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儀美尚

“對三只羊網絡科技有限公司在直播中涉嫌‘誤導消費者’等行為，現已立案調查，將根據調查結果依法依規處理。”

9月17日，合肥高新區市場監督管理局發布的一則情況通報，被《人民日報》微信公眾號轉發，讓輿論炸開了鍋。今天，#廣州通報三只羊美誠月餅事件#話題也沖上百度熱搜榜第一，另有多個與三只羊有關的話題沖上熱搜。

《人民日報》微信公眾號截圖

所謂“物極必反”，昔日直播帶貨頂流瘋狂小楊哥，近期在一連串負面事件的“夾擊”下，正在滑向“失控”的懸崖。

罰款或超5000萬元，亦或吊銷營業執照？

引爆輿論炸藥桶的，是一款名為“香港美誠”的月餅。

中秋節前夕，瘋狂小楊哥及三只羊網絡旗下各大主播直播間銷售的“香港美誠”月餅銷量火爆。有數據顯示，“三只羊網絡精致生活”、“三只羊網絡月滿中秋”多次為美誠月餅帶貨，該月餅品牌在某平臺近30天的銷售額超5000萬元。

在直播間，小楊哥聲稱這款月餅是香港品牌，里面是黑松露，由米其林大師調制，并將月餅價格打了下來。而香港知名影星曾志偉在和小楊哥一起帶貨該月餅時，表示“這個送禮是非常好”，對于小楊哥稱“他們在香港都知道，香港美誠在線下賣700塊錢一盒”也沒有否認。

不過，有多名代理商和網友均表示，在香港并沒有美誠月餅的門店和銷售記錄。實際上，該月餅由廣州市美誠食品有限公司運營，生產廠家為廣州市美誠食品科技有限公司和佛山市美誠食品有限公司。

公開信息顯示，美誠月餅的上述生產廠家，曾因過度包裝、未按照規定配備安全生產管理人員、生產禁止生產經營的食品等相關行為被監管部門多次處罰。

佛山市美誠食品有限公司行政處罰信息，截圖來自信用中國

不少購買者質疑該月餅涉嫌虛假宣傳，并要求退貨。面對兇猛的輿論，“三只羊”旗下直播間于9月14日晚停止銷售美誠月餅，“瘋狂小楊弟”直播間也撤下了美誠月餅的商品陳列堆頭，商品櫥窗也下架了同款月餅。

隨后，合肥高新區市場監督管理局一紙“立案調查”和廣州市花都區市場監督管理局的核查通報，將“香港美誠月餅”事件推上了輿論的浪尖。

目前，關于該事件如何處理，官方機構尚沒有結論。不過，據某媒體援引的山東眾成清泰濟南所律師程守法觀點，三只羊或將被重罰營業額1-5倍罰款，甚至吊銷營業執照。

蟬媽媽數據顯示，截至9月14日的近一個月，為美誠月餅帶貨的達人銷售額前3名分別是嘴哥、曾志偉、三只羊網絡，其均為三只羊旗下主播賬號，且這三個賬號近一個月的銷售額最少約為1100萬元。

若最終官方認定三只羊存在虛假宣傳或誤導消費者，按照上述律師觀點，僅按一個月的帶貨金額計算，罰款金額就至少高達5500萬元。

直播銷售額驟降90%，半年粉絲減少近500萬

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此次“香港美誠月餅”事件，不過是三只羊眾多負面之一。在此之前，三只羊已多次卷入輿論漩渦，但一直“相安無事”。

典型如今年3月，央視3·15晚會曝光了“御徽緣梅菜扣肉”使用槽頭肉的亂象，知名打假人王海表示，瘋狂小楊哥的直播間也銷售了這些不符合食品安全標準的產品。

對此，三只羊發布說明稱，針對網上熱議的公司推廣銷售的“御徽緣梅菜扣肉”涉嫌違規使用槽頭肉原料事件，已安排專班核查，啟動消費者登記，并陸續開始先行墊付退款。小楊哥也在直播間就梅菜扣肉事件向消費者鞠躬致歉。

公開信息顯示，截止目前，三只羊并沒有因此事受到任何處罰。

糟頭肉事件未平息，三只羊又被指茅臺“售假”。今年6月，有消費者稱“瘋狂小楊哥”直播間售出的茅臺酒，經第三方機構鑒定是假貨。

盡管近日有媒體報道稱貴州茅臺打假維權部門相關人士表示，貴州茅臺沒有和任何第三方鑒定機構合作鑒定茅臺酒產品。并稱，消費者購買到假茅臺酒的概率沒有那么大。

但上述事件已經對三只羊乃至瘋狂小楊哥“卡脖子”。在本月初，辛巴與三只羊因“大閘蟹事件”爆發口水戰后（推薦閱讀：辛巴、瘋狂小楊哥“掐架”，誰贏了？），辛巴開始針對梅菜扣肉、茅臺等三只羊直播間存在爭議的商品進行“賠付”，以“正行業之風”（推薦閱讀：辛巴/小楊哥/羅永浩/東方甄選陷入“大亂斗”）。

此外，近日，知名打假賬號“王海測評”還發布消息稱，瘋狂小楊哥售賣的韓國進口面膜GIK膠原修護保濕面膜（第二代）非法添加防腐劑對羥基苯乙酮。盡管該品牌客服回應稱涉事產品符合和化妝品行業標準，但該事件仍然對瘋狂小楊哥以及三只羊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

加之三只羊相關人員與旗下女主播的傳聞，也在持續發酵，瘋狂小楊哥、三只羊網絡團隊的形象受到了嚴重挑戰，直播帶貨事業更進一步降至“冰點”。

在昨日合肥官方對三只羊立案調查的通報當天，三只羊集團旗下直營以及達人賬號大部分停止了直播，包括此前每天保持直播的“三只羊網絡”。

不過，今日，“瘋狂小楊弟（三只羊）”、“瘋狂大小楊哥（三只羊小賣部）”等個別三只羊官方授權賬號恢復直播。據飛瓜數據顯示，這兩個直播間今日的直播帶貨額均為7500-1w，并不算出彩。

瘋狂小楊弟（三只羊）9月18日抖音直播間截圖

對比來看，三只羊旗下主力賬號此番受影響相對較大。蟬媽媽數據顯示，截至9月17日的近30天內，“三只羊網絡”的直播日均觀看人次165萬，日均銷售額約100萬-250萬。9月16日，該直播間銷售額僅約10萬至25萬元，與9月1日的750萬元-1000萬元相比，銷售額半個月暴跌90%。

瘋狂小楊哥的抖音賬號，自糟頭肉事件至今，開始大量掉粉。據飛瓜數據抖音版顯示，瘋狂小楊哥近180天掉粉488萬。其中，僅最近30天就掉粉約238萬，最多的一天單日掉粉近24萬。

有業內人士認為，關于直播亂象，瘋狂小楊哥“不是第一個，但希望是最后一個。薇婭、李佳琦、辛巴、董宇輝、瘋狂小楊哥……他們都是頂流，但又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出現過‘翻車’，一次次為行業敲響警鐘”。

“一些平臺，對內容的審核和懲戒措施力度不夠，導致問題貨品泛濫。而主播為了快速變現流量，追逐短期利益，對產品問題把關不嚴，雙方對商品質量或有意或無意的‘放水’，最終買單的還是消費者。頭部主播更應該擔負應有的責任，不怕翻車，怕的是他們一次次翻車，一次次重演。”上述行業人士如是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