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雷達財經 孟帥
編輯|深海
“網上的東西都是虛擬的，這里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小品演員潘長江忠告后輩“嘎子”的一番話，如今在反詐達人老陳（本名陳國平）身上應驗。
近日，因宣傳反詐走紅網絡的老陳再次因連麥女主播不斷做出不雅動作，引發網友質疑。6月1日晚，老陳發布致歉視頻，稱以為對方男扮女裝，自己是為活躍氣氛，并在視頻中鞠躬致歉。
值得一提的是，此前老陳就曾因連線柬埔寨小六、直播間收到巨額打賞及辭職等事在網絡上引發熱議。
辭職后的老陳透露，找他的公司、機構很多，且年薪高達百萬，但自己均沒有接受，自己現階段也不考慮直播帶貨。
有行業人士認為，主播的盡頭是帶貨，如近段時間爆火的劉畊宏，也開始了帶貨之旅，未來老陳完成粉絲積累后，大概率也會下場直播。
老陳有機會成為頭部帶貨主播嗎？
“反詐老陳”因連麥女主播時做出不雅動作惹爭議
“我是反詐主播，你是什么主播？”“請問您下載國家反詐中心App了嗎？”憑借這兩句經典的連麥話術，老陳在推廣國家反詐中心App的過程中，成為了網絡上人氣高漲的反詐紅人。
然而，曾經的正能量主播近日卻因連麥女主播做不雅動作登上熱搜。截至發稿，#反詐老陳被指連麥女主播做不雅動作#的話題，在微博上獲得3.4億次的閱讀及1.2萬次的討論。
6月1日，老陳在社交平臺上發布一則視頻對網傳爭議進行回應。老陳表示，前兩天自己同一位女主播連麥時存在的不雅動作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就此向該女主播及廣大網友道歉。老陳稱當時自己沒有仔細辨別，以為對方是一名男扮女裝的反串主播，想開玩笑活躍直播間的氣氛，因此才做出了如網上片段中所展示的動作。
老陳強調當天晚上直播的目的是為了宣傳反詐，因不想讓直播內容過于嚴肅，自己嘗試加入一些輕松娛樂的元素，使得直播達到更好的效果，以此吸引更多的網友來關注反詐知識，自己初心并無任何侮辱、調戲、嘲諷該女主播的意思。
據了解，今年45歲的老陳曾是河北省秦皇島市海港區公安分局網絡安全保衛大隊的民警，曾參與緝毒，做過刑警。2018年，為了減少電信詐騙案件的發生，老陳加入了局里的“反詐大隊”，從事有關反電信網絡詐騙宣傳的工作。為了更好的宣傳反詐知識，老陳曾嘗試過多種形式，如拍短劇等。
2019年底，老陳又開始嘗試用直播的形式宣傳反詐，但早期老陳的直播并沒有什么水花，通常一場直播下來只有三五十人觀看，人數多時也不過幾百人。隨后，老陳通過與粉絲連麥的形式為受害者做心理輔導，雖然人氣有所增長，但老陳的直播始終不溫不火，遠不可同今日相比。
直到去年9月，老陳開始與有一定粉絲基數的主播連麥PK，他才彷佛找到了“流量密碼”。隨著老陳與“西廠公公”、“孫悟空”、女裝主播等連麥的片段在網絡上瘋傳，老陳的人氣開始飆升。
去年9月3日，老陳的直播人氣一度達到巔峰。據悉，老陳當天接連在抖音、快手兩個平臺進行了長達6小時的直播，在兩個平臺的總場次觀看量達1.2億，“今年除了劉德華之外，我站在第二流量”。與此同時，老陳的直播也直接帶動了國家反詐中心App的下載量，該應用一度沖上應用榜單第一。
然而，本以為反詐宣傳取得良好效果的老陳，走紅后收獲一片贊揚的同時，大量的質疑也接踵而至。
3月27日的一場直播，網絡上有關老陳的質疑被集中引爆。當天直播過程中，一位網友在老陳的直播間為其刷了333個嘉年華，價值百萬，一躍成為了老陳的“榜一大哥”。加之其他禮物，老陳這場直播共獲得近120萬元的打賞，但這份“大禮”卻讓不少網友對老陳公職人員身份收禮物打賞的行為頗有微詞。
據悉，當天的直播是老陳通過“老陳生活號”與平臺合作進行的公益直播。此后，老陳曬出了將直播打賞稅后79萬余元收益進行捐贈的捐款證書。然而，網絡上與老陳有關的質疑聲，卻并未因此消散。
4月8日，不堪網暴的老陳在自己發布的視頻里對外宣布，自己將辭去警察職務，專職公益。老陳稱為了實現個人的公益夢想，不讓個人公益行為給單位帶來麻煩，因此決定辭去警察的職務。老陳辭職的舉動，又讓不少網友認為他辭職是因為沒有了敏感身份后，可以光明正大的收取禮物打賞。
行業人士：老陳難成為頂級主播
辭職后，老陳又因一篇名為《“反詐警官老陳”辭職：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的文章成為話題中心。4月24日，老陳在接受封面新聞采訪時表示，自己并未后悔過辭職的決定，將自己送上熱搜的相關報道內容整體是正向的，而且內容很長，但是標題很犀利，有點掐頭去尾了。有的網友看到標題不會去看文章的全部內容，會產生“老陳辭職之前想掙錢，現在一看掙不著錢了，后悔了，認為辭職是錯誤決定”的想法，這便導致了新一輪的網暴。
彼時，老陳還透露，自己辭職后一直在老家同朋友一起研究拍攝反詐短劇，為了降熱度也很少發東西和直播。雷達財經注意到，5月3日，老陳的社交帳號上發布了名為《老陳來了》的反詐短劇。
值得一提的是，直到現在網絡上關于老陳的討論仍十分激烈。部分聲音認為，老陳通過直播PK的方式為常規的反詐宣傳開辟了一種新的形式，也確實有效的提升了國家反詐中心App的下載量；但也有聲音認為，老陳的走紅歸根結底是因為身上的制服，網友看重的是他身上的制服，而不是他個人，脫了警服后，老陳與其他主播并無二致，甚至在才藝、口條表達等方面還不及部分主播。
面對外界的各種聲音，老陳曾表示，“不管我說什么做什么，都會有一群人惡語相加，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說”，“憑自己良心干喜歡干的事情，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雷達財經注意到，原名為“反詐警官老陳”的抖音賬號已改名為“海港反詐中心”，認證資料為秦皇島市海港區打擊治理電信網絡新型違法犯罪中心官方賬號，目前擁有534萬粉絲。
與此同時，老陳在多個社交平臺都注冊有自己的賬號，這些賬號均淡化了他前警察的身份，分別以“熱心老陳”、“防范宣傳員老陳”、“反詐宣傳員老陳”等作為賬號昵稱。截至發稿，老陳在抖音粉絲數近90萬，在快手粉絲數破26萬，在微博破25萬粉，在b站有超18萬粉絲，老陳前述幾個平臺的粉絲數合計約160萬。最近一段時間，老陳連續多日在抖音平臺進行過數場直播。
對于網友關心的如何賺錢的問題，老陳在接受采訪時曾表示，“其實你只要把事干好，就不用愁生活來源。你追著錢走是追不到錢的，而且很累。尤其當下環境，你把事做好，人做好，這些錢、這些財富會主動來找你的。我一直堅信這個道理。”
雖然辭職后的老陳飽受爭議，但老陳透露找他的公司、機構很多，且年薪高達百萬，但自己并沒有接受。老陳還表示現階段暫不考慮直播帶貨，老陳認為直播帶貨涉及助理、供貨商、物流等一整套系統，很多明星和網紅都因為帶貨翻過車，自己現在并沒有這個能力，自己不會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事情。
“可供參考的案例是劉畊宏，在其直播跳操剛火時，就有聲音擔心劉畊宏粉絲多了之后會帶貨。彼時，劉畊宏背后的無憂傳媒老總表示，暫時不考慮讓其直播帶貨，但5月底，劉畊宏選擇在妻子王婉霏的抖音賬號試水直播帶貨，上架小黃車的三款產品也被搶購一空。”有行業人士認為，老陳口稱目前沒有能力帶貨，但未否認將來會下場帶貨，因此未來仍有較大概率會下場帶貨。
老陳下場能夠成為頭部主播嗎？前述人士認為，在目前的情況下，相對比較難。其指出，目前直播帶貨已過了初始的草莽階段，能夠崛起的都有MCN支撐，經歷了辛巴假燕窩事件后，平臺更加嚴格和規范，很難打擦邊球。老陳的火爆，源于公職身份推廣反詐App，辭職后其不再擁有公職身份加持，在粉絲、知識儲備和團隊都欠缺的情況下，很難異軍突起。
值得一提的是，老陳多次登上熱搜的同時，已經有人盯上了老陳背后的商機。天眼查顯示，秦皇島的一家商貿公司于今年1月申請了7個“反詐老陳”商標，其中多個商標由陳國平的頭像及下方的“反詐老陳”文字構成，國際分類涉及廣告銷售、通訊服務、教育娛樂、網站服務、社會服務等，但目前這些商標最新的流程狀態多為“商標注冊申請——等待駁回復審”。
直播打賞還是一門好生意嗎？
老陳因直播宣傳反詐走紅，也因直播打賞惹上爭議，曾經歷了千播大戰的直播打賞，如今還是一門好生意嗎？
據易觀千帆數據顯示，隸屬于秀場直播領域的秀色直播、紅人直播、樂嗨直播、么么直播、KK直播4月月活環比均有所下降，除秀色直播月活環比降幅為2.17%外，其余幾款直播App月活環比降幅均在12%以上。即便是位列榜首的秀色直播，4月月活也僅為469.49萬。
隸屬于娛樂直播行業排名前10位的軟件，4月月活也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滑，其中排名第一、第二的花椒直播、映客直播月活分別為814萬、517.72萬，環比分別下滑3.8%、11.73%。排在前10的紅人直播、樂嗨直播、映客直播極速版、么么直播，4月月活環比下滑幅度也均超過11%。
雖然身處游戲直播分區的斗魚、虎牙4月月活分別實現了2.9%、1.13%的環比增長，但兩者分別超3661萬、3186萬的月活也難掩其當下利潤下滑的尷尬現狀。
很長一段時間內，直播收入就為這兩家平臺貢獻著絕大部分的營收。2018年至2021年，虎牙直播收入占到同期總營收的比重分別高達95.3%、95.2%、94.5%和89.7%；斗魚直播收入占到同期總營收的比重分別高達86.1%、90.9%、92.2%和93.8%。
2021年，虎牙錄得113.51億元的營收，同比增長4%；但其歸屬于公司的凈利潤為5.83億元，同比卻下降了33.9%；單季度來看，虎牙第四季度由盈轉虧，凈虧損3.1億元。
與虎牙相比4月月活相對更高的斗魚，去年交出的財務賬單則更為緊張。2021年斗魚共取得91.65億元的營收，同比下降4.55%；歸屬于公司的凈虧損為6.2億元，而上一年同期斗魚的凈利潤高達4.05億元。
此外，主打秀場直播的陌陌背后的摯文集團，去年直播收入為83.79億元，相比上一年的96.38億元同比下跌13.06%；曾捧紅辛巴家族一眾主播的快手，直播收入由2020年的332億元降至2021年的310億元，同比減少6.7%；背靠大廠的騰訊音樂去年社交娛樂的收入為197.8億元，基本與上一年持平，但第四季度來自這部分的收入同比下滑15.2%。
流量越來越難實現增長、利潤出現下滑的同時，直播打賞的亂象也受到了媒體的關注。今年3月，男運營假扮女主播誘騙用戶打賞登上央視315晚會的曝光臺。此外，近年來相關部門對于直播打賞的管控也在不斷加強，陸續提出直播打賞實名制、限制打賞額度、打賞冷靜期等要求。
5月7日，四部委聯合發布《關于規范網絡直播打賞加強未成年人保護的意見》，又進一步對直播行業進行管控。其中規定，網絡平臺應全部取消打賞榜單，禁止以打賞額度為唯一依據對網絡主播排名、引流、推薦，禁止以打賞額度為標準對用戶進行排名。這意味著，“榜一大哥”將不再擁有在主播直播間的顯著位置，沒有了排名的“激勵”，主播的收入也面臨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