隨更多區域中心落地，公司具備豐富硬件設施的同時，也有更充分的條件申請技師學院資質，提高長學制學生占比。

然而，不斷發力線下，會繼續承擔疫情的不確定性，如果疫情不斷反復，公司的招生情況和新學校的投入仍然會受到影響。同時，目前的烹飪與計算機業務都在面臨不同程度的沖擊，新東方烹飪亟需擴充新業務條線。但考慮到公司當下在研發方面的投入，人工智能和醫療保健都屬于門檻較高的行業，新領域開發的難度必然不小。

總體來看，疫情反復的情況下，公司不斷加碼線下更像是一場豪賭。賭的是擴建擴大校園網絡依然是職業技能培訓的主要打法；賭的是中國東方教育的旗下品牌依然有號召力；還是傳統的餐飲、計算機等業務依然有造血能力，是需求依然旺盛。中國東方教育的未來，是堅如磐石，還是巨輪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