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 安晶

編輯｜劉海川

當地時間2024年11月5日，美國將投票決定未來4年是否迎來首位女總統、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卡瑪拉·哈里斯，或是讓不按常理出牌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重返白宮。

同一天，美國眾議院的全部435席和參議院的33席也將改選。

與很多西方國家不同，美國的總統并非由選民直接投票選出，而是由選舉人團選出。絕大部分州采取“贏者通吃”規則，也就是普選在該州獲得多數選票的總統候選人將擁有該州所有的選舉人票。

這一規則使得民主黨和共和黨長期輪流占據總統之位，其他政黨難以上位，也難以成為兩黨都需拉攏的“造王者”。選舉人票數較多的搖擺州成為兩黨爭奪的重點，使得其他州選民關心的問題被邊緣化。

選舉人團制度

美國總統大選每4年一次，大選年有三個投票時間點：1月-6月的初選投票確定各黨總統候選人、11月初的普選投票和12月中旬的選舉人投票。

普選投票時間是11月第一個星期一以后的第一個星期二，今年為11月5日。這樣的設定是為了避免與11月1日的萬圣節重疊，確保萬圣節當天不會成為選舉日。

在普選中，各州選民通過選票確定自己支持的總統和副總統候選人。但選民實際選擇的是各州的選舉人，部分州的選票會標明，選民投票是投給支持相關總統候選人的選舉人。

選舉人團共538人，也就是538票。每州的選舉人票數與該州在國會的參眾議員人數相等，對應100個參議員席位和435個眾議院席位，外加華盛頓特區3票。參議員為每州固定2人，眾議員人數則取決于各州人口比例。

這使得人口最多的州加利福尼亞擁有54張選舉人票，數量最高；懷俄明、阿拉斯加等人口少州分別有3張選舉人票，數量最少但不至于被完全無視。

在全美50個州里，有48州實行“贏者通吃”規則，也就是普選在該州獲得多數選票的總統候選人將擁有該州所有選舉人票。只有兩個州——緬因州和內布拉斯加州按普選投票比例分配選舉人票。

12月中旬，選舉人團將在各州就總統人選投票，也是真正的總統選舉投票。今年的選舉人團投票為12月17日。獲得538票的半數以上，即270票的候選人當選美國總統。

如果沒有候選人獲得半數以上選舉人票，則將由國會眾議院投票決定總統人選。這種情況僅出現過一次，美國開國元勛之一約翰·亞當斯的兒子約翰·昆西·亞當斯在1824年大選當選是由眾議院投票。

選舉人團在今年12月投票后，明年1月6日，美國國會將清點并確認投票結果，副總統兼參議院議長宣布勝選者。1月20日，新當選的美國總統將正式宣誓就職。

實際操作中，在選舉人團投票之前，哪位候選人當選已經確定，選舉人團投票僅為完成流程。雖然美國憲法沒有明文限制，但按照慣例，選舉人在投票時需要根據各州的普選結果投票，不能出于個人想法選擇。

選舉人是由兩黨事先選出的黨內人士或者與相關政黨關系密切之人，以確保選舉人對各黨的忠誠。部分州還制定了法律，要求選舉人必須根據普選結果投票，否則將被列為“失信選舉人”面臨罰款或者取消資格、投票無效。

在美國歷屆大選中，絕大多數選舉人都按慣例投票。從1948年到2016年以前，“失信選舉人”在一次選舉中最多為個位數。但2016年的大選中有多達10名選舉人“失信”，其中3人的投票被定為無效。

剩下的7名“失信選舉人”讓時任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克林頓丟掉5票，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丟掉2票。但希拉里丟掉的5票并不具決定性作用。她本應該獲得的選舉人票為232票，特朗普以306票大幅領先。

搖擺州左右大選

正是由于選舉人團制度和大部分州“贏者通吃”的規則，美國大選會出現候選人在普選中勝出，但在選舉人團投票中票數不夠最終敗選的情況。

2016年的大選就是案例之一。希拉里在普選中的得票比特朗普高出近300萬張，但由于選舉人團票數沒有達到270票門檻而敗選。包括2016年大選在內，候選人普選獲勝但最終敗選的例子在美國出現過5次。這也讓選舉人團制度能在多大程度上體現選民意志遭到質疑。

在選情膠著之時，“贏者通吃”的規則也使得少數選票得以決定一個州的選舉人票。立場不定的搖擺州成為大選的主戰場，其他州被邊緣化。

在2000年大選中，民主黨候選人阿爾·戈爾和共和黨候選人小布什均拿下了各自的票倉州。在選舉人票統計上，戈爾一開始以267票領先小布什的246票，當時的搖擺大州佛羅里達的25張選舉人票成為關鍵。

該州的普選計票顯示，戈爾只比小布什落后1784張選票，差距非常微弱。這個微弱差距引發了佛州的多次重新計票和一連串訴訟，官司打到聯邦最高法院，選舉結果遲遲未出爐。

最終法院判決幫助小布什拿下佛州的25張選舉人票，他以271票剛剛過線的票數當選美國總統。與2016年大選相同，在當年的普選投票中，戈爾的得票也高于小布什。

在今年的大選中，7個州——賓夕法尼亞、佐治亞、北卡羅來納、內華達、密歇根、亞利桑那、威斯康星是民主黨與共和黨重點爭奪的搖擺州。

這7州共有93張選舉人票，其中賓夕法尼亞有19張，成為最關鍵的搖擺州。佐治亞和北卡羅來納分別16張、密歇根15張、亞利桑那11張、威斯康星10張、內華達6張。

賓夕法尼亞在2016年大選中選擇了特朗普，2020年大選又倒向民主黨候選人約瑟夫·拜登。同樣情況的還有佐治亞、亞利桑那、威斯康星和密歇根。

內華達在2016年和2020年都選擇了民主黨人，但特朗普在該州的得票率與民主黨人差距微弱。北卡羅來納兩次都選擇了特朗普，然而2020年大選中，特朗普僅領先拜登1.4個百分點。

目前預測顯示，哈里斯從民主黨票倉州里能拿下226張選舉人票。要達到270的門檻，她需要在7大搖擺州拿下44張選舉人票。想實現這一目標有多種排列組合，最簡單的選擇是拿下賓夕法尼亞、佐治亞和北卡羅來納。

特朗普預計能從票倉州獲得219張選舉人票，他從搖擺州還需拿下51張。對特朗普而言，最簡單的選擇也是拿下賓夕法尼亞、佐治亞和北卡羅來納。

但近期民調顯示，兩人在這三州都不相上下。在賓夕法尼亞，福克斯新聞和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SSRS周三的民調顯示哈里斯與特朗普的支持率均為48%，哥倫比亞廣播公司/YouGov民調顯示兩人均為49%。

在佐治亞，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SSRS調查顯示特朗普以48%略微領先哈里斯的47%。同一個民調顯示在北卡羅來納，哈里斯以48%領先特朗普的47%。

正常情況下，當地時間11月5日的投票能在當晚，也就是北京時間6日上午確定最終情況。但在選情膠著時，確定投票結果的時間會推遲。

2020年大選投票于當地時間11月3日舉行，由于特朗普和拜登在賓夕法尼亞和佐治亞的得票差距微弱，美聯社直到7日才確定拜登勝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