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趣解商業 郝聞
DeepSeek近日火爆全球，讓一向沉穩的百度也坐不住了。
先是在2月13日，百度宣布旗下大模型產品文心一言將從4月起全面免費；緊接著2月14日，百度又祭出大招，提出將在未來幾個月中陸續推出文心大模型4.5系列，并于6月30日起正式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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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番動作之前，百度智能云事業群總裁沈抖在全員會上稱，“國內大模型去年‘惡意’的價格戰，導致行業整體創收相較國外差了多個數量級”，這番言論也被外界解讀為對同行的影射。
對此，字節跳動旗下火山引擎總裁譚待發朋友圈疑似隔空回應稱：大模型降價是通過技術創新實現的，大家應像DeepSeek一樣聚焦基本功，少做無端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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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種跡象表明，百度正試圖通過一系列變革在激烈競爭的AI市場中重新奪回主動權。
01 百度急了？
過去很長一段時間，百度都是奉行商業化優先、強調收益能力，而此次突然宣布文心一言免費的策略，著實令人大感意外。
據“趣解商業”了解，2023年11月，百度在發布文心大模型4.0版本后，正式上線文心一言專業版的會員服務，其中會員連續包月費用為49.9元，單月購買為59.9元；不僅如此，百度還推出文心一言4.0+文心一格白銀的聯合會員，價格為99元/月，后來還聯合其它平臺推出聯合會員。
這也成為國內首個采用會員模式面向C端用戶收費的大模型產品。在會員模式初嘗甜頭后，2024年4月、6月，百度又先后推出文心大模型4.0工具版和文心大模型4.0 Turbo，使用這些模型同樣要收費。
會員模式的提出，讓文心一言的商業化收益道路走在行業前列，但如果從用戶規模的角度看，文心一言反而落后于其他競品。根據“AI產品榜”發布的1月數據顯示，文小言（原文心一言）的MAU（月活躍用戶數）為1305萬，次于豆包、DeepSeek、Kimi排第四。
從此前數據來看，文小言從2024年11月就在1300萬MAU附近徘徊。反觀DeepSeek，其在基本沒有營銷推廣的情況下，1月的月活用戶就已經達到3370萬；與此同時，今年1月，DeepSeek網站訪問量超2.56億，環比大增22倍，遠超文心一言的1458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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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還有數據提到，進入2月份以來，DeepSeek的日活躍用戶數已經突破3000萬大關，成為日活躍用戶數最多的國產大模型。可以說，隨著DeepSeek的后來居上，這對于有著“國內首個生成式AI語言大模型”之稱的文心一言來說是一個強烈的沖擊。
百度原本寄希望于通過文心一言的會員模式鎖定高質量用戶，并探索AI大模型的商業化路徑，但免費開源AI大模型DeepSeek的異軍突起似乎打亂了這一計劃；并且DeepSeek還是在幾乎沒有投入多少市場營銷的預算情況下實現這一點的，顯然更加不易。
面對這樣的局面，百度如果繼續堅持文心一言專業版會員付費模式，用戶規模可能會進一步萎縮，最終喪失市場競爭力。因此，百度不得不選擇主動調整策略，讓文心一言全面免費，以換取更大的用戶群體和數據反饋，從而增強模型的競爭力。
02 起大早，趕晚集？
毫無疑問的是，百度是國內最早押注AI的互聯網大廠，甚至沒有之一。
自從2010年成立自然語言處理部那一刻開始，百度就已經在AI這條賽道上率先走在別人前列。在此之后，百度又相繼成立人工智能研究院、人工智能實驗室，以及深度學習研究院，不斷在AI產業上加碼。2016年6月，在百度聯盟峰會上，百度董事長兼CEO李彥宏發表了主題演講《下一幕：人工智能》，將AI正式確定為百度的公司級戰略。
然而，作為百度AI戰略的重要一環，文心一言如今尷尬的境遇，似乎進一步反映出百度給人“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的印象，并且這一印象還在被不斷驗證。
2024年9月，當蘋果發布iPhone 16系列手機后，就宣布全面支持Apple Intelligence（蘋果AI），并且會在今年推出蘋果AI的中文版，而依據國內相關政策，國行蘋果AI必須接入國產大模型。按照此前的傳聞，百度旗下的文心一言已經進入與蘋果合作的洽談流程當中，且外界一度認為這一合作幾近定局。
但近日阿里巴巴聯合創始人、董事局主席蔡崇信確認，阿里巴巴將與蘋果合作推進AI大模型技術，后續阿里巴巴的AI大模型將深度集成至蘋果的iOS系統當中，用以增強iPhone手機的AI體驗。
雖然市場仍有消息稱蘋果公司仍在與百度共同開發中國iPhone用戶的人工智能功能，并以此來分散風險；但無論如何，百度的AI業務已經進入一個關鍵調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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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24上海世界人工智能大會期間，李彥宏在演講中稱：“我覺得，開源其實是一種智商稅”，“當你理性地去想，大模型能夠帶來什么價值，以什么樣的成本帶來價值的時候，就會發現，你永遠應該選擇閉源模型。今天無論是 ChatGPT、還是文心一言等閉源模型，一定比開源模型更強大，推理成本更低。”
但終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想到，不到一年時間，百度也從閉源走向了開源，這或許也是大模型行業發展使然。
正如最近在迪拜舉辦的WGS2025峰會上，當被問到DeepSeek是否是意料之中時，李彥宏表示：我認為，創新是不能被計劃的；你不知道創新何時何地到來，你所能做的是，營造一個有利于創新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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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宣布免費和開源是一次重要的戰略轉向，也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百度在AI領域的開放態度和技術自信；但如果不能解決核心競爭力不足、市場反應遲緩等問題，百度AI恐怕仍難以真正突圍。
近期，百度、字節、華為、騰訊等大廠紛紛擁抱DeepSeek，都在自家的云服務上支持DeepSeek了；2月13日，百度Apollo還宣布，Apollo智艙大模型和出行智能體已完成DeepSeek接入。
面對DeepSeek的免費和開源沖擊，接下來，不只百度，其他OpenAI等閉源模型玩家或許也將不得不拿出更大的免費力度來吸引用戶，同時重新思考是否跟進開源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