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直通IPO 邵延港

當英語老師帶著新東方在線股價翻身時，6月13日至6月20日的6個交易日里，語文老師也讓豆神教育斬獲4個漲停板。

上述情形皆因教培機構老師們知識型直播帶貨的魅力太大。6月17日，豆神教育因媒體報道“已有 100 位老師參與直播”等信息，收到深交所問詢函，被質疑蹭新東方熱點。

不過，在老師們進入直播間的背后，是豆神教育轉型的危機使然。在疫情和雙減的壓力之下，豆神教育業績、股價雙雙受挫。其今年以來股價距2020年中的26.75元/股高點位置，最大跌幅超90%。豆神教育業績在2019年短暫盈利之后，自2020年開始也已經連續兩年虧損。

來源：雪球截圖

豆神教育的核心人物竇昕，人稱“竇神”，曾是教育賽道大語文的先行者。曾經風光無限，創立的中文未來“借殼”上市公司立思辰，并將證券名稱變更為豆神教育。如今作為豆神教育的董事長、總裁及第二大股東的竇昕，面對行業危機和疫情壓力，會做出怎樣的改變？

知識型直播帶貨被關注，豆神教育在蹭新東方熱點？

轉型是雙減落地后，教育行業內最重要的話題。2021年，俞敏洪帶著新東方開啟直播帶貨就已經引起熱議，雖然彼時公眾并不是非常看好他們的轉型方式，但同行也在參考這種模式。

在東方甄選直播間刷屏時，豆神教育的老師開直播也突然受到關注，并且豆神教育在6月初至6月20日股價翻倍，卻被質疑蹭熱度。

近期有媒體報道稱 “豆神教育回答投資者提問表示，已有 100 位老師參與直播”，深交所對此表示關注，并下發問詢函，要求豆神教育詳細說明直播業務目前開展情況，并進行充分的風險提示。同時，全面核實公司從事直播業務的合規性。6月21日，豆神教育低開，當日跌幅達15.60%，收報5.68元/股。

面對問詢，豆神教育回函，直言沒有蹭熱度，有資質進行直播帶貨活動。

據公告，從2021年10月起，竇昕帶領核心成員進駐抖音，以直播帶貨的方式向用戶銷售課程和產品，2021年，豆神教育通過抖音直播帶貨收款約3776萬元。

豆神教育的直播團隊皆是原來的教師。“雙減”政策出臺前豆神教育積累了大量的名師，這些名師部分投入到“豆神美育”系列課程，部分進入到直播電商。

截至目前，豆神教育已打造近100人的主播矩陣，在直播平臺上做到品牌推廣及產品銷售20小時覆蓋，據熱浪數據監測信息，豆神教育旗下共有10個抖音矩陣賬號，竇昕本人的抖音賬號粉絲數為123萬左右。

和東方甄選擇賣農產品不同，竇神教育的直播間在選品方面都是自家產品，包括美育課程、學習智能硬件及硬件配套軟件等，主力帶貨產品為學習機、基于人工智能的伴學軟件、圖書及周邊知識產品等。

近日，豆神教育開設了“豆神甄選”抖音賬號，在名稱上有意模仿東方甄選。不過這樣意味著豆神教育開始真正的直播帶貨。只是“豆神甄選”賬號有50.8萬粉絲，卻用7條視頻獲贊287萬，這應該是豆神教育用某個舊號改的新名稱。并且不帶藍V，沒有直播記錄，尚未開展直播帶貨活動。

不過，豆神教育直播賣貨已經有段時間了，直播電商銷售是豆神教育2021年業務調整后的To C端業務，在2021年年報中，將直播帶貨成為核心業務形態之一。

2021年，豆神教育就已經在抖音開設“豆神嚴選店”，開展常規直播帶貨。根據豆神教育的回函，豆神教育抖音平臺粉絲總數為1269.9萬，快手平臺粉絲總數為348.6萬，2022年度截止回函日此項業務銷售額為1.49億元。其中2022年第一季度直播電商銷售業務收入為2874.65萬元，占豆神教育營收比例為17.13%。

業績承諾未完成，“竇神”被迫賣股票

知識型直播帶貨雖然熱門，但竇昕在直播間賣大櫻桃，真的是要體現文人情懷嗎？

2015年，竇昕成立了中文未來，主要從事線上和線下的語文學科輔導業務，在中高考語文學科改革的風口下，竇昕和中文未來在全國多地拓展業務，許多主流的機構都向中文未來采購教材。

在業內站穩腳跟后，當時立思辰董事長池燕明向竇昕許諾，將立思辰的主導業務轉型為大語文。在獨立發展和成上市公司的主營業務的權衡中，竇昕接受了立思辰的收購。

2018年，立思辰分3次收購了中文未來100%股權。立思辰先是以4.81億元收購諸葛創意、竹格雪棠合計持有的中文未來51%股權；而后，又收購了中文未來10%的股權；隨著中文未來自身估值的上漲，2008年11月，立思辰以7.02億元收購了剩余的39%股權，實現了對中文未來的100%控股。

2019年立思辰的教育業務營收占總營收的80%以上，已成為核心業務。與此同時，竇昕也在2019年6月“意外上位”公司總裁，隨后出任董事長。截至2022年一季度，竇昕的持股比例為9.08%，與持股9.32%的離任董事長池燕明相差無幾，豆神教育已無實際控制人。

此外，立思辰高管層里發生了輪換。在2020年初，立思辰發布公告稱，副董事長周西柱、副總裁雷思東、副總裁韓雪申請辭去相關職務，并聘任了趙伯奇、楊深和朱雅特擔任公司副總裁，值得注意的是，趙伯奇是中文未來總裁、豆神大語文聯合創始人，朱雅特是中文未來副總裁、全國分校總校長。

2020年8月，立思辰變更公司名稱為現在的“豆神教育”。所以有二級市場投資者調侃，立思辰從“all in 大語文”時就開始了“竇化”進程，“竇昕名為被收購，實為借殼上市”，就連豆神教育的名稱也是從竇昕的“竇神”中得來。

作為一個1983年出生的上市公司董事長，竇昕在自己創辦的事業面前意氣風發。在股權轉讓協議中，竇昕作出業績承諾：約定中文未來2018年至2021年實現凈利潤分別不低于6000萬元、13000萬元、16900萬元和21000萬元。2018年、2019年中文未來凈利潤分別為6809.41萬元和1.46億元，增長態勢喜人。

只是，人生難免有挫折。在疫情和雙減壓力下，豆神教育在2020年和2021年已經連續兩年凈利潤虧損。2022年第一季度，豆神教育營收同比下降近三成。

豆神教育業績下滑，作為大語文核心的中文未來責任重大。在豆神教育發布2021年年報，收到過兩次年報問詢函，其中直指收購中文未來時簽訂的《股權轉讓協議》中的業績承諾。

由于考慮到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的實際影響，豆神教育在2021年5月17日，將中文未來的業績承諾進行了調整，“中文未來2018年實現凈利潤不低于6000萬元，2019年至2021年累計實現的經審計的凈利潤合計諾（經審計的扣除非經常損益前后歸屬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凈利潤孰低值為準）不低于5.09億元”，此次調整方案未改變原業績承諾總金額。

據豆神教育年報，中文未來2019年至2021年的扣非凈利潤分別為6809.41萬元、1.46億元、1.38億元、-2522.31萬元，其中2019年至2021年累計實現扣非凈利潤合計為2.59億元。

由于中文未來未完成約定的2019年至2021年度的業績承諾，觸發業績補償情形，豆神教育稱已計提相應業績補償款金額為2.50億元。根據公告，這筆補償款將優先從豆神教育應付但尚未支付給中文未來原股東的部分股權轉讓款、竇昕借給豆神教育的各項借款余額中抵扣，剩余部分可能需要竇昕出售部分股票來償付了。

5月20日，竇昕通過大宗交易賣出215萬股公司股票，用于履行業績補償義務。

竇昕在之前的采訪中直言，他是團隊的發動機。“我們所有的產品設計、升級，直到現在我都一手抓，其他人負責經營與執行。簡單的說，創意類項目內容全是我挑頭，團隊是幫助我點燃創意，最后輸出創意也是我。”

根據2018年的股權轉讓協議，竇昕要在中文未來持續工作8年，期間不能離開。所以，豆神教育的未來還要“竇神”來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