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斑馬消費 任建新
雙減政策之下，K12教培機構四處潰散，自尋生路。新東方開始直播帶貨、猿輔導投資賣羽絨服，粉筆科技選擇了在考公考編培訓領域虎口奪食。
不過，這個錢并不好賺。國考龍頭中公教育繼去年發生23.7億元巨額虧損后，今年上半年再虧近9億元；老牌公考培訓機構華圖教育，一直覬覦資本市場，但數次IPO均告折戟。
發端于線上的粉筆科技，不再滿足于網上教學，大舉進攻線下，與中公、華圖展開爭奪戰。而由此帶來的后果是，巨額虧損，流血不止。
裁員降薪扭虧
考公上岸，是很多考生的終極目標。而對于教培平臺粉筆科技來說，盡早擺脫巨額虧損，才是現實所需。
今年2月，公司向聯交所遞表，日前更顯招股書，外界得以一睹這家企業的經營成色。
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公司實現營業收入11.60億元、21.32億元、34.29億元和14.51億元，凈利潤分別為1.54億元、-4.84億元、-20.46億元和-3.92億元。經調整后，公司錄得凈利潤分別為1.75億元、-3.63億元、-8.22億元和9560萬元。
2020年5月，公司開拓線下培訓業務，導致雇員開支在內的成本及營運開支飆升，是2020年、2021年陷入巨虧的重要原因之一。
據招股書，2020年，公司雇員規模從上年的1592名升至12803名，到了去年3月底到達頂峰，升至16800名。
因此，來自雇員的開支瘋長，2020年、2021年分別支出11.73億元和27.19億元，占公司收入的55%和79.3%。
辛辛苦苦干一年，要將近8成收入用于養活員工，不管是哪家企業都難以承受，裁員成為減輕經營壓力的首選。
粉筆科技裁員在公司招股書中得到證實。去年，公司大幅優化雇員結構，當年底，雇員規模壓縮至8964名，今年上半年再減少1576名，僅剩7388名。
其中，公司重要的師資講師及其他教學人員，從2021年3月的約1萬人降至今年6月底的4100人，降幅6成。
與此同時，公司對各崗位員工實施了不同程度的降薪措施。
據招股書披露，公司講師和其他教學人員在2019年平均月薪資為1.33萬元，今年上半年為8900元。同期，銷售及營銷崗位員工從1.23萬元降至6800元；一般行政及運營人員從2.46萬元降至1.19萬元；內容及技術開發員工從2.33萬元降至1.86萬元；制作教材及輔導資料的員工從1.57萬元降至8900元等。
今年上年半，公司雇員開支降至7.71億元，占公司收入的53.2%。
裁員和降薪兩招落地，就為公司財務騰挪留足了空間。
另外，今年上半，公司銷售成本支出7.62億元，同比減少51.24%。行政開支、銷售及營銷開支較上年同期分別減少54.31%和34.46%。
流血爭奪線下
粉筆科技崛起于線上。2013年，華圖教育前講師張小龍，跳槽至猿輔導，負責旗下考公培訓業務板塊。借助當時蓬勃發展的互聯網，在線上推廣考公培訓課程產品，直到2015年從猿輔導分拆，獨立門戶。
2013年，公司綜合在線手機應用程序上線，2015年又增加了在線題庫，加之線上學習的便利性，吸引了大量用戶。截至2022年6月底，公司累計注冊用戶4320萬人及4930萬線上付費人次。
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公司平均月活躍用戶從2019年的約290萬人增至今年6月底的約750萬元。在今年上半年末，公司月活躍用戶峰值達到約890萬人，遠超去年約700萬人的公考總申請人數。
線上業務是公司重要的收入來源之一。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分別實現收入6.57億元、9.86億元、13.96億元和7.17億元，分別占公司總收入的56.7%、46.2%、40.7%和49.4%。
線上業務保持著高盈利水平。2020年、2021年，因開設精品班員工福利開支上升，導致毛利率降至50%左右， 2019年及2022年上半年均保持60%以上的水平。
公司掌握了大量用戶，向線下拓展，就變得順理成章。以往，線下考公培訓市場，由華圖教育和中公教育（002607.SZ）把持。
粉筆科技在2020年發力線下，為巨虧埋下了引線。公司主要優勢來自線上的轉化，2021年，有約67.5%線下課程學員，來自線上付費用戶轉化而來，今年上半年，這一比例升至71%。
據招股書，2019年至2021年，線下培訓業務收入從3.54億元升至16.17億元，對公司的營收貢獻，從30.5%增至47.2%。2022年1至6月，線下培訓收入為5.24億元，占比36.1%。
線下收入與增勢雖猛，但盈利水平遜色于線上。2019年至2022年上半年，毛利率分別為25.4%、-11.1%-0.3%和36.3%。
2020年線下業務毛利率低至負數，主要是為支持線下培訓產生巨額成本，以及推出多個定價500元推廣課引流，導致線下培訓服務有關的銷售成本增長超過收益增長。
考公教育培訓市場早已經過草莽期，教培行業對門店管理體系、師資體系有了更高要求，這無疑對互聯網出身的粉筆科技是一個嚴峻考驗。
目前來看，公司在線下市場仍處于拓展期，從華圖、中公等老牌考公品牌手里，爭奪市場份額的硝煙已經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