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貝克街探案官 谷紅

自從bilibili上線至今，一直以牢牢攥著“二次元”的標簽不放，2019年更是直接收購洛天依(Vsinger虛擬歌手)母公司上海禾念，隨后又聯合彩虹社成立Virtual Real；投資日本虛擬演唱會解決方案公司Lategra，持續深化“二次元”定位，加碼虛擬數字人產業。

在bilibili平臺的直播分類中，甚至有一個專門的“虛擬主播”頻道，面向觀眾的直播形象，是一個個虛擬動畫人物，真人躲在背后，通過聲音或者直播游戲等方式與觀眾互動。這種表現形式看似新穎，其實直播主體依舊是虛擬形象背后的那個人。既然是人主導，那么就一定會有故事或事故。

根據嗶哩嗶哩社區小管家2022年6月1日發布的動態，B站虛擬主播“柏凜Porin”日前發布的《關于我消失了半年其實是被拐賣了這件事》視頻內容不屬實，已被永久封號。

雖然這只是“柏凜Porin”的個人行為，但是結合此前“A-SOUL”中之人（虛擬偶像配音）待遇不對等，市場終于重新回歸理性：虛擬偶像一樣會爆雷。

01 虛擬偶像搶占舞臺

虛擬偶像是通過繪畫、動畫、CG等形式制作，在網絡虛擬場景或現實場景進行演藝活動，但本身并不以實體形式存在的人物形象。

虛擬偶像可以根據商業、文化等具體需求進行制作與培養，具有參與性強、基本無負面信息、生命周期長、商業衍生能力強等特點。可通過專輯、MV、手辦等衍生形式，既可以借鑒優秀的同人二次創作來擴大自己的內容覆蓋邊界，甚至還能進行常規性的偶像活動，如線下展會、演唱會等。

目前市場一直認為，2020年是虛擬偶像元年，一方面是因為長期以來大量偶像塌房，虛擬偶像極強的可操作性可以為經紀公司大幅降低運營成本，即不存在因負面消息帶來的危機公關、違約等不良后果；另一方面是因為疫情催化，大量企業經營活動不得不轉移到線上，給虛擬偶像產業提速提供了基礎保障。

至2021年2月12日，出道9年的虛擬偶像洛天依乘著行業高景氣度的東風，站在了春節聯歡晚會的舞臺上，和月亮姐姐、王源共同表演少兒歌舞《聽我說》，這也標志著虛擬偶像被主流認可，虛擬偶像也在2021年如雨后春筍般層出不窮。

除了洛天依外，2021年廣受市場關注的虛擬偶像還有“翎”、“AYAYI”、“柳葉熙”等“個人”偶像，以及“A-SOUL”、“K/DA”、“aespa”等團體偶像。甚至在江蘇衛視2022跨年演唱會上，鄧麗君也以虛擬形象重登舞臺，和歌手周深合唱了《大魚》等經典歌曲，隨后還攜手元宇宙女孩EVE亮相某時裝周。

在虛擬偶像風暴下，虛擬偶像們逐漸從二次元出圈，邁向功能性顧問、美妝、國風、人類觀察等賽道，據艾媒咨詢測算，虛擬偶像在2021年帶動產業規模可達1074.9億元，2022年將進入發展快車道。

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和事故，還沒等虛擬偶像全面鋪開，就有虛擬偶像團體暴雷了。

02 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和事故

2022年5月10日，國內虛擬偶像女團 A-SOUL 宣布，成員珈樂將進入直播休眠。

隨后，越來越多的爆料向世人揭開了虛擬偶像的“真實面目”——A-SOUL背后的中之人（虛擬偶像配音）月薪不過7000元，對比該團體去年企劃營收的2000萬元，可謂少之又少。

除待遇不對等之外，越來越多的爆料揭露了中之人面臨職場霸凌等問題，隨著爆料不斷深入，網友從為虛擬偶像團體停擺感到可惜，逐漸開始憤怒，甚至有網友發帖稱，但凡企業給中之人一個校招的工資，也不會產生現在這個局面。

眼見討論熱度越來越高，A-SOUL_Official 在 14 日發布聲明否認 A-SOUL 成員被pua、霸凌一事，A-SOUL 表示，沒有及時同步信息，對最近幾天的事情給各方造成的困擾表示致歉。

即便是見慣娛樂圈各種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觀眾老爺們”，此時也是被“雷”的外焦里嫩：難道追個“假明星”也會塌房？

沒錯，虛擬偶像的房，照塌不誤。

A-SOUL塌房背后不只是勞資關系的問題，試問，有多少頭部主播是靠工資活著的？虛擬主播背后的中之人無論漲多少工資，都會在其運營的虛擬偶像巨大的企劃營收面前眼紅，從而不平衡。

如果讓中之人們有機會走到臺前，擺脫工具人身份變成配音演員，甚至打造屬于中之人的個人IP，那么工資就是“平臺”的代名詞，中之人們自然會跟其運營的虛擬偶像深度綁定，至于會不會切掉“ 老板們”的蛋糕，就要看資本方的格局了。

或許資本方擔心中之人從幕后走向臺前，會伴隨聲望的增長而單干，那么B站中以“馬督工”“王驍ALBERT”等為代表的，從老東家跳出來單干的up主們，不一樣與老東家共存于這個平臺上？

而且對于虛擬偶像而言，由于其入門門檻兒更高，資本方完全沒有必要擔心中之人單干搶市場——一個人或許可以頻繁錄制一個含有大量個人觀點的，風趣幽默的短視頻，一個人如何頻繁制作（建模、渲染）高質量的CG動畫視頻，并且可以承擔宣發等各類后續工作，即便這位跳出單干的中之人組建了一個團隊，以部分企業的調性，要么打壓其至無法發展，要么直接就收購了。

所以推動中之人從幕后走向臺前，不僅不會分走資本方的蛋糕，反而會一起將虛擬偶像行業的蛋糕做大。

03 監管趨嚴順勢而為

伴隨虛擬偶像的持續火爆，其所屬的“元宇宙”產業容量也隨之提升，大量資本涌入追求套現的可能。

從產業角度出發，海外大廠對元宇宙套現方式，即NFT產品的研究頗深。比如Meta今年4月稱將開始測試《Horizon Worlds》中銷售數字資產的商業化工具，最初工具將提供給沉浸式平臺的特定用戶，商業化工具是其元空間計劃的關鍵組成部分。

與海外寬松的策略相反，國內對虛擬貨幣的監管政策一向嚴格，對防范虛擬貨幣交易風險已推出大量政策進行規范，且從近期政策動態來看，監管仍然處于收緊的狀態，尤其是針對數字藏品本身的監管體系仍不健全。

在目前不完備的監管體系下，國內NFT交易平臺、NFT項目創作者與投資者三方都處于謹慎探索階段。就連大廠也避免不了踩雷，比如此前發布的徐悲鴻數字藏品引發版權爭議。更有投機客表面出售數字藏品，實際是在打“擦邊球”，允許消費者購買數字藏品換取作者聯系方式，甚至約見作者。

這種“數字藏品”的作用一張普通的圖片或者一個普通的視頻都可以替代，與傳統媒介沒有明顯區別，NFT其實是經過區塊鏈處理的圖片或視頻，部分資方之所以迅速推出“數字藏品”，要么是真正有實力迅速上新，要么就是想趁著“數字藏品”的風口還在，趕緊圈錢。

針對數字藏品行業亂象頻出，互聯網金融協會、銀行行業協會、證券業協會此前聯合發布《關于防范NFT相關金融風險的倡議》，肯定NFT的創新應用的同時，對NFT炒作、洗錢、非法金融活動等安全隱患提出防范建議，強調堅決遏制NFT金融化證券化傾向。

在規范運行探索方面，芒果TV的數字藏品交易平臺值得市場關注，由于公司運營的大多數產品是其自有IP的衍生品，故此雖然營收總額較平臺型數字藏品平臺更低，但是合規性更強，疊加其實控人廣電的國資屬性，芒果在數字藏品業務運營商較其他平臺合規性更強。目前該接口早已嵌入芒果TV APP首頁入口。

就目前而言，芒果在平臺上發布的數字藏品主要是圍繞《尚食》《明星大偵探》等熱播劇綜的衍生數字藏品《尚食》人物紀念卡、偵心不改·芒果崽等系列。同時，芒果還上線了由湖南湘繡博物館、凡益工作室出品的大師湘繡、繪長沙系列數字藏品。

值得注意的是，芒果數字藏品同樣僅強調藝術性和收藏性，不具備投資屬性。根據平臺內的用戶規則，平臺認可贈與他人數字藏品的行為，即將推出轉贈功能，但不鼓勵任何形式關于數字藏品的炒作行為，這也貼合國內對數字藏品行業發展的政策要求。

其實對比騰訊和芒果在數字藏品的發展策略也不難發現，在現在反洗錢、反盜版的背景下，想要繼續用拿來主義掙快錢顯然是不現實的，想要依靠數字藏品業務波動業績增長的飛輪，前提一定是要有屬于自己的優質IP，否則等待平臺的只有麻煩纏身。

結合現有數字藏品平臺來看，目前國內數字藏品商品屬性遠大于金融屬性，預計二級交易放開仍需要時間，而在過程中監管對數字藏品平臺的合規性要求也將持續嚴格。但長遠看，數字藏品營運較為成熟的頭部平臺有望持續規范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