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查沁君
界面新聞編輯 | 劉方遠
公務員報考一片火熱，公考培訓市場卻進入相對“冷靜期”。
“2023年下半年，國考報名人數增多，團隊樂觀放大了收入增長預期。人數雖然多了，大家消費熱情卻不高。”粉筆CEO張小龍近日在股東信中稱。
在當前公務員、事業單位等招錄類考試培訓市場中，中公教育(002607.SZ)、粉筆(02469.HK)、華圖教育的市占率位列前三，整體呈現三足鼎立之勢。
從這三家近日披露的2023年度“成績單”及2024年一季報來看，三大巨頭剛剛脫離虧損泥淖，相繼扭虧；縮減線下網點、謹慎擴張是主旋律。
從營收規模來看，中公教育仍保持行業“老大哥”的地位，粉筆追趕之勢猛烈。2023年，中公、粉筆分別創造營收30.86億、30.2億元，前者同比下降 36.03%，后者同比增加7.5%。
在利潤層面，中公去年凈虧損2.09億元，同比減虧80.98%。粉筆去年凈利潤1.886億元，同比扭虧為盈。
華圖教育相對較特殊，此前多次上市折戟，后通過入股到絕對控股上市公司華圖山鼎(300492.SZ)，再到去年11月上市公司開始正式獨立開展非學歷教育業務。
據華圖山鼎年報數據顯示，2023年四季度并入的非學歷培訓收入為1.98億元，僅包括11月到12月間的公務員、醫療、事業單位招錄考試培訓業績。
談及虧損，中公和華圖均表示，11 月、12 月既不是各項招錄公告發布的高峰期，也不是全年招收新學員的旺季；此外，招錄考試的培訓課程周期較長，部分訂單課程交付尚未完成或未達到收入確認條件，要在來年才能確認。
而在省考聚集的業務旺季，中公、華圖的最新業績均有所改善。
2024年一季度，中公教育、華圖山鼎分別創造營收7.63億、6.95億元，凈利潤8279.28萬、7256萬元，同比大幅增長240.67%、4494%。華圖山鼎業績變化主要是由于去年10月合并教育業務，粉筆尚未公布今年一季報。
近年來，疫情和政策變動對公考行業的影響顯著，頭部教育機構幾乎都不約而同選擇“勒緊褲腰帶過活”，降本增效成為行業關鍵詞。經歷了過去三年的業績“過山車”，中公、粉筆在網點、人員、產品等領域開展了超大力度的降本節流，一變激進策略，轉向穩健增長。
中公教育2023年營業總成本分別為30.21億元，同比下降50.78%，銷售費用同比下降48.51%，管理費用同比下降47.26%。該公司今年一季度的營業總成本進一步降低至6.61億，相比去年同期下降23.65%。
線下網點數的減少，或許更能直觀反映公司擴張策略的變化。
在經歷業績變臉前的2020年，中公線下直營分支機構數量高達1669所，當年底的員工人數多達45066人，而截至2023年底，直營分部和學習中心縮減至783家，員工數減少至11125人，分別減少53%、75%。
華圖山鼎在2023年報中稱，線下學習網點已超過1000家，均下沉至四五線城市，往年相關數據未披露。
線上起家的粉筆，曾在擴張期大舉向線下發起進攻，并嘗試發展下沉市場，線下運營中心一度多達數百家。但快速鋪開的網點令經營成本大增，且線下課程交付質量難以保障。
自疫情以來，粉筆放慢了線下擴張腳步，其營運中心數量由2021年末的363所，減少為2023年末的202所，降幅約44%。
張小龍在股東信中闡述了粉筆線下的擴張策略，近年來，因部分友商的退出，讓出了下沉市場的市場份額，但粉筆并沒有急于去填補。原因是下沉市場效率低，無論是開課的滿班率、場地利用率，還是付費能力和意愿都較低。
降本的同時，各家還嘗試通過科技手段提升效率。
據張小龍所述，在ChatGPT問世之前，公司已組建了人工智能算法團隊，有了一些實際效果。他稱AI技術有助于節省教研和答疑成本。以往老師寫一篇教研文章要一個小時，現在有些文章AI幾分鐘就搞定。AI還能解決學生答疑，AI答不上或答不好時，再由人工接手。
從2023年報來看，中公教育也加大了數智人、AIGC的技術投入。2023年6月，該公司成立人工智能和教育研究院，在AI+內容運營、AI+教學輔助、AI+數智人等應用層面進行布局，上線了“AI申論批改”“AI崗位報考”工具，并推出首個以虛擬講師“小鹿老師”為主的AI系統班等課程。
面對市場競爭，中公對界面教育表示，招錄考試培訓行業的需求廣泛分散于全國各地，市場高度分散，行業集中度較低。受疫情和政策影響，頭部教育機構在人員優化的背景下，市場上涌現出了大量以個人工作室形式存在的小型培訓機構，市場競爭日趨激烈，行業分散與競爭的加劇共同提升了培訓機構的獲客難度。
財通證券近日發布研報稱，招聘側公職崗位招聘量有望在2024年150萬人基礎上穩中有升；報考側2024年應屆畢業生人數將達1179萬人，后續有望維持在1100萬-1200萬人。
短期方面，3月省考聯考及事業單位聯考筆試結束，4月中旬后筆試成績將陸續發布，面試班培訓將迎來招生高峰，預計相關主要公司二季度業績確定性高。
該機構估算，2024年招錄考培市場規模約400億元，其中公務員、事業單位、其他招錄考培市場分別270億、100億、30億-40億元。
截至4月30日收盤，中公教育、粉筆、華圖山鼎股價分別報2.66元/股、4.34港元/股、100.45元/股，總市值164.05億元、99.42億港元、141.12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