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北京海證
前程無憂私有化即將落地！
3月1日，前程無憂發布公告稱，公司已與GarnetFaithLimited簽訂合并協議，合并將在2022年上半年完成。此次收購的投資者財團成員包括DCP Capital、Ocean Link和前程無憂首席執行官甄榮輝，公司最大股東Recruit等。
若一切進展順利的話，前程無憂將在今年上半年徹底完成私有化。那么，前程無憂為何選擇私有化？萬億人力資源市場又將走向何方？
01在線招聘背后的萬億市場
人口老齡化速度加快，出生率逐漸下降，這也讓國內的人口紅利逐漸消退。據國家統計局發布的數據顯示，我國的勞動力已從2015年的8.01億人下降到7.84億人，當前的就業市場已逐漸進入到供不應求狀態。以中國人力資源市場信息檢測中心的全國職業供求分析數據為例，2021年6月，國內求人倍率已達到1.58。
供不應求的人才背景下，也讓國內的人力資源市場服務行業市場迅速壯大。通常來說，人力資源服務包括招聘服務、人力資源外包和管理服務、工資和人事服務、其他服務這四大板塊。
其中，據灼識咨詢數據顯示，2020年我國招聘服務的市場規模為1708億元，年復合增長率為21.2%。2025年招聘市場規模或將達到4460億元，而整個人力資源服務市場規模更將達到1.3萬億元。
和傳統的線下招聘相比，線上招聘具有成本低、效率高、候選者人數多的優勢。此外，數字經濟的發展、越來越多新職業誕生、疫情導致線下面試受阻等等，在多重因素的疊加下，也讓越來越的求職者選擇線上求職。
據CNNIC的數據顯示，我國移動互聯網用戶也從2010年的3.3億增加到2020年的9.9億，移動互聯網迅速普及為在線招聘提供了有利的生存土壤。
據灼識咨詢數據顯示，求職者線上渠道求職的滲透率已從2015年的11.3%提高到2020年的17.9%，企業線上招聘滲透率已從2015年的16.9%上升到2020年的24.8%。當然，這也會帶動線上招聘市場規模的擴大。
該機構預測，我國線上招聘市場規模將從2020年的552億元增長到2025年的2234元，同期，線上招聘占比也將從2020年的32.3%增長到50.1%。千億規模下的在線招聘市場，也讓這個賽道上的入局者越來越多，行業細分也越來越明顯。
依托于互聯網技術的快速發展，在線招聘也已從傳統的綜合招聘逐步進入多元擴展時期，覆蓋整個招聘行業各個環節，逐步完善填充并打造行業全產業鏈。
線上招聘平臺的增多，也讓各家企業紛紛通過多種方式來提升平臺用戶量和合作企業數量。比如，Boss直聘通過“直聊+智能匹配+移動”模式直擊傳統線上招聘痛點、研發持續投入推動技術升級，精準匹配算法提升用戶體驗。這也讓Boss直聘的月活用戶不斷增多，據悉，2020年Boss直聘平均月活躍用戶為1980萬，2021年Q2增長到3040萬，漲幅比例為44.8%，用戶人數和用戶粘性都在不斷增加。
獵聘則通過深耕中高端人才在線招聘，形成客戶基礎+SaaS+交易閉環，這也讓獵聘B+H+C的用戶數量都在增長。以2021年3季度為例，獵聘企業用戶數量、獵頭端數量、用戶數量分別為94.61萬人、19萬人、7160萬人。較同期漲幅比例分別為38.7%、13.6%、16.6%。
顯然，平臺數量的增多、市場細分程度的增強、招聘玩法的持續升級。即使對于頭部企業前程無憂來說，也難以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從目前來看，前程無憂正在遭遇著內憂外患的困境，選擇私有化對前程無憂而言，或許是當下的最優選擇。
02內外憂患下的前程無憂
一是前程無憂的市場份額正在被這些新興招聘平臺所蠶食。據《艾媒咨詢|2021年中國第三方網絡招聘行業發展報告》數據顯示，求職者在使用第三方招聘平臺求職者使用2-3個平臺數量求職的占比最多，達到了52.6%。而在第三方平臺中，APP、公眾號、小程序、網頁求職者的偏好程度則分別為73.4%、52.9%、34.1%、49.1%。
求職者的求職方式正在發生變化，也讓前程無憂的市場份額出現下降。據灼識咨詢數據顯示，2020年Boss直聘市場率提升到3.5%，較同期上漲1.5%。而同期前程無憂的市場份額為3.9%，較同期下降1.2%。市場份額的下降，也導致2020年前程無憂營收僅有21.5億元，較同期下降13.1%。
二是前程無憂深陷增收不增利的怪圈之中。由于線上招聘平臺的收入主要來自于B端企業付費，C短用戶付費整體占比相對較低。以獵聘為例，2020年獵聘企業客戶營收為17.23億元，占公司總營收的比例為92.2%。
此外，據艾媒咨詢發布的數據顯示，截止到2021年9月，在過去的一年時間，我國新成立企業數量為1100萬家，而公司注冊資本在100萬元-1000萬元的企業數量為68萬家，占比約為58.5%。不斷增長的企業數量，經濟的逐漸回暖，也讓企業的招聘需求不斷增多。
但由于國內招聘平臺數量的增多，企業選擇在哪家招聘平臺付費，考慮的因素也有很多。如：招聘平臺的用戶數量、招聘平臺和自身企業招聘需求的垂直度、招聘平臺的品牌知名度等等。而對于部分招聘平臺來說，也只有通過加大營銷費用才能提升自身的平臺用戶數量和品牌知名度。
在過去的一年，前程無憂通過持續的營銷宣傳營收雖有所增長。以去年第二季度為例，前程無憂營收為10.99億元，較同期漲幅比例為32.66%。但同期公司銷售和營銷費用、廣告和促銷費用同比分別上漲46%和123%。持續上漲的營銷費用，也在擠壓著前程無憂的利潤空間。去年第二季度前程無憂的歸母利潤為1.82億元，較同期下降51.8%。
對前程無憂而言，若不加大在營銷費用上的投入，將面臨著營收下降、客戶流失、市場份額下降的問題。而一旦加大在營銷費用上的投入，則又會導致公司利潤直接暴跌。如此循環往復，最終也讓前程無憂陷入到發展怪圈之中。
事實上，以前程無憂為代表的綜合類招聘平臺，雖具有招聘崗位多、求職者數量多的優勢。但因招聘的精準度偏低，企業和個人付費率也自然偏低。而以獵聘為代表的垂直類招聘平臺因招聘精準度高，企業付費率和個人付費率也相對較高。
以獵聘去年發布的財報數據為例，獵聘的銷售費用率已從2016年的118%降低到2021Q1-Q3的45.4%。去年獵聘的銷售費用率雖在降低，但同期公司的營收和歸母凈利潤卻在上漲。其中，2021Q1-Q3獵聘的營收增長率分別為52.61%、48.30%、48.98%。同期歸母凈利潤增長率則分別為36.48%、57.1%、90.97%。
三是包括前程無憂在內的互聯網招聘企業，國家監管正在持續加強?；ヂ摼W招聘平臺的本質上是提供一個第三方平臺服務。對第三方服務平臺來說，如何保障企業所提供崗位的真實性，則需考驗每家招聘平臺的審核力度。
但據企查查數據顯示，前程無憂目前有裁判文書記錄1024條，案件總金額為4176.33萬元，企業作為被告的文書占比56.67%，涉案案由為勞動爭議的案件最多。這也從側面說明，前程無憂在對于合作企業管理力度不足。
而從2016年以后，國家不斷出臺相關政策加大對互聯網平臺的監管力度。尤其是去年7月份在國家審核期間，Boss直聘更是被停止新用戶注冊，這對招聘平臺來說，無疑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對前程無憂來說，因合作企業數量較多，后續如何加大對這些企業發布崗位信息真實度的審核，將會是前程無憂當下務必要解決的問題。一旦這個問題無法解決，將會影響到前程無憂企業的正常運行。
四是據艾媒咨詢發布的數據稱，反饋效率為中國第三方平臺網絡招聘平臺的核心競爭力。但問題是，很多求職者都普遍反饋在前程無憂上所投遞的簡歷反饋效率過低。更有甚至，求職者在簡歷投遞后的一個月后，才收到應聘公司的邀約面試電話。如此低效率的反饋，也讓很多求職者都在紛紛放棄使用前程無憂。
此外，我們從當年前程無憂的競爭對手對手智聯招聘選擇退市進行私有化，或許也能找到前程無憂選擇退市的其他原因。
03智聯招聘退市
2014年6月12日，智聯招聘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2017年2月智聯招聘收到了由大股東SEEK公司聯合高瓴資本、方源資本提出的私有化要約，擬以每股9.1美元的價格收購智聯招聘的全部股份，溢價為14.21%，收購的資金規模達4.27億美元。2017年9月29日，智聯招聘宣布完成私有化退市。
其實，當年智聯招聘之所以選擇退市原因如下，首先，智聯招聘作為中概股其上市后市值被嚴重低估。智聯招聘當時上市時每股發行價為13.5美元。但在2014年-2017年這4年的時間中，智聯招聘的股價波動幅度很小。因中西方文化不同，提到互聯網招聘，外國投資者首先聯想到的是Linkedin 社交招聘，但這其實與智聯招聘根本不同。
這也導致國外投資者很難對智聯招聘有一個完整的認知，智聯招聘的市值自然很難突破。其次，2010年底，以大地綠諾事件為開端，美國做空機構卷起了一陣做空中概股的潮流。
據不完全統計，僅僅在2012年到2017年這幾年時間中，境外機構做空中概股企業均面臨著股價下跌、停牌或被強制退市的命運，而且境外這些做空機構命中率居然高達70%左右。
我們說做空機制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確實起到監督管理中概股的作用，促進資本市場的健康發展，另一方面居心不良的做空機構又會打擊到中國企業境外上市的決心，損害到國內企業的利益。若中概股自身企業發展本身存在問題，被做空機構做空這個也無話可說。
但關鍵是有的企業本身經營良好，若被這些做空機構強制做空的話，對企業發展絕對是弊大于利。若從這個角度上來看，當初智聯招聘選擇從美股退市也是明智之舉。
最后，國內資本市場鼓勵互聯網企業A股回歸。2015年，我國曾先后出臺《關于大力發展電子商務加快培育經濟新動力的意見》和《關于大力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見》，鼓勵更多的企業從美股回歸，以促進國內資本市場的發展。政策的明晰和制度的扶持為中概股的回歸營造了良好的氛圍，我國也有越來越多的企業從美股退市，開始擁抱國內市場。
從智聯招聘退市的動機來看，如今的前程無憂選擇從美股退市完成私有化，對前程無憂的發展則會起到更多的幫助。若前程無憂也遭到做空機構惡意做空的話，對前程無憂的發展來說，將會是致命的打擊。
04修好“內功”，方能起風遠航
事實上，企業對于前程無憂的關注是，如何借助這個平臺，幫助企業招聘到更多優秀的人才。而求職者的關注點則是，前程無憂是否能解決自身的就業問題，以及平臺所提供的招聘信息是否安全。
而對于前程無憂來說，當下必須要提高自身平臺信息的真實度，加大對企業發布崗位真實度的核實力度。只有這樣，平臺才能真正留住用戶，提升用戶的粘性，后續平臺的盈利問題才能得到解決。
而私有化之后的前程無憂，才能在競爭激烈的線上招聘上守好自己的市場份額！對任何一家招聘平臺來說，一旦失去失去用戶信任，注定將成為無源之水，無薪之火，難以長久。您說是嗎？而萬億人力資源市場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