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雷達財經 孟帥

編輯|深海

“很遺憾，不得不離開一手參與創辦的零跑汽車，非常熱愛零跑事業，但由于勞動合同到期，公司提出不再續約”，面對近期傳得沸沸揚揚的離職傳聞，零跑汽車聯合創始人吳保軍在微博如是說道。

歷時三年零八個月，吳保軍最終不得不抱憾與零跑汽車的總裁之位作別。但從吳保軍微博的發聲來看，此次離開零跑汽車似乎并非其本意。而去年12月吳保軍對董宇輝事件的相關表態，似乎也暗有所指。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在加入零跑汽車之前，吳保軍曾先后在標致汽車、廣汽本田、廣汽豐田和眾誠保險等多家企業就職。在朋友的引薦下，原本打算去恒大汽車的吳保軍機緣巧合下來到了零跑汽車。

據吳保軍介紹，在任期間，自己超預期地達成了來公司之前簽署的聘用協議的三大目標。另據零跑汽車發布的2022年年報顯示，當年吳保軍的薪酬高達4382.3萬元，僅次于公司創始人、董事長、首席執行官朱江明5636.1萬元的薪酬。

不過，吳保軍的薪酬中包括3911.6萬元的股份付款。據《國際金融報》報道，吳保軍本人向其坦言，他本人其實并沒有打算離職，離職事項目前尚未和公司達成共識，仍在協調中，分歧主要在持有股權的處理上。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吳保軍與零跑汽車不再續聘之際，零跑汽車剛剛獲得價值6.59億港元的投資。2023年，零跑汽車摘得造車新勢力交付榜單探花的榮譽，但零跑汽車并未完成此前定下的全年交付目標，而公司常年虧損、毛利率較低的情況也有待進一步改善。

零跑汽車聯合創始人被公司“開”了

被公司“開”了的聯合創始人名單中又迎來了新成員，這次的主人公是造車新勢力零跑汽車的聯合創始人吳保軍。

吳保軍的離職風波，要從1月23日說起。彼時，界面新聞率先披露了身為零跑汽車聯合創始人、總裁的吳保軍已經離職的消息。同時，零跑汽車將不再設總裁崗位。

次日，零跑汽車通過一則聲明回應吳保軍離職一事。零跑汽車在聲明中稱，吳保軍的勞動合同已于2024年1月8日到期終止，經董事會決議，公司不再續聘。

據零跑汽車透露，吳保軍近一年來主要負責戰略發展和公共事務相關工作。經公司決議，吳保軍離開公司后相關業務后續將由副總裁李騰飛負責。

本以為這起風波就此畫上句號，隨后吳保軍本人通過微博對此次離職風波進行回應。（注：該微博賬號昵稱為吳保軍，簡介顯示為零跑科技聯合創始人、董事、總裁，但該賬號尚未認證。）

據吳保軍透露，其勞動合同于2024年1月8日終止。1月19日，公司董事會以通訊方式決議不再由其擔任零跑科技總裁職務。但吳寶軍也表示，目前自己仍擔任董事職務。

不過，吳保軍回應中的部分措辭卻頗耐人尋味，“很遺憾，我不得不離開一手參與創辦的零跑汽車，我非常熱愛零跑事業，但由于勞動合同到期，公司提出不再續約”。

至于自己通過寧波景航和員工持股計劃持有的股權，吳保軍透露處理方案目前正在協商中。雷達財經通過零跑汽車此前發布的財報了解到，截至去年上半年末，吳保軍共計持有零跑汽車1330.65萬股股份，占總股本的1.16%。

另據港交所披露的信息顯示，今年1月2日，吳保軍出售其擁有的5萬股零跑汽車股份。以每股33.6港元計算，這筆交易的價值為168萬港元。交易完成后，吳保軍仍持有零跑汽車1345.65萬股份。

值得注意的是，此次被公司“踢出局”的吳保軍，去年12月曾多次在微博發表或轉發與東方甄選及董宇輝相關的內容。12月16日，吳保軍曾在微博留下“狗血劇繼續播”、“高級打工者的狗血故事！支持羅永浩的觀點！”等評論。沒想到，一個多月后，吳保軍也沒能保住自己零跑汽車的總裁身份。有網友還在吳保軍的評論區留言道，“瓜到自己身上了”。

另據媒體報道，同日，吳保軍還曾在微博寫道，“因為本質上，別人是王，你是將：楊修得罪了曹操，你看有啥好下場。韓信功勞那么大，最后還不是被劉邦給咔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幾乎都是歷史的必然。功勞越大，越要謙卑忠誠努力，給公司足夠的安全感。讓領導覺得‘我們董宇輝特別靠譜，讓他頂大梁，沒問題’。他們才不會搞事情。你自己收斂好鋒芒，老板就不用想辦法幫你收了。”

而在此次回應離職消息的文末，吳保軍強調稱，“職業經理人總裁也是一名員工，員工對于龐大的企業組織來說，是弱勢的，是無助的”。吳保軍還對公司提出了自己的三點希望：希望公司尊重歷史，尊重契約；應合法、合理、合情；客戶第一，員工第二。

據《證券日報》報道，多位接近零跑汽車的知情人士向其表示，他們認為吳保軍仍是公司非執行董事，其通過在個人微博發布聲明的形式回應社會關切的行為欠妥。

雷達財經注意到，1月26日下午，吳保軍的微博主頁已搜索不到提及“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這條微博，而吳保軍回應離職傳聞的微博也已“消失”。

盡管吳保軍對于離開零跑汽車深表遺憾，但吳保軍在發布微博和接受媒體采訪時，也表達了自己對于零跑汽車這個“前東家”的祝福，“感謝全體同事一直以來對我工作的支持和配合，也特別期待零跑越來越好！”

吳保軍曾輾轉多家車企，2022年年薪超4000萬

雷達財經通過官網獲悉，目前零跑汽車的高級管理層團隊包括創始人、董事長、首席執行官朱江明，高級副總裁兼首席運營官徐軍，高級副總裁兼首席營銷官張韋力、高級副總裁兼董事會秘書敬華、高級副總裁曹力、高級副總裁周洪濤、副總裁巫存、副總裁舒春成。

此番沒能繼續在零跑汽車工作的吳保軍，其實算得上是汽車行業的一名“老司機”，其在汽車行業已有三十年左右的從業經歷，在戰略管理、公司運營、產品管理、汽車營銷和銷售、投融資、保險、財務管理等方面有著豐富的經驗。

在加入零跑汽車之前，吳保軍曾輾轉于多家車企。早在1993年，吳保軍就已在標致汽車工作。在此期間，吳保軍擔任過廣州標致汽車有限公司銷售科東北區域經理。1998年，吳保軍加盟本田汽車，擔任廣汽本田汽車有限公司銷售科管理系系長。

轉眼時間來到了千禧年后，在2005年至2012年的數年時間里，吳保軍歷任廣汽豐田汽車有限公司銷售部長、規劃營銷部長。之后一直到2020年，吳保軍又在眾誠汽車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歷任副總裁、董事、總裁、董事長職務。

而吳保軍與零跑汽車的緣分，則始于2020年。彼時，零跑汽車官宣了吳保軍加盟公司的消息，至此吳保軍搖身一變成為了零跑汽車的聯合創始人兼總裁，并全面負責企業的運營工作。

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吳保軍曾坦言，自己加盟零跑汽車有一定的偶然性。最初吳保軍原本打算去恒大汽車，但當時剛好遇到疫情事情就暫時被擱置。后來在一個認識朱江明的朋友的引薦下，吳保軍順勢來到了零跑汽車。

吳保軍透露，自己之所以選擇加盟零跑汽車，最重要的原因是在他看來這是一家有著很深刻技術背景和技術文化的公司。而自己被朱江明相中，可能是因為自己在傳統車企做銷售的能力，以及在眾城汽車保險做融資的能力。

在此次發布的微博長文中，吳保軍也細數了自己對公司所做出的貢獻。吳保軍稱，在自己一手參與零跑汽車創辦的三年零八個月的日子里，在全體同事的共同努力下，零跑汽車從2020年銷售1萬臺，2021年當年銷售實現4.32萬臺、累計銷售實現5.5萬臺，到2023年銷售超過14.4萬臺。

“還有特別一提的是，零跑汽車22年9月份順利在港交所IPO，23年確立了與Stelantis集團的合作，這都是巨大的成果”，吳保軍直言自己超預期地達成了來公司之前簽署的聘用協議的三大目標。

在任期間，零跑汽車給吳保軍的待遇如何？據零跑汽車此前發布的2022年年報顯示，2022年吳保軍的薪酬為4382.3萬元，其中包括工資及薪金333.4萬元、酌情花紅124.7萬元以及股份付款3911.6萬元。

可以作為參照的是，擔任零跑汽車董事長、首席執行官的朱江明以及擔任執行董事兼高級副總裁的曹力，去年的薪酬分別為5636.1萬元、1984.4萬元。

換言之，去年吳保軍的薪酬，僅次于創始人、董事長、首席執行官朱江明。據此計算，2022年，零跑汽車給吳保軍和前述兩位高管發放的薪酬合計超過1.2億元。

不過，此番傳出離職消息后，有知情人士曾向媒體透露，吳保軍已有一年時間未參與零跑汽車的經營工作，其這一年主要負責戰略和政府事務，離職對零跑汽車的經營不會有影響。

關于離職原因以及其職業生涯下一站的打算，吳保軍在接受汽湃采訪時表示，“暫時還不能對外披露，因為尚有一些事項正在與公司溝通之中，比如最終的公告與股權兌現情況等”。

仍處于虧損境地，零跑汽車尚未領跑

與吳保軍就續聘事宜未達成一致的零跑汽車，不久之前剛剛向外界公布了一則好消息。

1月19日，零跑汽車發布公告稱，公司與浙江省金華市產業基金訂立H股認購協議，與武義縣金投訂立內資股認購協議，認購事項所得款總額為6.59億港元，所得款項擬分配用于研發投資、營銷、提升生產能力以及運營資金及一般公司用途等。

公告顯示，此次認購事項完成后，零跑汽車第一大股東集團持股比例將從此前的23.47%降至23.21%；此前計劃投資零跑汽車約15億歐元的 Stellantis，其所持股份的比例也將由此前的21.26%降至21.02%；而零跑汽車的公眾持股量則約為51.55%。

回顧零跑汽車的發展，這家成立于2015年的公司，如今已邁入第九個年頭。2022年9月，零跑汽車在港交所敲鐘上市。盡管零跑汽車借此成為繼蔚小理之后又一家登陸港股的造車新勢力，但其仍不得不正視自己與同行之間的差距。

雷達財經了解到，2019年至2021年，零跑汽車的營收從1.17億元攀升到了31.32億元。2022年，零跑汽車的營收再度大增295.41%至123.85億元。

但與同行相比，零跑汽車的營收規模仍存在著明顯的差距。同一年，蔚來、理想汽車、小鵬汽車的年度營收分別為492.69億元、268.55億元、452.87億元。

而在盈利能力方面，零跑汽車與絕大多數的新勢力一樣常年處于虧損狀態。2019年至2022年，零跑汽車的年度凈虧損分別為9.01億元、11億元、28.46億元、51.09億元。據此計算，零跑汽車在這四年的時間里累計虧損金額便接近100億元。

與理想汽車已經率先實現盈利不同的是，零跑汽車目前還在虧損泥潭苦苦掙扎。不久前零跑汽車曬出的2023年三季報顯示，去年第三季度，零跑汽車歸屬于股東應占虧損為9.86億元。

同期，零跑汽車的毛利率為1.2%，相較2022年第三季度-8.9%、以及2023年第二季度-5.2%的毛利率有了明顯的改善。對此，零跑汽車在財報中解釋稱，毛利率同比增長主要歸因于銷售車型結構的改善帶來的平均售價提升以及持續的降本，環比增長則主要歸因于持續的降本。

“我們在2023年第三季度提前達成毛利率轉正的目標，季度毛利率達到1.2%，這意味著我們向本公司盈利的目標又靠近了一步”，面對公司前述提到的毛利率表現，身為零跑汽車“一把手”的朱江明如是說道。

不過，零跑汽車這樣的毛利率表現顯然還不足夠優秀。正如奪得去年銷冠榮譽的理想汽車的創始人李想所說，頭部的新勢力品牌毛利率需要保持在20%以上才能保障長期健康發展，否則根本無法持續投入研發、交付等長期投資。

就交付量表現而言，2023全年，零跑汽車共交付新車144155輛，同比增長近三成，但與2022年Q3業績發布會上定下的24萬輛的年度交付目標相比，僅完成了計劃的六成左右。

而與其他造車新勢力相比，零跑汽車在交付量方面的表現也仍有進步空間。去年全年交付量排在零跑汽車之前的，分別是交付量達376030輛的理想汽車以及交付量達160038輛的蔚來，小鵬汽車以141601輛的交付量緊隨零跑汽車之后，零跑汽車則是造車新勢力全年交付榜單的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