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張喬遇

人們常用“金眼銀牙”這一說法來描繪眼科與牙科在消費醫療領域中的重要地位及其帶來的經濟效益。牙科行業，作為消費醫療的一個關鍵分支，曾因其潛在的“暴利”特性而備受矚目。

但今年以來，口腔醫療機構的日子并不好過，不少口腔機構接二連三陷入經營困境，傳出關門停業的消息，一場洗牌正悄悄觸及這個行業。

值得注意的是，口腔醫院在這幾年密集沖擊資本市場，例如牙博士二沖港股失敗后選擇了遞交新三板掛牌申請；瑞爾集團于2023年3月在港交所主板掛牌上市，成為港股“口腔第一股”；口腔修復材料及數字化設備提供商埃迪特（301580.SZ）今年上會創業板上市委獲通過。

近日，武漢大眾口腔醫療股份有限公司（簡稱：大眾口腔）闖關港交所，海通國際為獨家保薦人。

口腔醫院正面臨“倒閉潮”

口腔醫院正在經歷一輪“倒閉潮”。

據重慶網絡廣播電視臺報道，今年5月，重慶江北區泰頜口腔醫院因經營不善暫時閉店；據現代快報消息，9月，高端醫療機構南京河西仁衫門診部宣布關門。該門診部下設全科、眼科、耳鼻喉科、口腔科等多個專科；據昆明電視臺報道，今年9月，昆明位于北京路的“億大口腔國際醫院”無故關門歇業；12月，封面新聞報道成都熊貓口腔醫院關門停業的消息、成都金牛區菁品口腔正畸中心停止營業的消息。除此之外，連鎖口腔醫院優貝口腔多家分店倒閉，相關負責人跑路的消息也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口腔醫院高昂的預付費用使得數百名消費者不得不舉起維權大旗，這一輪倒閉潮不僅影響著消費者對民營口腔醫院的信任度，也促使整個行業進行洗牌。

是什么引發口腔醫院接二連三倒閉？某牙科行業創業者對界面新聞表示：“前幾年民營口腔醫院經歷了迅速的擴張，市場競爭加劇，疊加今年大環境和集采政策的影響，造成口腔醫療服務提供商的價格下行壓力。”

弗若斯特沙利文數據顯示，中國口腔醫療機構數量從2015年的64100家增加至2019年的97000家，2020年數量有所下滑，為87700家。截至2023年中國口腔醫療機構數量為102400家，其中民營口腔醫療機構占比92.48%。民營口腔醫院是中國口腔醫院的主要構成，也是中國口腔醫院數量變化的主要影響因素。

近年來，口腔種植集中采購獲大力推行，以提高口腔種植耗材及服務定價的透明度。國家醫療保障局分別在2022年9月及2023年2月發布《國家醫療保障局關于開展口腔種植醫療服務收費和耗材價格專項治理的通知》及《關于做好2023年醫療集中采購和價格管理工作的通知》。

2023年2月，醫保局頒布了《關于做好2023年醫藥集中采購和價格管理工作的通知》，進一步落實牙科植入物集采結果，引導醫療機構優先采購使用中選產品。

這對于口腔醫療機構種植牙業務利潤有所影響。前述業內人士表示：“若從利潤的角度來看，洗牙的利潤最高，正畸和種植牙的單價都比較高，但正畸的周期長，周轉率較差，種植因復診少，利潤較高。因此，掙快錢的診所主推種植服務，流水線操作。”

2021年至2023年及2024年上半年（報告期），大眾口腔來自口腔種植服務的收入占比接近30%。根據國家集中采購政策的實施，大眾口腔種植服務的價格也進行了調整，每顆種植牙的平均開支從截至2022年末的8460元減少至截至2023年末的6004元，減少29.03%，平均開支也從2023年上半年的6354元減少至2024年上半年的5797元。

除武漢外的機構均位于三、四線城市

報告期，大眾口腔的收入分別為3.81億元、4.09億元、4.42億元和2.05億元；凈利潤分別為1473.8萬元、5645.0萬元、6703.8萬元和2924.5萬元。2024年上半年收入、凈利潤分別較去年同期下滑3.76%、9.58%。

2024年業績表現不佳的原因，大眾口腔稱：“口腔種植服務當期產生的收入減少，同時，公司為了提升業內競爭力加強品牌建設及市場營銷工作投入，銷售及分銷開支增加13.3%至2287.4萬元等因素下綜合影響之下，凈利潤有所下滑。

大眾口腔立足華中地區，以社區為中心，截至2024年6月30日，大眾口腔共有281名執業牙醫，其中包括247名雇用牙醫及34名合作牙醫，按照級別分，共有13名主任牙醫、19名副主任牙醫和123名主治牙醫。

截至2024年6月30日，公司共有81家口腔醫療機構，包括4家口腔醫院、70家口腔門診部和7家口腔診所，按照截至2023年末的經營中口腔醫療機構數量計算，公司排名第五。

2007年，大眾口腔門診部作為大眾口腔的前身，在武漢正式成立，并在武漢市區內迅速擴展，如今發展至56家店，占據了絕對的市場優勢。武漢之外，也有大眾口腔的服務網絡：公司在荊州設有12家機構，襄陽有5家，邵陽和荊門則分別有4家和3家機構。此外，在彬州、常德、岳陽等地也均設立了一家機構。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口腔醫療機構主要分布在三四線城市。其中部分機構實為收購而來。

2019年5月，大眾口腔收購棗陽醫院50%股權，代價為436.00萬元。

2019年12月24日，大眾口腔收購邵陽醫院51%的股權，總代價為1259.70萬元。

2020年1月，大眾口腔收購郴州醫院51%的股權，總代價為1262.76萬元。同期，大眾口腔從王健處收購健百步亭50%股權，代價為1311.00萬元。

2020年11月大眾口腔收購荊州大眾70%股權，代價為2677.50萬元。荊州大眾是公司在湖北荊州市、荊門市、及湖南省常德市、岳陽市經營牙科門診部的17家附屬公司的控股公司。

上述收購行為均系為了擴大大眾口腔位于當地的口腔醫療服務網絡的覆蓋范圍。

上市前先分紅

截至2024年11月20日，大眾口腔由姚雪、沈洪敏及中山醫療投資分別直接持有約1.24%、1.17%及81.32%股權，中山醫療投資則由姚雪及沈洪敏分別持有約44.11%及31.38%。根據姚雪與沈洪敏于2014年6月3日訂立的一致行動協議，姚雪及沈洪敏同意就彼等于中山醫療投資及本公司的投票權一致行動。

招股書顯示，姚雪、沈洪敏二人均擁有逾30年的醫療及健康服務行業經驗及企業管理經驗，二人現已60歲和61歲，值得注意的是，在創業前二人的5份工作都是同事。

本次IPO，大眾口腔將繼續計劃在武漢及其他華中地區城市建立新的口腔醫療機構，并提出未來五年在華中地區新建約80至100家新口腔醫療機構，每家新口腔醫療機構預期占地約300平方米至500平方米，配備約六至十張牙椅的規劃。除此之外，公司還計劃收購口腔醫療機構、升級及翻新部分現有的口腔醫療機構、優化信息技術基礎設施及信息技術系統等。

截至2024年6月30日，大眾口腔的牙椅數目692張，同比增加了30張，每張牙椅的平均產出同比下滑2.6萬元，牙椅平均利用率49.9%，同比下滑了2.9個百分點。

此外，2022年6月、2023年6月，大眾口腔股東于股東周年大會上批準“2021年度利潤分配方案”、“2022年度利潤分配方案”，據此，公司2022年7月、2023年7月分別向股東支付3900萬元、3660萬元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