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陳楊

界面新聞編輯 | 謝欣

7月30日，“精神病院第一股”康寧醫院發布公告稱，基于目前市場環境及公司戰略發展規劃調整的多重考慮，公司與上市輔導機構一致同意，終止有關建議A股發行并于創業板上市的上市輔導協議及其項下所有輔導工作。康寧醫院稱，將綜合考慮自身發展需要與市場情況，適時規劃相關資本市場安排。

這意味著，康寧醫院接近8年的回A計劃終止。當下，康寧醫院總市值約10億港元，遠在海吉亞醫療、希瑪醫療等港股民營醫療集團之后。7月31日，康寧醫院收盤價報13.640港元/股，微跌0.44%。

同日，界面新聞記者致電康寧醫院董秘王健，其表示，康寧醫院未來擴張還是以并購為主，策略和節奏都不變，這和回A計劃沒有必然聯系。

早在2015年11月，康寧醫院在港交所上市，成為“精神病院第一股”。當時，除了作為冷門稀缺行業新股，康寧醫院還因其招股書內容“出圈”。其招股書披露，“根據弗若斯特沙利文報告，中國現有1.8億人患有精神疾病。”換算而言，即每8名中國人中就有1人患有精神疾病。這一數字在當時引發關注。

隨后，2016年8月，康寧醫院披露A股上市方案。但其“回A之路”堪稱曲折。

先是在2017年，因更換法律顧問和簽字律師離職等原因，康寧醫院IPO兩次中止審核。后在2018年1月，其首發申請被發審委否決。被否原因涉及關聯交易、對提供管理服務的醫院關系不明朗、資金管理不清晰、自有物業和租賃物業存在瑕疵、涉及房地產業合規等五大問題。

到2020年，浙江證監局官網披露康寧醫院輔導備案文件，其二闖A股IPO。但2022年1月30日，康寧醫院發布更換核數師的公告。公司稱，普華永道中天會計師事務所已于1月30日辭任康寧醫院的核數師，同時公告曝出康寧醫院資金流水異象。

該事導致康寧醫院股價在隨后的2022年2月4日，即港股虎年首個交易日大跌26.67%，創下上市以來新低。隨后，公司于同年4月開始停牌，直到2023年6月復牌。

期間調查結果顯示，曾經的財務總監王紅月承認，其向調查公司謊報了她與公司前雇員的資金流動為借款和還款。該名前雇員代表王紅月個人投資了一家醫院。另外，王紅月還承認，其之前向調查公司提供的借款明細存在事實錯誤，包括非蓄意的人為錯誤和蓄意的虛假陳述。

實際上，雖然前述國內精神疾病患者數量存在爭議，但精神疾病治療需求巨大且未被滿足。由此，向外擴張、提升業績規模成為民營醫院集團的追求。

從公司發展上看，康寧醫院成立于1996年，是國內最大的民營精神專科醫院集團。其總院為溫州康寧醫院，2012成為全國唯一一家民營三甲精神病專科醫院。

2011年起，康寧醫院開始外設分支機構。到2015年港股上市時，公司擁有溫州康寧醫院、青田康寧醫院等5家自有醫院，并管理4家醫療機構，取得管理服務費收入。

上市后的康寧醫院采取“自建+收購”的方式，加快擴張速度，并調整戰略縮減了管理業務規模。截至2023年末，康寧醫院共有32家自有醫院，集團運營床位數增至1.13萬張，這兩個數字在2022年末分別為29家、9688張。

反映在業績上，2023年，公司營收、歸母凈利潤分別為15.96億元、8594.78萬元，均創下新高。不過，公司營收同比增長7.50%，增速連續放緩，歸母凈利潤相比2022年則扭虧為盈，凈資產收益率為7.0%。這其中，自有醫院運營收入為14.85億元，同比增加8.7%，占比超九成。

除了精神醫療專科，康寧醫院還自2016年開始布局老年病、康養領域。其在2016年開出集團下首家老年病醫院溫州怡寧老年醫院。截至2023年末，公司已有6家老年醫院，1個在建康養項目，開放床位約2540張。2023年，這部分醫療業務收入約4.27億元，占公司自有醫院運營收入的28.8%。

而據財新網的報道，自2023年6月復牌后，康寧醫院依舊希望回A，并在當年8月的業績交流會上表示，“要達到A股要求，未來三年收入端增長可能不會很快，但利潤端會快速釋放。利潤釋放包括處置虧損醫院、固定資產折舊減少和優化人員等方式來提高整體經營效率，確保2025年申報A股時利潤率達到8%、凈資產收益率達到10%。”

王健也在公司復牌后向財新網表示，過去一些新建醫院的折舊攤銷費用比較大，未來公司主要擴張策略為并購，而非自建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