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斑馬消費  范建

用各種利好消息，對沖巨虧的三季報。12月6日，一直待在谷底的蔚來-SW，終于收盤上漲4.87%。

無論是傳統車企加入“換電聯盟”，還是公司獲得造車資質，并同步收購江淮汽車資產，建立自有產能，歸根結底，蔚來還是需要用產品說話，用銷量說話，用經營來說服投資者。

可是，蔚來今年的銷售和業績表現，始終讓市場表示擔憂。

獨立造車后，前路如何走，李斌和蔚來需要用實際的表現，給投資者一個交代。

賣一輛車虧14萬

新近披露的Q3業績，更顯出了蔚來汽車對內動刀的緊迫性。

今年7-9月，蔚來-SW（09866.HK）共計交付汽車5.54萬輛，其中，智能電動SUV3.76萬輛，智能轎車1.78萬輛，交付量同比增長75.4%、環比增長135.7%。

當期，公司總收入為190.67億元，同比、環比分別增長46.6%和117.4%，綜合毛利率8.0%，2022年Q3和2023年Q2，分別為13.3%和1.0%。

因期內汽車交付量的增長，當期公司汽車銷售收入同比和環比均有較大幅度的增長，實現為174.09億元。

即便如此，公司仍未能擺脫巨虧的命運。Q3，凈虧損45.57億元，虧損額較上年同期增長10.8%，經調整凈虧損39.53億元。

今年前三季度，蔚來共計交付汽車近11萬輛，同期，合計凈虧損約154億元，平均每賣出一輛車虧損14萬元。

今年的開局，蔚來汽車的市場表現并不理想，上半年累計交付5.45萬輛，月均不足1萬輛。面對嚴酷的市場競爭，此前堅決不降價的蔚來，不惜傷害老用戶的感情，終于打出降價牌——宣布從6月12日起，全系產品價格下調3萬元。

沒有不能買的車，只有不能買的價格。降價對銷量的拉動作用立竿見影，7月，蔚來銷量破兩萬，實現歷史性的突破。

不過，這一強勁的勢頭未能一直延續下去。8-11月，蔚來的交付量分別為1.93萬輛、1.56萬輛、1.61萬輛和1.60 萬輛。

今年的中期業績會上，蔚來創始人李斌曾向外界透露，公司正在按月銷3萬輛來配置銷售人員和銷售網絡。按目前的趨勢來看，短期內，恐怕很難實現這一銷售目標。

在經營和業績的重壓面前，李斌不得不忍痛對內下手。11月，公司宣布，在當月內減少10%的工作崗位，數千蔚來員工面臨重新找工作。

獨立造車前夜

對于蔚來汽車來說，也并非全無好消息。

近日，有權威媒體發文稱，蔚來汽車已出現在工信部車輛生產企業信用信息管理系統中，意味著公司已獲取了汽車生產資質，下一步就可獨立造車了。不過，截至目前，蔚來官方尚未主動披露這一信息。

2016年，蔚來與江淮汽車簽署戰略合作協議，雙方整合各自優勢，共同打造江淮蔚來先進制造基地。此后，蔚來的汽車一直是由江淮汽車代工生產，車輛的尾部，也一直掛著江淮汽車四個字。

按照國家相關規定，新能源車企要想拿到準生證，需要獲得發改委和工信部的“雙證”。國家層面出于對汽車行業產能的整體調控，對新證的發放較為審慎，這也成為了橫在造車新勢力面前的一個大障礙。

早期，造車新勢力大多有尋求傳統車企代工的經歷。如小鵬由海馬汽車代工；理想則是選擇了與力帆合作。

品牌發展之初，借助代工模式可以較小的固定資產投入，盡快將產品推向市場。但隨著品牌逐漸發育成熟、銷量增長，代工帶來的產能問題愈發明顯。

于是，多數造車新勢力選擇了通過收購的方式，買下市場存量的“準生證”。

2018年，理想出資6.5億元收購力帆汽車有限100%股權；2020年，小鵬汽車12.5億元買下廣東福迪汽車100%股權。相繼邁出了獨立造車的重要一步。

相較之下，蔚來晚了一大步，好在正在迅速追趕。

今年10月，江淮汽車掛牌轉讓旗下乘用車公司三個資產包。最新消息，蔚來成為了其中兩個資產包的受讓方，合計交易價格31.58億元。通過這兩筆資產收購，蔚來將同步解決自有產能問題。

仍需大輸血

短時間內，相繼拿下資質和生產線，蔚來看似萬事俱備，只差大步快跑了。

然而，如何提振銷量，仍是橫亙在蔚來和李斌面前的最大問題。今年已經過去的11個月，蔚來累計交付14.2萬輛，與25萬輛的年度目標，存在較大的差距。自有產能落地后，如不能通過提升銷量來分攤固定資產成本，這對蔚來又將是一個巨大的負擔。

在造車新勢力中，蔚來一直是虧損最為嚴重的一家。公司原計劃于今年四季度實現盈虧平衡，面對開局的不利局面，公司已提前感知這一目標難以實現。在一季度的財報電話會上，李斌就宣布將盈虧平衡的目標時間點推后1年以內。

連續多年入不敷出，蔚來的資金池也肉眼可見的大幅退水。

今年的Q2業績報告顯示，公司截至6月末的現金及等價物、受限現金、短期投資及長期定期存款合計為315億元，其中現金及等價物約為137.24億元，而一年前，這兩組數字分別為544億元和245.14億元。

按照這樣的吞金速度，蔚來的資金無法維持太久。

公司只能繼續加速找錢。6月，阿布扎比投資機構通過認購定向增發新股和受讓老股，合計出資11億美元，對蔚來進行戰略投資，其中，3.5億美元用于騰訊轉讓老股套現。

9月和10月，蔚來又相繼完成了本金總額為11.5億美元的可轉換優先債權的發行，其中，5億美元用于償還過去的可轉債，剩余補充日常運營。不過，公司的融資成本已大幅提升，前面兩筆可轉債的利率分別為0%、0.5%，新的兩筆已增至3.875%和4.625%。

隨著新融資的陸續到位，蔚來汽車的資金儲備有所回升。截至9月末，現金及等價物、受限現金、短期投資及長期定期存款合計為452億元，其中，現金及等價物為240.85億元。在資金儲備上，一舉反超小鵬汽車（364.8億元），與財大氣粗的理想相比（885.2億元），仍存在很大的差距。更大的差距是，理想通過銷售規模的提升，已全面盈利，實現了自我造血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