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樂獨角獸 把青

編輯|赤木瓶子

港劇《新聞女王》剛剛完播，內地又上演了現實版的“新聞女王”。最近幾天，東方甄選和董宇輝事件沸沸揚揚，直到現在，事情還在持續發酵。

事情起因是東方甄選小編稱，董宇輝的小作文背后是文案、拍攝、剪輯團隊的協作，也就是說，并非由董宇輝原創。這一言論很快引發了董宇輝支持者的不滿，“董宇輝丈母娘”們紛紛打抱不平，隨后東方甄選CEO孫旭東回應此事時，透露了董宇輝的工資，這一領導“背刺”員工的行為再度引發了大眾的不滿。

為了平息眾怒，新東方董事長CEO俞敏洪也發視頻進行了回應，批評孫旭東做事欠妥當的同時也表示抵制“飯圈文化”。

矛頭的根源被指向了“病態的飯圈文化”，但事情的本質真是如此嗎？

最近董明珠跟其前助理孟羽童的矛盾再次在網絡掀起熱議，其實兩者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用“功高蓋主”總結。董宇輝作為東方甄選的頭部，孟羽童在成為董明珠助理后也走上了網紅之路，兩人的個人IP太大，引發了上層的不滿。不過不同的是，孟羽童變身網紅是借助董明珠和格力的名氣，而董宇輝則是憑借其才華對東方甄選產生了不小的助力。

在網友的猜測中，東方甄選似乎必須要在董宇輝和孫旭東中二選一，連羅永浩都站出來表示支持董宇輝創業，究竟是東方甄選離不開董宇輝還是董宇輝離不開東方甄選？

東方甄選“背刺”董宇輝，飯圈文化“背鍋”

“董宇輝不就是東方甄選man姐，當家主播，知名度極高，自身有很強的內容產出能力，但卻并非管理層，孫旭東是飛爺，看似和稀泥，立場明顯偏向壓制董。俞敏洪毫無疑問就是方太，安撫各方情緒，卻不表態，而東方甄選小編則是‘飛爺嚴選’的佐治。”有網友這樣分析東方甄選的人物關系。

最近幾天，東方甄選事件持續發酵，每一次相關人物的發言，都將東方甄選推上風口浪尖，甚至逐漸發展成為一場商戰。

在東方甄選小編事件后，東方甄選對手的直播間反而被刷爆了。12月11日，不少頭頂“甄選團”橙色燈牌的網友大批涌入高途佳品直播間，直播間人數從前一天的2.7萬，暴漲至60萬。董宇輝的支持者們以此來表達自己對于東方甄選“背刺”董宇輝不滿。

為何說是背刺？

此前董宇輝就是因為各種小作文而俘獲了一大批粉絲，東方甄選也成為直播間的一股清流，不走吵鬧路線，反而是走文化路線。而東方甄選小編卻表示，小作文的背后是龐大的內容團隊，甚至后續還表示自己很憋屈，對于董宇輝在直播間說小編“自稱很了解業務”、“胡回復”的言論表示很憋屈，“吉林文案是文案小伙伴獨立創作完成的，主播只改了5個詞。山西出圈那篇小伙伴獨立完成，主播一個字沒改。四川、甘肅也類似。”

小編的言論似乎直接“打臉”董宇輝，這也直接沖擊了東方甄選的直播數據。12月11日，東方甄選直播間觀看人次只有818萬，而此前三天的的觀看人次都在1200萬以上，甚至當天東方甄選股價下跌7.13%。

而12月12日，東方甄選CEO孫東旭的回應，無異于火上澆油。在直播間10分鐘回應中，孫東旭首先批評了小編團隊帶情緒工作，溝通方式不恰當，緊接著又透露了公司沒有虧待董宇輝，其年薪不止網傳的幾千萬，最后孫東旭強調了“向飯圈行為說不”。

但新東方董事長俞敏洪很快否認了東方甄選有“飯圈文化”，并表示東方甄選小編嚴重缺乏職業精神，CEO孫東旭提到董宇輝薪酬也不恰當。

從多方回應來看，東方甄選內部似乎出現了難以調和的矛盾，但問題的本質并不在粉絲和飯圈文化。

為何平臺紛紛“恐頭部”？

事情的核心其實是董宇輝不斷壯大的個人IP和公司對主播逐漸失去掌控力的焦慮。

董宇輝是跟東方甄選同步成長起來的主播，因為董宇輝等主播的出口成章和真誠的直播風格，東方甄選也逐漸立起了文化類直播間人設。董宇輝和東方甄選的關系可以說是相互成就，然而隨著董宇輝個人IP越來越大，用戶號召力也越來越強。

這也意味著東方甄選對于頭部主播的依賴性更強，而平臺對于頭部主播過于依賴，并非企業的良性發展之道。縱觀近幾年直播帶貨的歷史，淘寶培養出了兩大頭部主播李佳琦和薇婭，一方面頭部主播話語權過大容易造成行業壟斷，今年雙十一李佳琦在口碑上的轉變就是因為如此，另一方面，一旦頭部主播出事，將會是一場巨大的打擊。

此前薇婭因稅務問題停播，淘寶直播也受到重創。要知道在2021年“雙11”啟動當天即10月21日上午，淘寶主播銷售榜顯示，李佳琦直播最終銷售額達到106.53億元，薇婭直播銷售額為82.52億元，兩人一天的銷售額就跟2019年“雙11”當天淘寶直播的總GMV相當。

近幾年來，各個直播平臺紛紛開始扶持中腰部主播、垂類主播以及商家自播，以此分擔平臺風險，從中也不難看出行業趨勢。

而在這場風波的背后，或許是關于利益的較量。

董宇輝和小編的矛盾，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董宇輝幕前頭部主播收入不菲，有名有利，而幕后寫文案的工作人員則只能拿著普通人的工資。

而董宇輝和公司在利益上的糾葛要更深。此前一位新東方高層人士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董宇輝收入由年薪加期權構成，真實年薪為稅后幾百萬左右，但期權尚未發放，預計明年四月第一批期權解禁。

也就是說，此前孫東旭所說的幾千萬年薪，期權才是年薪的大頭，而董宇輝一旦在這之前離職，期權也隨之放棄。這名高層還透露，董宇輝去年走紅之后，曾有機構開出一年 2 億的收入挖角東方甄選，但董宇輝并未同意。

一份流出的聊天記錄也顯示，俞敏洪目前面臨要在保CEO 孫東旭和主播董宇輝之間二選一的難題。

隨著東方甄選內部矛盾的日益凸顯，其股價也坐上了過山車，繼11日下跌7.13%后，13日東方甄選股價又大跌12.96%，今日（12月15日）東方甄選股價又持續下跌，收跌5.58%，總市值降至266.4億港元，創7月以來的歷史新低。

如今，事件的影響已經逐漸溢出了東方甄選公司內部，其對手公司股價紛紛迎來“春天”。

12月14日晚，高途佳品抖音直播間在線人數首次突破10萬，幾乎跟同時段的東方甄選直播間持平。據第三方統計數據顯示，12月14日當天高途佳品漲粉48.4萬，成為抖音平臺當天漲粉排行第二名，而排名第一的是董宇輝，漲粉61.2萬。事情發酵的6天來，東方甄選掉粉六十多萬。

與此同時，高途美股股價近4個交易日已累計上漲72.83%，僅12月14日當晚的漲幅就達到了29.27%；同期好未來美股股價也累計上漲17.59%，12月14日當晚漲幅達5.22%。

董宇輝和東方甄選，誰離不開誰？

在大眾的分析中，似乎東方甄選是要擠走董宇輝，盡管東方甄選和董宇輝都對離職之說未作回應，但已經有不少公司向董宇輝拋出了橄欖枝，甚至網友們主動開始給董宇輝“找下家”。

12月12日，高途創始人、董事長陳向東在直播時，有網友問“能不能把董宇輝挖過來？”陳向東回答稱，董宇輝不是用來挖的，而是用來愛的。今日陳向東再次回應稱，自己不會主動挖董宇輝。“董宇輝是一個很難得的人，甚至可以說造就了一家公司，但是，當下主動挖董宇輝，‘不是人做的事’，除非董宇輝自己離開。如果是絕對的頭部主播，就要給到足夠待遇，他要什么就給他什么就行了。”

但羅永浩卻很支持董宇輝出走，“如果董宇輝老師本人想創業，我很愿意跟一些做投資和做企業的朋友們攢一個局，支持他順利創業。”

一張網絡流傳的截圖還顯示，劉強東的人力副總裁已拿著劉強東的親筆簽名前往陜西招募董宇輝，并且談得很順利，去京東的可能性很大。京東方面對此事件暫無回應。不過董宇輝表示：“不屬實，目前沒有接觸任何公司”。

不論是對于東方甄選股價的影響，還是外界的反饋，都不難看出董宇輝的市場價值有著很高的認可度。在董宇輝停播的幾天，東方甄選直播間觀看人次的下滑和粉絲的流失也反映了東方甄選對于董宇輝依然有著不小的依賴。

第三方數據顯示，12月14日東方甄選銷售自營產品的抖音店鋪，日銷售額突破6200萬元，創下過去兩年東方甄選自營品最高銷售記錄，全渠道自營品銷量突破7000萬元。

不過很快有直播間用戶反饋，之所以有這樣的上漲，主要是主播間的產品有了大幅度的降價，“之前專場買的大蝦降30買了，昨天又降了40。”

“為了證明東方甄選沒有董宇輝也行，甚至用促銷換銷量，吃相太難看了。”“東方甄選這波路走窄了。”

盡管在銷售額上再創新高，但東方甄選的用戶口碑再度下滑，而一直走品質路線的東方甄選以低價換銷量的模式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東方甄選“去董宇輝”化仍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