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電網
誰也沒想到，這個618期間，在價格"打骨折"這方面，還有高手。
就在618如火如荼開展，各電商平臺使出渾身解數之際，另一邊的一眾大模型廠商也是不甘寂寞，在沒有太多征兆的情況下，閃電般掀起了一場大模型價格戰，或降價、或免費，隨著越來越多玩家加入，這場大模型價格戰也在變得愈演愈烈，突出一個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這場“百模大戰”誰會勝出，價格戰又會給行業發展帶來何種影響？
你降價，我免費
風起于青萍之末，此次大模型價格戰的源頭，可以追溯至5月初，私募巨頭幻方量化官微宣布，其新成立的組織“深度求索”已正式對外開源了其研發的第二代MoE（Mixture of Experts）模型——DeepSeek-V2。據介紹，DeepSeek-V2的API定價為每百萬tokens輸入1元、輸出2元（32K上下文），價格僅為GPT-4-Turbo的近百分之一。對此，分析機構SemiAnalysis給出了“便宜得難以置信”的評價。
5月11日，智譜大模型官宣新的價格體系，新注冊用戶可以獲得額度從500萬 tokens 提升至2500萬 tokens，并且入門級產品GLM-3 Turbo模型調用價格從5元／百萬Tokens降至1元／百萬Tokens，降幅高達80%。
5月15日，字節跳動豆包大模型在火山引擎原動力大會上正式發布，這也被業界視為正式掀起了價格戰的浪潮。據了解，豆包主力模型（小于等于32K）在企業市場的定價為0.0008元/千Tokens，號稱比行業價格便宜99.3%。128k的豆包通用模型定價為0.005元/千Tokens，號稱比行業價格低95.8%。火山引擎總裁譚待表示，“大的使用量，才能打磨出好模型，也能大幅降低模型推理的單位成本。大模型從以分計價到以厘計價，將助力企業以更低成本加速業務創新。”
一石激起千層浪，阿里很快加入到了這場價格份風暴中。5月21日，阿里云宣布，通義千問GPT-4級主力模型Qwen-Long，API輸入價格從0.02元/千tokens降至0.0005元/千tokens，降幅達到97%。對此，阿里云相關人士表示，“作為中國第一大云計算公司，阿里云這次大幅降低大模型推理價格，就是希望加速AI應用的爆發。我們預計未來大模型API的調用量會有成千上萬倍的增長。”火山引擎相關負責人也回應稱，非常歡迎通義千問大模型降價，共同助力企業以更低成本探索AI轉型，加速大模型應用場景落地。
面對阿里和字節的強勢動作，百度直接放出大招，就在同一天，百度發文宣布，文心大模型兩大主力模型ERNIE Speed和ERNIE Lite即刻起全面免費，據百度有關負責人介紹，這兩款模型支持128k、8k上下文長度，是目前百度文心大模型系列中服務用戶最多的模型型號。
價格戰并未因百度的大招而停息，反而愈演愈烈。5月22日，科大訊飛宣布，訊飛星火API能力正式免費開放。訊飛星火Lite API永久免費開放，訊飛星火Pro/Max API低至0.21元/萬tokens。科大訊飛表示，當前公司基于國產自主可控大模型工程化優勢，訊飛星火API能力正式免費開放，有利于幫助開發者降低調用成本，驅動產品創新驗證，加速大模型賦能及AI普惠化的到來。
同日，騰訊云宣布，其主力模型之一混元-lite模型的價格從0.008元/千tokens調整為全面免費，同時，API輸入輸出總長度計劃從目前的4k升級到256k。其他多款模型也大幅降價，其中，騰訊最高配置的萬億參數模型混元-pro，API輸入價格從0.1元/千tokens降至0.03元/千tokens，降幅達70％。
對于此次的價格風暴，有分析人士表示，降價是正常而且必然的，算力成本的下降和模型算法的優化，現在國內外模型在表現上的差距逐漸縮小，廠商之間沒有特別強的壁壘，現在正是搶占用戶心智的關鍵時刻，在技術拉不開太大差距的情況下，價格就是最直接的武器。一家降價了，其他廠家也必然會跟著降價，不然就有可能會掉隊。
看法不一
在大模型普及商業化之前，大模型就掀起了價格戰。價格戰的意義在哪，又會對行業發展后續產生什么影響，對此，各方有不同的看法。
零一萬物董事長兼CEO李開復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行業每年降低10倍推理成本是可以期待的，而且也是必然發生的。如果推理成本一年降低10倍那就有更多的人可以用上大模型，這是非常利好的消息。大模型推理成本的下降會推動著中國AI大模型進入落地為王的階段，今年會迎來“大模型應用爆發元年”。不過，對于價格戰，李開復認為，瘋狂降價式的價格戰是“雙輸”打法，“我覺得大模型公司不會這么不理智，因為技術還是最重要的”，當其團隊認定自己的技術值得的時候，就會堅持一個合適的價格，而絕不會靠貼錢、賠錢去做生意。李開復還表示，如果以后中國大模型市場就是這么卷，大家寧可賠光通輸也不讓你贏，那我們就走外國市場。
百川智能創始人王小川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這是大廠相當看好AI未來的體現。他認為，降價的手段看起來很熟悉，但這一波降價和上一個互聯網時代的降價完全不同，降價對創業公司的影響需要看未來的商業模式是什么。如果是面向B端企業客戶，那往后就是直接賣云服務的方式，中間的應用層反倒會繁榮起來，有不少新機會。一個典型例子是，在大廠紛紛降價后，不少企業找到百川的需求發生了變化。王小川同時表示，百川并不會 " 摻和 " 到價格戰當中，原因在于，當前 To B 并不是百川的主要商業模式，價格戰對其影響有限，百川更多的精力，還是會放在超級應用當中。
華龍證券研報表示，隨著國內外大模型廠商技術角逐進一步激烈，大模型行業開啟價格戰信號明顯。通過降低價格門檻，大模型廠商有望吸引更廣泛的企業用戶群體，從而進一步平衡收入和成本。同時，更多消費端用戶有望免費使用基礎AI應用，龐大的訪問量有助于企業進一步提升模型服務能力，完成良性循環。
華創證券研報認為，整體來看，降低成本是推動大模型快進到“價值創造階段”的關鍵要素，更低的成本價格才能真正滿足企業的復雜業務場景需求，充分驗證大模型的應用價值。盡管模型終端的價格壓降或將促使大模型企業對上游加強成本管控，但目前我國企業正處于AI轉型的關鍵時期，低成本下AI模型生態將進一步完善，終端應用亦將涌現出一批核心的創新應用。
著眼未來
價格戰已成定局，對于行業未來的發展，業內人士則是普遍看好。
國際數據公司IDC預測，全球AI計算市場規模將從2022年的 195.0 億美元增長到2026年的346.6億美元。其中，生成式AI計算市場規模將從2022年的8.2億美元增長到2026年的109.9億美元。麥肯錫報告同樣指出，未來幾年人工智能行業每年可為經濟增加 2.6 萬億美元至 4.4 萬億美元，這一增量基本相當于英國一年的GDP，這對全球經濟增長具有重大意義。
在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中，報告明確提出，要深化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研發應用，開展“人工智能+”行動，通過數據驅動、算法優化、模型創新等手段，以人工智能高質量發展和高水平應用培育經濟發展新動能。資料顯示，今年以來，我國人工智能大模型加快發展，產業化應用落地提速，據不完全統計，國產大模型數量目前已超過200個，覆蓋多個行業領域，應用場景不斷拓展。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最新公布的數據顯示，截至今年3月，我國共有117個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完成備案。
業內人士認為，價格戰是一把雙刃劍，至于成果幾何，最后勝出的又會是誰，仍有待時間給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