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黃姍

界面新聞編輯 | 樓婍沁

減產已經成為瑞士制表業的共識。

上市公司、瑞士歷峰集團董事主席兼創始人Johann Rupert日前在年度股東大會上表示，奢侈腕表行業必須減產，以應對貴價時計需求的減少。

歷峰集團旗下擁有卡地亞腕表、江詩丹頓、IWC萬國表、朗格、沛納海等知名瑞士制造鐘表品牌。彭博新聞社報道稱，Johann Rupert在大會上表示，受制于中國內地和香港特區需求下滑，全球腕表需求“已經過了繁榮期”。

歷經三年的瘋狂增長，瑞士制表出口自2024年以來不斷下滑。2023年瑞表出口額以267.41億瑞郎（約合2168.95億元人民幣）的規模創下歷史紀錄，同比增長7.6%。

但實際上從2023年第四季度開始，瑞士制表業就開始出現增長乏力的態勢，進入2024年以后出口額便一路狂瀉。2024年前7個月，瑞士腕表出口額同比下滑2.4%。在產量方面，整個上半年瑞士出口的腕表數量更是同比下滑8.4%。

除了美國市場，瑞士腕表至全球其他所有地區的出口額較2023年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下滑。其中，大中華區、日本和韓國所在的遠東地區跌幅最大，錄得同比大跌21.4%。

在2023/34財年（截至2024年3月31日的12個月內），歷峰集團的專業制表部門錄得銷售額同比下滑3%，該業務板塊在歷峰集團的收入占比為18.7%。到了2024年第二季度，歷峰集團專業制表部門銷售額跌幅進一步擴大，按實際匯率計算，錄得同比下滑14%。

歷峰集團在財報中指出，專業制表業務大跌是因為中國內地和港澳市場下跌尤為顯著，日本市場的出色表現部分彌補了歐洲和亞太市場的下跌。

隨著2024半年業績陸續出爐，包括歷峰集團在內的多家瑞士制表公司在不同場合都提到了市場需求下跌的原因。一方面，瑞士法郎兌美元匯率強勢上漲抑制了生產商的利潤，迫使高端品牌進一步漲價；另一方面，消費者在高通脹期過后的花銷又趨于謹慎，綜合因素疊加導致腕表消費減少。

值得注意的是，日本雖然因為日元貶值因素分流了部分中國內地和港澳地區的奢華腕表消費者，但出于匯率和免稅因素促成的消費對這些瑞士企業的利潤并未有益。

瑞士Swatch集團主席海耶克2024年早些時候也表示，中國消費者審慎的態度已經持續一年，并預計中國腕表市場的困境將持續至2024年底。Swatch集團旗下有歐米茄、寶珀、寶璣等高級制表品牌。

基于高端腕表市場需求疲軟會保持較長一段時間的判斷，歷峰集團已經調整了公司的經營策略，把業務重心聚焦至高級珠寶領域。為此，歷峰集團董事會恢復了集團首席執行官一職，并提拔原梵克雅寶首席執行官Nicolas Bos至該職位，由他直接和間接地監督所有品牌、職能部門以及區域市場，尤其是珠寶品牌、財務和人力資源部門。

隨之而來的是腕表產量的減少。“（制表商）應當對單純追求產量持審慎態度。”這是Johann Rupert在本次年度股東大會上作出的明確表態。

對于勞力士、百達翡麗、愛彼等瑞士競爭對手在產量方面保持克制，這為南非首富表示出：“我們與那些獨立制表商競爭對手們一直關系密切，我們了解他們在做什么，他們正在限制產量，這是非常負責任地行為。”

在市場需求銳減的情況下，腕表品牌們的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減少庫存，而不是繼續追加生產。一旦腕表品牌延遲或減少訂單，其上游供應商則就面臨停產停工的情況。

界面新聞此前報道，截止到2024年8月中旬，已經有大約40家制表行業相關公司向瑞士汝拉州政府提出縮短工時申請。這些公司包括生產工具、制造機器、零部件等瑞士制表供應商，他們既是大型工業化制表集團的供應商，也是瑞士獨立制表公司們的供應商。

汝拉山脈是瑞士制表制造工業的核心地帶之一，愛彼、積家、江詩丹頓、寶璣、寶珀等多家知名制表商的制表工坊就分布于此處，同時這里也聚集著大量的供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