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車市物語 張凌霄

8月的第一天，在某二手物品交易平臺，一位賣家5萬元甩賣一輛還沒撕下“偽裝”的拜騰試制車，讓這個沉寂已久的新勢力又一次闖入大眾視線。該平臺信息顯示，這個內容剛發布幾天，就引來了超過12萬的瀏覽量，數百位“買家”詢價。其中一位網友留言稱：拜騰花84億造出了30多輛試制車，換算下來一輛車價值2億多，5萬不虧。

某二手交易平臺發布的信息

和網友的調侃不同，一家二手車經銷商真正有興趣接盤拜騰。8月4日，開心汽車宣布獲得7億美元的意向投資，用于并購一家新能源車生產制造公司，而這家公司正是拜騰汽車。

“今年6月份就有這個消息傳出，公司（拜騰）通知我們七月中旬可以復工。七月又推到了八月，現在也不知道具體什么時候復工。”李遠（化名）是少數還在拜騰汽車掛職的員工之一，他告訴車市物語：像他這樣掛職的員工，還有一百多位。

想接盤拜騰汽車的開心汽車，并不是”財大氣粗”的一方。2019年5月在納斯達克借殼上市的開心汽車，連年虧損并多次面臨退市的風險。另一邊的拜騰汽車，其關聯公司南京知行電動汽車有限公司在7月份被強制執行總金額超6.5億元。

一個主營業務增長乏力的二手車平臺，一個車還沒造出來就已經留下一地雞毛的新勢力，怎么看都不像是“互相救贖”的劇本。

二手車電商需要新的故事

開心汽車成立于2015年，是人人公司旗下主營二手車業務的全資子公司。2017年，從汽車金融業務起家的開心汽車正式開啟二手車零售業務。2019年5月，開心汽車通過借殼的方式在納斯達克上市，成為繼2018年6月優信在納斯達克上市后，國內第二家成功上市的二手車企業。

早在上市之前，開心汽車的盈利狀況已然堪憂。公開數據顯示，2017-2020年，開心汽車的資產負債率都在100%以上，處于資不抵債的狀態，主營業務每年都處于凈虧損的狀態。虧損的不止是開心汽車，優信、瓜子二手車等汽車電商無一不是艱難生存，連帶著汽車電商這一商業模式也被外界質疑。

赴美上市的開心汽車，并沒有迎來事業生涯的高光時刻，卻感受到了資本對新能源汽車的狂熱。

開心汽車成立于2015年，是人人公司旗下主營二手車業務的全資子公司。2017年，從汽車金融業務起家的開心汽車正式開啟二手車零售業務。2019年5月，開心汽車通過借殼的方式在納斯達克上市，成為繼2018年6月優信在納斯達克上市后，國內第二家成功上市的二手車企業。

早在上市之前，開心汽車的盈利狀況已然堪憂。公開數據顯示，2017-2020年，開心汽車的資產負債率都在100%以上，處于資不抵債的狀態，主營業務每年都處于凈虧損的狀態。虧損的不止是開心汽車，優信、瓜子二手車等汽車電商無一不是艱難生存，連帶著汽車電商這一商業模式也被外界質疑。

赴美上市的開心汽車，并沒有迎來事業生涯的高光時刻，卻感受到了資本對新能源汽車的狂熱。

開心汽車股價一度漲至8美金 圖片來源：雪球

2021年5月，開心汽車董事會主席陳一舟辭職，由海淘車創始人林明軍接任。媒體人出身的林明軍在三個月后宣布開心汽車進入造車行業，將成立相關部門，組建新能源汽車研發、生產和營銷等團隊。當日，開心汽車收盤股價暴漲近90%，報3.16美元，為當年3月份以來的最高股價。

外界形容，瓜子、優信、開心汽車等二手車商之所以陷入經營困難的二手車商，是因為它們無力造血，只能選擇外部輸血，講故事、拉融資。

開心汽車的胃口有多大？

在與拜騰汽車搭上線之前，開心汽車還有其他的目標。

2021年8月，開心汽車原本想通過收購河南御捷100%的股權來入局造車，其主要投產微型純電動車型。有消息稱，當時開心汽車的管理層對A00級市場的發展空間存疑，于是擱置了這場收購。

轉眼，開心汽車宣布進軍新能源商用車市場。為此，今年年初，開心汽車成立了安徽宿州新能源汽車公司，專注于新能源商用車業務。隨后不久，開心汽車又在今年1月對外宣布“已從幾家投資機構獲得2000萬美元的戰略投資承諾，其中200萬美元已經到位”。

而當時的開心汽車，既沒有解決資質，也沒有解決工廠。2000萬美元的投資意向，似乎讓開心汽車的造車計劃更加有底氣。

7月28日，開心汽車對外發布了一個新能源商用車品牌：探鹿（TECROLL）。開心汽車新能源汽車事業部總經理梁武還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公司目前正在積極申請專用車生產資質。

然而，進軍商用車市場似乎裝不下開心汽車的野心。開心汽車一邊在籌劃新的品牌，一邊又聯系上了拜騰。

“6月份的時候，我們還在掛職的員工接到通知，最快7月就能復工。公司也沒有過多的解釋，就說很快就有投資進來。后面我們才知道，正在（與拜騰）洽談的是開心汽車。”李遠補充道，雖然自己還在拜騰掛職，但是停工這段時間不需要再去公司上班了。“有復工消息（拜騰）就會通知我們，如今一拖再拖，讓人心里很沒底。”他說道。

兩年前的7月1日，拜騰汽車所有在中國的關聯公司宣布停工停產。按照工信部要求，“對于停止生產新能源汽車產品24個月及以上的新能源汽車生產企業，工業和信息化部將予以特別公示”，而且在恢復生產前，需要接受工信部的核查。

“原計劃7月復工應該是想趕在24個月的節點之前，再說拜騰不能再拖下去了，越往后拖希望越渺茫。”李遠在與車市物語的交流中說道。

我有故事，你有殼

8月4號，就在開心汽車宣布“已經獲得多家投資機構合計7億美元的專項投資意向”當天，開心汽車盤前漲超15%，是最近三個月以來的單日最高股價。

開心汽車近三個月來的股價 圖片來源：百度股市通

按照開心汽車當天披露的文件，“投資者計劃通過認購本公司的可轉換優先股，以每股不低于2.0美元的價格，與預期收購交易同時發行。”簡單來說，投資者既可以選擇購買開心汽車的股權，也可以轉為流通股。而一旦開心汽車收購拜騰成功，投資方將間接持有拜騰的股份。不過，開心汽車并未對外披露參與7億投資的投資方具體信息。

“對于開心汽車來說，如果接盤拜騰成功，意味著在資本市場有新的故事可講。對于投資方來說，開心汽車依然是上市的主體，被控股的拜騰可以有更多的資本操作空間。”一位不愿具名的投資人士分析道。

這個看上去對雙方來說都不虧的生意，真的能把拜騰從泥沼中拉出來嗎？理論上講，對于拜騰汽車這種有資質有工廠的新造車企業來說，似乎是萬事俱備，只差投資了。

“當時富士康要投資拜騰的時候，大家都感覺有戲，一定能把拜騰盤活。但是，富士康的員工入駐拜騰一段時間后，大家發現富士康是在‘學習’探造車深淺的。”李遠說，到最后，還是沒解決問題。

開心汽車在8月4號當天對外披露的文件中說，“在強大的線上和線下業務中，開心汽車正從一個全國性的經銷商網絡轉變為中國電動汽車市場的重要參與者之一。”開心汽車入局造車的決心可見一斑，只不過，當新能源汽車在國內的滲透率已經超過了25%，頭部玩家的市占率已經逼近50%之時，還有跨界勢力要入局造車。

反觀最近兩年官宣造車的企業，華為、小米、牛創等跨界玩家，它們要么在汽車領域積累了一定的技術和經驗，要么擁有完整的產品生態和互聯網產品定義能力，要么在與汽車相關的產業創業成功過。而開心汽車在技術創新與商業模式創新上，并沒有特殊優勢，也沒有打造過一款有廣泛用戶基礎的產品。

而資本的耐心往往是有限的，華為與小米無一不是帶著充裕的資金入場造車，開心汽車本身還有一堆爛攤子要收拾，不禁讓人懷疑，它還有能力解決拜騰汽車的麻煩嗎？

2021年底，蔚來汽車創始人李斌在接受采訪時說，“造車需要儲備的資金門檻，幾年前我說的是200億，現在沒有400億可能都干不了了”。當然，財大氣粗的恒大已經證明了，在造車這一領域，有錢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只不過，燒光了84億元都沒造出一輛量產車的拜騰，再來7億美金就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