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鰲頭財經 曉敏 

見習生丨田七

“茅臺教父”季克良稱茅臺的微量元素有1000多種，但實際上世界上僅發現了100多個微量元素，兩者數據矛盾之大讓人驚嘆。與此同時，貴州茅臺作為中國最知名的白酒品牌，其研發能力也值得探討。

近日，茅臺集團因評選不合格，被撤銷“國家企業技術中心”名單，而五糧液（000858.SZ）的得分卻高居白酒企業的榜首，兩相對比可見高下。

具體到上市公司貴州茅臺（600519.SH），鰲頭財經發現，2017年至2020年，公司研發人員數量占總員工比例逐年下滑。

貴州茅臺2020年研發費用中，職工薪酬費用達2087.34萬元，513名研發人員合計職工薪酬費用為2087.34萬元，平均一年僅4.07萬元。

香頌資本執行董事沈萌向鰲頭財經表示：“貴州茅臺500多名研發人員中，可能有很多人的薪資并不是掛在研發中心。”

2020年，貴州茅臺全體人員的平均年薪是35.5萬元，研發人員如果也拿平均年薪的話，實際研發人員大約僅60人。

答案到底如何，我們不清楚。但可以看到的是，“國家企業技術中心”評選的三大要求中，茅臺集團在部分項目中拿了低分。

三年內再無參選資格

3月7日晚間，貴州茅臺發布公告稱，2022年1至2月，公司實現營業總收入202億元左右，同比增長20%左右；實現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102億元左右，同比增長20%左右。

要知道，整個2021年，貴州茅臺預計的營業收入增長在11.2%左右；預計實現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增長11.3%左右。

這一利好消息并未給貴州茅臺股價帶來多大觸動，此后4個交易日中兩漲兩跌，始終低于每股1800元。

不過，業績上漲是好事，但茅臺集團的研發卻顯得尤為“磕磣”。

近日，據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官方網站消息，國家發展改革委辦公廳關于印發國家企業技術中心2021年評價結果的通知顯示，根據《國家企業技術中心認定管理辦法》（國家發展改革委、科技部、財政部、海關總署、稅務總局2016年第34號令），委托第三方評估機構對國家企業技術中心進行了評價。

鰲頭財經發現，名單中，國家企業技術中心共有1744家，本次評選有1616家企業為合格，占比達92.66%；112家企業為不合格，占比達6.42%；另有16家企業因自身原因未報送材料。

112家不合格的企業中，中國貴州茅臺酒廠（集團）有限責任公司（簡稱“茅臺集團”）赫然在列，并以50.7分列在第1672位。

根據《國家企業技術中心認定管理辦法》，得分在90分及以上評為優秀；得分在65分至90分（不含90分）之間評為良好；得分在60分至65分（不含65分）之間評為基本合格；得分在60分以下、研究與試驗發展人員低于150人、企業技術開發儀器設備原值低于2000萬元、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支出低于1500萬元等原因，評為不合格。

管理辦法還規定，企業因運行評價不合格和逾期未報送評價材料原因，被撤銷國家企業技術中心資格的，自撤銷之日起，地方政府主管部門兩年內不得再次推薦該企業。

這也意味著，茅臺集團至少三年內，再無獲得“國家企業技術中心”的資格。

資料顯示，國家發展改革委、科技部、財政部、海關總署、稅務總局聯合發布新版《國家企業技術中心認定管理辦法》，自2016年4月1日起實施。

讓茅臺集團更加打臉的是，五糧液居然高居榜首。

鰲頭財經發現，名單中，宜賓五糧液股份有限公司以82.3分排在385位，不僅得了個“良”，而且也是得分最高的酒企。

研發費用“不值一提”

茅臺集團是上市公司貴州茅臺的控股股東，后者研發投入較低一直被詬病。

可查數據顯示，2017年至2020年，貴州茅臺研發費用分別為1874.73萬元、2195.36萬元、4868.88萬元和5039.80萬元，4年間增長了1.69倍。

2021年前三季度，貴州茅臺研發費用達4210.49萬元，同比上年同期的3789.49萬元增長11.11%。

雖然增長幅度不小，但對貴州茅臺的體量而言，這點費用占比并不高。

并且從費用來看，2017年至2020年及2021年前三季度，貴州茅臺銷售費用分別為29.86億元、25.72億元、32.79億元、25.48億元和19.23億元，管理費用分別為47.02億元、53.26億元、61.68億元、67.90億元和54.15億元。

對比來看，貴州茅臺在研發投入上還是顯得有點“吝嗇”。

2017年至2020年及2021年前三季度，五糧液研發費用分別為7784.04萬元、8408.25萬元、1.26億元、1.31億元和1.22億元。

五糧液的營業收入常年僅貴州茅臺的五六成，但研發費用卻是后者的兩三倍。

2021年2月17日，貴州茅臺在官方公眾號上發布消息稱，茅臺集團總工程師、首席質量官王莉入圍中國工程院增選院士名單。

王莉也被稱為“茅臺院士”，她曾獲得國家技術發明二等獎、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國家白酒評委，國家釀造高級評酒師等稱號。

2021年9月，第三屆“中國釀酒大師”評選結果顯示有42人獲評，王莉也位列其中。

然而，作為普通消費品的研發人員，王莉所研發內容含金量如何受社會各界爭議，最終她也落選院士，平息了這段風波。

同樣頭頂“中國釀酒大師”稱號，又被尊為“茅臺教父”的季克良，在2012全球白酒發展論壇上表示，“茅臺中含有1000多種微量元素，這是白蘭地、威士忌、伏特加等外國名牌蒸餾白酒都無法相比的。”

按照世界上現在通行的《化學元素周期表》，目前人類僅發現118種元素，其中94種存在于地球上，而微量元素約有70種。季老的一席話，讓人無不驚訝。

不過，季克良大概率是口誤，所說的微量元素有可能是微量成分。

研發人員占比持續下滑

實際上，仔細分析貴州茅臺研發的具體構成，則會讓人更覺心塞，而且有多處矛盾的地方。

2017年至2020年，貴州茅臺研發人員數量分別為1679人、551人、495人和513人，占總員工比例分別為6.99%、2.07%、1.83%和1.77%。

很明顯，貴州茅臺研發人員在2018年斷崖式下滑后，2020年才有小幅增長，而且占總員工比例逐年下滑。

茅臺集團發布的2020年社會責任報告顯示，2020年年底，整個集團從業人數為42281人，比2019年增加1030人。

茅臺集團本部和貴州茅臺本部在冊人員22464人，其中技術人員549人占員工總數2.4%。而且，2020年，茅臺集團員工人均工資較上年增長約12.12%。

再來詳細看看貴州茅臺的情況。

2019年年報顯示，貴州茅臺在職員工數量合計為27005人，其中生產人員達23359人、銷售人員達668人、技術人員達459人、財務人員達190人、行政人員達965人、其他人員達1364人。

2020年年報顯示，貴州茅臺在職員工數量合計為29031人，其中生產人員達24459人、銷售人員達1169人、技術人員達487人、財務人員達144人、行政人員達1237人、其他人員達1535人。

而且，鰲頭財經統計發現，貴州茅臺員工2019年的平均薪酬為29.88萬元，2020年的平均薪酬為35.5萬元，增幅較大。

有意思的是，貴州茅臺2020年研發費用中，職工薪酬費用達2087.34萬元，占整體的41.42%。研發費用中另一大開銷是“研發合作費”，達1927.01萬元，也占到整體的大約四成。

讓人奇怪的是，貴州茅臺513名研發人員合計職工薪酬費用為2087.34萬元，平均一年僅4.07萬元，平均到月只有3390元。

要知道，一瓶飛天茅臺的指導價是1499元，研發人員忙碌一個月，就給發兩瓶酒？

問題出在哪？香頌資本執行董事沈萌向鰲頭財經表示：“貴州茅臺500多名研發人員中，可能有很多人的薪資并不是掛在研發中心。有的企業存在為了申請項目，而在研發人員上湊人數。”

貴州茅臺或許不存在為了申請項目“湊人數”的現象，但按照沈萌的說法，上文提到的王莉屬于研發人員，但工資可能并不從研發費用中列支。

如果研發人員的年薪也是35.5萬元的話，那么貴州茅臺實際研發人員大約僅60人。

再回頭看看，茅臺集團被踢出“國家企業技術中心”，得分只有50.7分。

根據評選要求，茅臺集團在研究與試驗發展人員低于150人、企業技術開發儀器設備原值低于2000萬元、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支出低于1500萬元三項中，必然有分數很低的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