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略大參考 楊知潮 錢多多
編輯 | 原野
王健林在電視節目中曾經回憶過自己的一次“失敗”投資經歷，他半開玩笑地表示，盡管這次項目也掙到了錢，但自己的資金投入量也很大，拿出去放貸都不止掙這么點。
這句玩笑，在很多艱難的行業，也是事實。
汽車行業正在愈發艱難，激烈的競爭讓這個本就利潤率不高的行業更加難賺——即便是對最成功的車企也是如此。
今年上半年，理想汽車豪取18萬臺以上的銷量。作為一家國產中高端新能源車企，除了問界以外，短期內已經沒有對手能夠望其項背。
但汽車行業的殘酷就在于，即使是這樣的優等生，也賺不到錢。整個上半年，理想汽車的經營利潤由盈轉虧，虧損1.16億元。幸好靠著“理財收入”，才實現了16.92億元的凈利潤—這也要感謝理想賬上近千億的現金。
辛苦賣車半年的頭部新勢力，最后竟然靠投資收益實現盈利。汽車市場的殘酷，已經達到了一種夸張的程度。
01 賣車太費錢了
在MEGA失利以后，理想汽車很快找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L6。
這款于今年4月下旬交付的車輛，拯救了理想二季度的收入增速。最終，整個上半年，理想汽車的交付量同比增長35.8%，達到了18.89萬臺。來到三季度的7月，理想汽車更加強勢，銷量達到了5.1萬臺，同比增長49.4%。
但L6相對較低的售價，也拉低了這家車企的平均線。上半年，理想汽車的單車收入下降到了30.32萬元——2023年全年，理想的單車平均售價還高達32萬元。相應的，毛利率也從去年同期的20.5%下滑至了19%。
與此同時，研發的費用卻越來越高。上半年，理想汽車的研發費用從去年同期的43億元增長至61億元，同比增長42%。在端到端自動駕駛愈發主流，以及自動駕駛影響消費者購買心智的能力越來越強大的當下，曾經的“摳廠”也不得不把研發費用提高到同期小鵬汽車的二倍以上。
理想汽車上半年的研發費用增長了約18億元，這一數字幾乎接近去年同期的經營利潤。如果扣除掉這一數字，理想汽車上半年的凈利潤35億元左右，超過了去年同期的32.43億元。
但沒辦法，這是高端新勢力留在牌桌上的必需投入。
最終，高昂的費用疊加單價的下滑，造成了理想財報數字與銷量的錯位：
收入增速為20.8%，明顯低于交付量增速。
經營利潤轉虧，從去年同期的盈利20.31億元，變為虧損11.68億元。凈利潤同比下滑47.8%，非美國公認會計準則凈利潤同比下滑32.9%。
當然，理想仍然不用考慮現金問題，盡管上半年他們的現金狀況減少了6.2%，但仍然高達973億元，足以支撐漫長的競爭。
02 理財比賣車賺錢
不管怎么說，理想還是盈利了，只不過靠的不是賣車，而是“理財”。
據2024年上半年財報，理想通過利息收入及投資收益，帶來了14.39億元的收益。所謂利息收入及投資收益，簡單來說，就是“投資理財”。
14.39億元的投資理財收益，直接覆蓋了1.17億元的經營虧損，讓凈利潤躍升至16.92億元。
這部分損益直接占據了理想2024年上半年的凈利潤的85%。
理想嘗到了投資理財帶來的甜頭后，也在進一步地加大投資力度。
通過理想截止至2024年年中的合并資產負債表，能明顯地看到理想的現金大幅減少，從2023年年底的913.29億元減少至807.84億元，直接減少了105.45億元。與此同時，定期存款及短期投資從119.33億上漲至164.63億元，增加了45.3億元。
換而言之，理想“消失”的105.45億元現金資產里，有45.3億元流入了定期存款以及短期投資，等待未來收獲利息收入與投資收益。
用“理財”收入帶動凈利潤上漲，在這個內卷時代不是孤例。
吉利汽車，于2024年5月31日交易完成后，持有子公司極光灣的股權比例由100%稀釋至33%。根據港股的財務規則，此筆交易視為吉利汽車出售了子公司極光灣67%的股權，股權對價被記入吉利汽車利潤表，為吉利汽車帶來76.6億元收益。而僅僅是這筆營業收入外的收益，讓吉利的凈利潤升至106億元。
03 智駕是唯一稻草
從L6的交付以來，理想汽車屢屢霸占周銷量的榜首，雖然周榜單都是自己發的，卻仍然顯示著這家車企在銷售市場的強大。
但汽車行業過于激烈的競爭，產品之間不明顯的差異化，結束遙遙無期的價格戰，以及汽車消費整體觸及天花板的負面因素，使得市場愈發不看好這個在三年前被認為是風口的行業。
年初至今，理想汽車的股價已經跌去了43.31%，距離腰斬只差不到6個百分點，市盈率（TTM)也來到了13.78。小鵬和蔚來也都在過去1-2年里經歷了漫長的下跌周期，極氪汽車上市后也已破發。
對于“優等生”理想來說，銷量已經夠好，30萬元的單車收入也足夠“豪華”，業界很難繼續挑剔這家已經實現了月銷5萬的豪華車企。
在海外市場能夠提供大量交付之前，自動駕駛是車企們擺脫“泥沼”的唯一路徑。這種軟件服務不僅可以提高汽車的吸引力，還能夠通過高毛利的訂閱費用挽救價格戰的失血。
而對理想來說，超過80萬臺的保有量，是國產高端新勢力中最多的，在這個端到端的時代，數據將直接影響自動駕駛系統的智能化程度，這或許是理想汽車在這一階段智駕競爭中最大的優勢。
因此也不難理解理想在研發費用上的高昂投入——如果不能通過智駕優化這門生意的模式，賣車可能還真不如存余額寶吃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