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周姝祺

界面新聞編輯 | 陳小同

蔚來汽車投入5年的換電業務，迎來了首位合作伙伴。

11月21日，蔚來汽車宣布與長安汽車達成換電業務合作協議，雙方將在推動換電電池標準建立、換電網絡建設與共享、換電車型研發、建立高效的電池資產管理機制等方面開展合作。

目前市面上嘗試布局換電模式的還有上汽、吉利和寧德時代等，每家換電站建設各自為政，行業整體散、亂特征明顯。工業和信息化部副部長辛國斌在今年全球動力電池大會上表示，要引導社會資本理性投資，避免盲目擴張和無序發展。推動換電電池尺寸、換電接口、通訊協議等標準統一。

從2020年以來，國家有關部門持續推進換電站和換電電池包等標準的制定。蔚來汽車目前已獲得長安汽車協助，一旦確立成為國家標準，其前期高昂投入的換電站將轉變為良性資產，先發優勢明顯，投資人也將重新評估換電站的價值。

奧緯咨詢董事合伙人張君毅接受界面新聞采訪時表示，一旦國家標準確立，參與換電的企業會越來越多，技術投資聚集，通用性增強；在國家層面，換電站得到綜合考慮防止浪費，成為極佳的基礎設施建設投資。國家標準甚至可以進一步形成國際標準，在全球推廣，形成國際領先性。

就在官宣前一天，蔚來汽車CEO李斌在全員內部講話中提到，換電是蔚來巨大的先發優勢，已經到了可對外開放的時間節點，蔚來汽車會將下一代電池包的標準給到全行業。目前，蔚來汽車還在和4至5家汽車公司洽談合作。

今年上海車展期間，奔馳集團CEO康林松和李斌被拍到在蔚來展臺會面，隨后有消息傳出，雙方將進行換電合作，但很快遭到雙方否認。

今年李斌多次對外談到，蔚來汽車正在和其他汽車公司洽談共用換電站，并使用蔚來汽車的換電模式研發新車。7月，蔚來能源高級副總裁沈斐在接受媒體采訪時也再次對外表示，蔚來汽車正在與一些同行洽談合作共用換電站。

截至11月20日，蔚來汽車全國換電站累計布局數量2103座，今年新增換電站798座。按照規劃，今年蔚來汽車將累計布局2300座換電站。

外界一直對蔚來汽車堅持的換電模式抱有質疑。一方面換電站建站成本高昂，單站建站費用約300萬元。以蔚來汽車今年新增1000座換電站目標計算，僅建站費用投入就高達30億元，還不包括場地租賃、人員運營和電費支出等額外開支。

據東方證券測算，換電站達到盈虧平衡點，利用率大概在20%時，即每站每天需服務88次才能勉強不虧本。根據沈斐的分享，蔚來換電站的盈虧平衡線大概在一天50至60單。目前蔚來換電站的日均單量為35至36單，需要更多汽車品牌加入減少虧損。

另一方面，蔚來汽車的換電模式存在車型兼容性問題，難以適配更多汽車企業加入以攤銷成本。比亞迪董事長王傳福在2022年度股東大會上表示，乘用車領域換電不會是主流，這一模式存在整車設計、體積變大、結構安全等標準化問題。

在李斌看來，蔚來汽車的換電相當于亞馬遜等互聯網科技公司大規模投入的云服務。兩者都要建立全國性網絡，且投資規模大、投資周期長。而一旦做成能夠服務外部客戶，后來者想要進入的門檻將非常高。

“換電網絡就相當于能源互聯網的云服務基礎設施。今天的阿里、騰訊、亞馬遜、微軟等公司，他們很大一部分市值都來自于‘云服務’。如果沒有云，他們的市值都會打折扣。而這些公司在建立‘云服務’的過程中，都虧損了許多年才最終實現現在的成功。”李斌在全員內部講話中說道。

換電也成為蔚來汽車應對危機時，可以進行價格調整的靈活性舉措。今年蔚來汽車在價格戰壓力下，對換電權益進行多次調整。在4月份將免費換電次數從6次下調至4次后，蔚來汽車6月宣布免費換電補能不再作為標準用車權益，轉換為一項收費服務，蔚來車型因此全系降價3萬元。

近期有消息傳出，蔚來汽車能源部門將要分拆，以服務更多汽車品牌。張君毅告訴界面新聞，一個中性化共建的業務有利于更多合作伙伴加入，獨立發展的能源業務可以更好的發展，還有獨立運作的可能性，畢竟蔚來的充換電業務已經是中國乃至全球最大的儲能換電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