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蔡星卓

界面新聞編輯 | 劉海川

從日本到美國華盛頓特區，準備制定賞櫻旅行計劃的游客可能會注意到，今年的櫻花提前開了。隨著氣候變化帶來的氣溫上升，日本和美國標志性的櫻花樹打破了以往固定的“春季日歷”。

日本氣象廳（Japan Meteorological Agency）氣候風險管理官員Daisuke Sasano表示，自1953年以來，日本櫻花開始開花的平均日期每十年就提前1.2天。1961年至1990年間，東京的櫻花樹平均在3月29日開始開花。不過，從1991年到2020年，這個日期提前到了3月24日。

2023年，東京的櫻花在3月14日率先在全日本開放。這個現象并不尋常，因為通常情況下，日本南部的櫻花會更早開放。英國氣象局哈德利中心和日本大阪城市大學的研究人員稱，到了今年，日本的櫻花季比以前提前了1-2周。

而在美國首都華盛頓，根據大約一個世紀的數據，櫻花的盛花期平均于4月4日開始。今年，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曾推測，它會提前于3月23日至3月26日之間到達。不過，據《今日美國》報道，實際情況是，到了3月17日，華盛頓特區的櫻花就開了，這是繼1990年后，大約100年來第二早的花期高峰，與2000年并列。

《時代周刊》提到，剛剛過去的冬天，全球氣溫高于正常水平，2024年1月是有記錄以來最熱的1月。跟蹤季節變化的美國國家生物氣象學網絡主任Theresa Crimmins說，氣溫升高和春天開花時間提前之間存在關聯。除此之外，Sasano認為，除了全球氣候變暖，城市熱島效應也造成了開花時間提前。在過去的一個世紀里，東京的氣溫上升了3攝氏度。

Daisuke Sasano在一份在線簡報中表示，對于日本來講，整個國家的年平均氣溫一直在波動上升，從長期來看，每100年上升1.35°C。全球年平均氣溫也呈波動上升趨勢，長期而言，每100年上升0.76°C。2023年，全球氣溫的上升幅度為+0.54°C，明顯高于之前的記錄，是有記錄以來的最高記錄。2023年7月，聯合國秘書長安東尼奧·古特雷斯對氣候變化的危險發出警告，稱“全球沸騰的時代已經到來”。

在沒有櫻花的地方，人們或許也發現，春天提前到來了。“很多很多的研究表明，從長遠來看，氣溫升高和春季活動提前的趨勢是明顯的。”Crimmins表示。以美國為例，獨立組織“氣候中心”（Climate Central）曾在2020年發表文章稱，與1981年相比，在分析的239個美國城市中，76%（181個）出現了早春現象。

那么，櫻花提早開放會帶來什么影響？報道稱，關西大學一位學者的一項研究估計，2023年櫻花的經濟影響為6160億日元（約294億人民幣）。與此同時，在美國華盛頓特區，近4000棵櫻花樹也組成了一個主要的旅游景點，其中最古老的櫻花樹是日本贈送的，于1912年種植。華盛頓特區商會（DC Chamber of Commerce）表示，每年春天，華盛頓都會舉行大約一個月的國家櫻花節（National Cherry Blossom Festival）。這是“一個經濟引擎”——每年，該節日都會吸引來自全球各地的150萬人，并產生超過1億美元的游客消費。這也意味著，如果氣溫上升導致櫻花提前開放或縮短盛花期，可能會影響到那些將櫻花視為重要資源的旅游目的地。

不過，Theresa Crimmins也提出了另一觀點，即長久看來，隨著冬季氣溫的升高，開花時間并不一定總是會提前。由于櫻花樹需要暴露在“足夠的寒冷”中，才能在春天的溫暖到來時“醒來”，因此溫暖的冬天也可能會導致樹木無法獲得必要的寒冷，這反而會導致開花延遲，花果產量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