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食代

四個月前曾預告要在全球裁減約7500人的聯合利華，終于要動手了。

據英國金融時報今天晚間消息，聯合利華將裁減歐洲三分之一的辦公室職位，或大約涉及最多3200名員工。這意味著，如果一切順利，歐洲市場要貢獻超過四成的人頭“指標”，這間接顯示了歐洲市場上人力資源成本的高企。

事實上，小食代也從昨日開始，陸續收到中國市場上數位行業人士查詢、談論相關事件的最新進展。截至發稿時，就中國市場受到怎樣的影響、影響范圍有多大等問題，聯合利華中國方面未有信息可供回應。

公司回應

我們先來看看這家消費品巨頭在歐洲“大本營”的情況。

據金融時報今天介紹，英國當地時間周三，聯合利華告訴公司高管，在2025年底前將在歐洲裁減多達3200個職位。目前，該公司在歐洲辦公室擁有約11000人。

在公司內部的一個視頻會議上，聯合利華首席人力資源官Constantina Tribou表示：“從現在到2025年底，（聯合利華在）歐洲的職位凈影響預計在3000到3200個之間。”她補充說，裁減“主要針對辦公室崗位”，并不包括工廠崗位。

該報同時指出，收聽會議的員工在問答環節的實時評論系統中“表達了憤怒”。會議上，聯合利華的一位高管則建議員工，應該把精力放在業務上，而不是糾結于不確定性和焦慮（dwelling on the uncertainty and anxiety）。

“與其把時間花在焦慮上，不如把精力投入到服務客戶和消費者上，真正把公司做大。這才是我們能控制的。”金融時報引述這位高管當時的說法。

聯合利華還沒有正式決定在歐洲裁員的具體地點。不過，聯合利華歐洲工會委員會主席Hermann Soggeberg對金融時報表示，幾乎所有歐洲辦公地點都會受到同樣的影響，尤其是倫敦和鹿特丹的企業中心。

他說，正在與管理層進行協商，確定裁員地點以及如何將損失降至最低。他說：“這是我們在過去十年中見過的最大規模的重組。這讓人們感到震驚。”

今天，小食代無法獨立證實有關會議上聯合利華高管們的說法。但是，從昨日早間開始，中國市場上數位行業人士已經開始向小食代查詢、談論有關項目，盡管他們都沒有給出更多的細節。

其中，一位人士向小食代證實，聯合利華已經在內部宣布了“生產力項目”。另一位人士則表示，其暫未收到中國員工受到影響的消息，但補充指也許其在公司里的層級還不夠高（因此不了解具體情況）。就中國市場受到怎樣的影響、影響范圍有多大等問題，聯合利華中國有關人士今天對小食代表示：“還沒有信息可以回應。”

今天，小食代翻查聯合利華年報看到，截至2023年底，該公司在全球范圍內有多達12.8萬名員工。包括工廠和辦公室在內，歐洲員工約2.6萬人，美洲為3.8萬人，亞太和非洲約為6.4萬人。2023年，聯合利華員工成本為68.73億歐元。

金融時報今天引述聯合利華總部發言人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今年3月，我們宣布啟動一項全面的生產力計劃，旨在通過更精簡、更負責的組織來推動重點事項和增長…… 我們認識到這些提議在我們的員工中引起了極大的焦慮（significant anxiety）。我們致力于在協商過程中支持每個人應對這些變化。”

據介紹，聯合利華將在未來幾周內與受影響的員工開始協商程序。

宏大計劃

聯合利華總部說的“生產力計劃”，正是今年3月19日宣布計劃剝離冰淇淋業務時一起公布的信息。該計劃預計將在未來三年內節省約8億歐元成本。

小食代介紹過，聯合利華擬實施的變革措施，預計將影響全球約7500個主要以辦公室為基礎的職位，又預計未來三年的總重組成本將占聯合利華營業額的1.2%左右。

需要指出的是，聯合利華從未說過，這7500個崗位都來自冰淇淋業務，因為該公司目前在推動的變革是貫穿旗下所有業務的。

當時，聯合利華董事長Ian Meakins表示，董事會決心將聯合利華轉變為一家增長更快、利潤率更高的企業，為所有利益相關者持續提供服務。其中，提高公司的業績和完善產品組合是實現目標的關鍵。

聯合利華首席執行官司馬翰 (Hein Schumacher)當時也表示，這些變革將幫助公司加快增長計劃，將業務和資源集中在具全球影響力或可擴張潛力的品牌上，可以在互補的運營模式中應用領先的創新、技術和進入市場的能力。

他說，簡化產品組合并提高生產力將使聯合利華能夠進一步釋放業務潛力，支持將聯合利華定位為世界領先的消費品公司的雄心，實現強勁、可持續的增長和更高的盈利能力。

“我們致力于與員工代表協商來實施我們的生產力計劃，并尊重和關心那些受到影響的員工。”司馬翰說。

根據該公司的說法，在分拆冰淇淋后，聯合利華將成為一家更簡單、更專注的公司，分為運營美容與健康、個人護理、家庭護理和營養品四個業務集團。此外，聯合利華將繼續優化四個業務集團內的產品組合，并利用好具有全球影響力或巨大擴展潛力的品牌。

彭博今天指出，司馬翰公布的生產力計劃，旨在推動聯合利華的增長和利潤提升，并消除過度擴張、錯失良機和并購失敗的后遺癥。這位在激進投資者Nelson Peltz入股聯合利華后上任的首席執行官，還希望分拆聯合利華的冰淇淋業務，以此作為扭轉多年來業績不佳局面的宏大計劃的一部分。

隨著冰淇淋業務計劃剝離的消息傳出，小食代還注意到，司馬翰在早些時候，曾經向該公司未來僅存的食品業務，即食品營養業務（Nutrition）派出“安全牌”。聯合利華旗下的食品營養業務包括家樂、好樂門、植卓肉匠等眾多品牌，2023全年營收達132億歐元（約合人民幣1007.82億元）。

司馬翰指出，會要求聯合利華對食品業務進行更精簡、更清晰的整合，但在聯合利華的版圖里，肯定要將食品業務納入其中。他表示，調味品品牌、飲食策劃業務推動了聯合利華的利潤率和增長水平，食品營養業務不太容易受到自有品牌的沖擊。

他又重申，冰淇淋業務的“分立（demerger）”是最有可能的剝離路徑。“因為我們是根據我們所做的戰略評估做出這一決定的，我們沒有與各方接觸，也沒有與所謂的買家等進行對話。我們與董事會討論了這件事，然后就對外宣布了。”他說。

值得注意的是，他還透露聯合利華對不同市場的優先級有所調整。“我認為，競爭力（落后的原因）有三方面，權重分別是40%、40%、20%。第一，我們在歐洲的競爭力不夠，這占了40%的原因。”司馬翰表示。

他認為，在聯合利華之前的戰略中，歐洲業務的優先級稍微降低了。“當時重點是北美、中國和印度。這是我實際上非常希望改變的一點。”

“因此，我們確實已經發生了轉變。從最近的季度業績可以看到，通過重新聚焦歐洲市場和加大投資，我們已經收獲了一些容易摘取的勝利果實。我認為這是積極的。”司馬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