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馬財經 徐長卿

編輯|李逸明

“HPV疫苗生意有多賺錢？”

當這個為人所津津樂道的話題被討論許久之后，最近向港交所遞交了《招股書》的瑞科生物又給人們上了另一課：HPV疫苗生意有多“燒錢”？

這家公司的前身成立于2012年5月，是為數不多可以自主開發新型佐劑的公司。公司共有12條疫苗管線，包括HPV疫苗、新冠疫苗、成人結核病疫苗、手足口病疫苗、流感疫苗等，但主要專注于HPV候選疫苗的研發。成立至今將近9年時間，公司還沒有產品實現商業化，光是2021年前9個月，就虧損了5.2億元，同期研發成本達3.72億元。

HPV疫苗供不應求，瑞科生物C輪估值達90億

來自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顯示，宮頸癌是全世界女性第二高發癌癥，2020年全球有超過50萬婦女罹患宮頸癌，并有約34.2萬人因此死亡。這一年，中國因宮頸癌死亡人數達到約5.3萬人，占據女性惡性腫瘤死亡人數的18%，成為威脅萬千女性健康的重大隱患與危害。

HPV疫苗被證實對減少及預防宮頸癌有效后，逐漸被民眾所接受。世衛組織曾發布《加速消除宮頸癌全球戰略》，建議2030年之前90%的女孩在15歲之前完成HPV疫苗接種。各國也在積極響應，截至2020年末，110個國家將HPV疫苗納入其常規國家免疫計劃。美國、英國、澳大利亞等國家已批準批準HPV疫苗用于男性計劃免疫。

目前，國際市場上可以使用的HPV疫苗主要有三種，分別為葛蘭素史克的二價HPV疫苗、默沙東的四價、九價HPV疫苗。不過，從2011年以后，葛蘭素史克的市場銷量不斷下滑，剩下默沙東一家獨大，占據大部分市場份額。

我國HPV疫苗行業起步較晚，目前多依賴于進口。智飛生物通過代理默沙東的HPV疫苗市值一舉超過3000億。2020年底，智飛生物續簽默沙東獨家代理。自HPV疫苗在國內上市以來，累積批簽發量達到2732.28萬瓶/支。前瞻產業研究院報告顯示，根據人口普查結合目前國內HPV疫苗的主要應用人群以及人口普查數據，剔除掉已經接種的約1000萬人次后，可測算出目前國內HPV疫苗的存量需求缺口仍有3.2億人次。

需求之下，國內的HPV疫苗研發也是步履不停。越來越多的企業涌入HPV疫苗賽道，如瑞科生物、沃森生物、神州細胞等企業都有相關產品在進行臨床研究。2020年，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獲批上市，正式開啟國產HPV 疫苗時代。在二價HPV疫苗研發中，沃森生物的III期臨床試驗數據已完成揭盲。

雖然國產二價HPV疫苗已經初步進入市場。強大的需求之下，HPV疫苗始終處于缺貨狀態，且其市場呈現高度結構化的狀態。相比之下四價、九價HPV疫苗保護率較高因而更具市場前景，但因產能問題，導致了供給的嚴重不足。

這次提交《招股書》的瑞科生物作為HPV疫苗賽道一份子，最主要的核心產品是REC603，一款重組HPV九價疫苗，目前其處于III期臨床試驗階段。

瑞科生物的一大優勢在于，其是為數不多的能夠自主開發新型佐劑的公司之一。這意味著，瑞科生物是不需要依賴佐劑供應商，就能夠在下一代候選疫苗中發現及應用新型佐劑。

資本的青睞隨之而來。公司于2019年3月至2021年6月，2年時間內完成4輪融資，隨著公司研發管線的推進，公司于2020年12月B輪估值增長至36.86億元。2021年6月，瑞科生物宣布完成C輪約10億元融資，由清池資本和淡馬錫聯合領投，君聯資本、紅杉資本中國基金等繼續追加投資，公司C輪融資估值一度攀升至89.65億元。

HPV疫苗是全球最具有商業價值的疫苗之一。2020年全球市場規模為42億美元，就產量來說占全球疫苗總市場比例達到11.5%，而截至2020年末，國內HPV疫苗市場產值達到131億元，占中國疫苗市場總產值17.4%。

前景不錯，但產品尚未商業化

中國HPV疫苗市場需求將保持高雙位數增長，預計到2030年市場規模將達690億元。但HPV疫苗研發賽道擁擠，瑞科生物能否順利突圍？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瑞科生物具有其先發優勢。疫苗的產業邏輯會讓其行業‘馬太效應’愈演愈烈，先發優勢的公司，會率先占領市場，還會在很長一段時間保持領先。憑著其先發優勢，提前建立起銷售渠道，從而產生規模效應以及慢慢筑起的行業壁壘。此后，無論是營收還是利潤也勢必快速向頭部企業靠攏。”行業分析人士指出，其次，瑞科生物距離商業化最近的一款疫苗是目前缺口較大的九價疫苗，這是其產品優勢。

咨詢機構“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預測，中國首款HPV疫苗于2017年獲批。此后，HPV疫苗的市場規模在2020年增至131億元，預計到 2030年將達到690億元。這其中，九價HPV疫苗將成為主流產品，占據最大的市場份額。

當下中國HPV疫苗市場主要以進口產品為主，而且從目前臨床研發進度來看，在國產進入九價HPV疫苗產品進入臨床III期的國產企業有4家。瑞科生物、康樂衛士、博唯生物以及萬泰生物。這4家公司的九價HPV疫苗，都已經進入三期臨床，并且患者招募也都基本完成，與其它入局者拉開了較大的差距。其中，適用年齡9-45歲的產品只有瑞科生物、博唯生物兩家。

再次，瑞科生物公司臨床開展區域為HPV感染高發地區——河南、山西、云南，其中河南是主要“陣地”，占比達到一半。入組受試者規模最大加上入組地區宮頸癌發病率較高的特點，或許將加速瑞科的臨床工作開展，盡早達到臨床終點，進而幫助它贏下短期之戰。

不過，目前瑞科生物暫無產品商業化。公司正于江蘇省泰州市建設HPV疫苗生產基地，其一期的設計產能為每年五百萬劑HPV九價疫苗，或三千萬劑HPV二價疫苗，HPV疫苗生產基地一期的建設預計將于2022年底完成。預計整個項目將于2023年10月開始試產，2024年正式投入運營。距離其真正商業化，仍有一段時間距離。

虧損擴大，商業化存不確定性

產品未能商業化，難以自己造血，資金就成了瑞科生物的一大隱憂。2019年、2020年，瑞科生物虧損分別達到1.38億元、1.79億元。2021年前9個月，虧損更是達到5.2億元（上年同期虧損為7249萬元）。同期的研發成本分別達到6330萬元、1.31億元及3.72億元。

根據《招股書》，從募集資金的用途來看，瑞科生物計劃將募資分別用于“HPV疫苗產品業務的研發、生產及商業化”、“新冠疫苗（ReCOV）”、“其他候選疫苗”、“進一步加強研發能力和提高運營效率”以及補充營運資金等用途。可預見未來會繼續產生凈虧損，且可能無法實現或維持盈利，因此業務的進行全部依賴前期投資者所帶來的資金支持。

除了資金，還有時間。

瑞科生物的財務前景取決于臨床階段及臨床前階段疫苗管線能否成功開發、取得批準及實現商業化。但眾所周知，疫苗開發過程漫長、成本高昂，且有很強的不確定性。萬泰生物的雙價人乳頭瘤病毒疫苗“馨可寧”，2020年5月在中國境內正式上市銷售，在此之前經歷了18年的研發周期。

從《招股書》來看，瑞科生物目前正在國內進行III期臨床試驗，預計將招募1.5萬名受試者，截至《招股書》披露時，招募者僅達到1500人。招募計劃在2021年完成后，2022年上半年完成三針給藥接種，2025年向國家藥監局提交BLA申請。

而萬泰生物也在加緊對九價HPV疫苗的臨床試驗,誰能拔得頭籌現在不得而知。

對于瑞科生物來說政策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前幾年‘長生生物疫苗造假’等負面事件后，監管部門在疫苗研發、產品注冊、生產、生產檢驗、流通、異常反應處理等方面都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規。相關支持國產替代的政策也不斷出臺，這些對于瑞科生物來說無疑是利好消息。”行業人士分析表示，但另一方面，加速推進國產疫苗高質量發展的同時，疫苗行業受到高度監管，相關規定可能會發生變化，可能會影響候選疫苗的審批及商業化。這也大大增加了瑞科生物商業化的不確定性。

你是否接種過HPV疫苗？怎么看國產疫苗生意？留言區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