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DoNews 張宇
編輯｜楊勇
10月27日，家庭服務機器人專業制造者科沃斯發布了2023年第三季度財報。
根據財報，科沃斯在2023年第三季度的總營收為33.87億元，同比增長2.58%；歸母凈利潤為1961.23萬元，同比下降92.00%，而2023年前三季度，總營收為105.32億元，同比增長4.02%；歸母凈利潤為6.04億元，同比下降46.21%。
圖源：科沃斯財報
科沃斯在總營收增速放緩的同時，還陷入了增收不增利的漩渦。對于第三季度歸母凈利潤同比下降92.00%，科沃斯解釋稱，主要是受宏觀和競爭等因素影響，國內市場投入產出回報下降及部分新品類拓展前期投入所致。
事實上，科沃斯的經營業績早已陷入困境。2023年上半年，其總營收和歸母凈利潤同樣不太理想。
根據財報，科沃斯在2023年上半年的總營收為71.44億元，同比增長4.72%；歸母凈利潤為5.84億元，同比下降33.40%。可見，在第三季度，科沃斯依舊有延續了總營收增速放緩以及增收不增利的狀態。
值得關注的是，受經營業績不理想的影響，科沃斯在二級市場的熱度也開始降溫。
截至10月30日A股收盤，科沃斯的股價最終為43.62元/股，相較于年內最高價98.37元/股，科沃斯的股價已慘遭腰斬，跌幅超過56%，市值縮水超過250億元。
從2020年3月開始，科沃斯的市值曾在14個月內翻了15倍，由不足百億飆升至近1500億元，被譽為“掃地茅”，然而隨著掃地機器人風口消失、業績增長乏力，超過1000億元的市值灰飛煙滅，昔日風光無限的科沃斯已然跌落神壇。
一、“掃地茅”名號或將不保
結合科沃斯近年的經營業績情況，增收不增利的情況愈發明顯。
根據財報，2019年至2022年，科沃斯的總營收分別為53.12億元、72.34億元、136.86億元和153.25億元；同比增速分別為-6.70%、36.17%、80.90%和17.11%；同一時期，歸母凈利潤分別為1.21億元、6.41億元、20.10億元和16.98億元，同比增速分別為-75.12%、431.22%、213.51%和-15.51%。
科沃斯陷入增收不增利的漩渦，與其銷售費用高企息息相關。當前，掃地機器人行業競爭日益激烈，為了從眾多掃地機器人品牌中脫穎而出，獲得更多的用戶青睞以及占據更多的市場份額，科沃斯不得不加大營銷力度，以觸及更大范圍的用戶群體，從而帶動銷量的增長。
2019年至2022年，科沃斯的銷售費用分別為12.32億元、15.61億元、32.37億元和46.23億元，占總營收的比例分別為23.19%、21.58%、24.74%和30.17%。
2023年上半年，科沃斯的銷售費用為22.97億元，占總營收的比例為32.15%；2023年前三季度，科沃斯的銷售費用為34.16億元，同比增長19.82%，占總營收的比例為32.43%。
相比之下，石頭科技在2023年前三季度的總營收為56.89億元，同比增長29.51%；歸母凈利潤為13.6億元，同比增長59.1%，其中，銷售費用為11.20億元，同比增長42.13%，占總營收比例為19.69%。可見，不斷攀升的銷售費用在一定程度上壓縮了科沃斯的利潤空間。
與節節攀升的銷售費用相反，科沃斯在研發費用方面的投入反而不多。
2019年至2022年，科沃斯的研發費用分別為2.77億元、3.38億元、5.49億元和7.44億元，占總營收的比例分別為5.21%、4.67%、4.20%和4.85%。2023年前三季度，科沃斯的研發費用僅為6.05億元，占總營收的比例為5.74%，約為銷售費用的六分之一。
作為對比，2019年至2023年前三季度，石頭科技的研發費用占總營收的比例分別為3.82%、4.59%、5.8%、7.55%和7.87%，明顯高于科沃斯。此外，雖然云鯨智能和追覓科技沒有披露具體的研發費用數據，不過云鯨智能創始人張峻彬曾表示：“云鯨整體團隊規模已達上千人，其中研發人員數量占比超43%”。而追覓科技則在近年保持70%的研發人員占比和10%的研發費用投入。
輕視研發，最直觀的副作用顯現在專利數量方面。截至2022年，科沃斯獲得授權專利1540項，其中發明專利531項。同一時期，石頭科技獲得專利1664項，其中包括122項發明專利、451項實用新型專利和408項外觀設計專利。
截至10月30日A股收盤，石頭科技的股價317.5元/股，對應市值為417.44億元，無論是股價還是市值，亦或是經營業績表現，石頭科技均已超越科沃斯，未來，科沃斯“掃地茅”的名號或將不保。
二、掃地機器人“遇冷”
盡管科沃斯科沃斯一直在賣力營銷，但結果卻差強人意。2023年前7個月，從銷量方面計，科沃斯在掃地機器人線上市場的占有率同比下滑2個百分點；從銷售額方面計，同比下滑3個百分點。科沃斯在掃地機器人線下市場的占有率，從銷量方面計，同比下滑2個百分點；從銷售額方面計，同比下滑4.5個百分點。
科沃斯經營業績下滑的原因主要集中在兩個方面，一方面科沃斯沒有差異化的技術優勢，難以與競爭對手拉開差距；另一方面掃地機器人行業不再是高增長行業，隨著競爭者越來越多，行業也已陷入增長瓶頸。
根據奧維云網數據，2022年中國掃地機器人銷量為441.4萬臺，同比下降23.8%；全渠道銷售額為124.1億元，同比增長3.4%。作為對比，在2020年和2021年，掃地機器人的全渠道銷售額還是雙位數增長。
2023年第一季度，掃地機器人行業延續了此前的低迷態勢，其銷量為67.8萬臺，同比下降14.7%；全渠道銷售額為19.8億元，同比下降11.4%。2023年上半年，掃地機器人銷量下滑了5.39%至145萬臺；全渠道銷售額同比下滑了3.66%至約47億元。
掃地機器人行業遭遇增長瓶頸主要有兩個原因。首先，價格是一個重要的影響因素。QuestMobile的數據顯示，年輕用戶線上消費能力在3000元以上的群體占比僅為9.3%。另一份調查結果更直觀展現主流消費者的價格期待：64%的消費者能接受的掃地機器人價位不超過2000元。
其次，掃地機器人對使用環境的要求較多，雖然掃地機器人的清潔能力提升明顯，但面對消費者期待解決的一些日常清潔難題，比如家具下方地面、屋子邊角地帶等，掃地機器人仍舊達不到太好的清潔效果。根據《2021年掃地機器人市場發展白皮書》數據，使用過掃地機器人的人群在回答使用中遇到的問題時，清掃不干凈排名第二，占比達到44.9%，拖地效果不好占比達到31%。
不過，盡管掃地機器人行業“遇冷”，但仍具有明顯的增長空間。目前，掃地機器人的市場滲透率較低，其中在內地城市的滲透率僅0.4%，而在沿海城市的滲透率為5%，距離發達國家還有很大差距，如掃地機器人在美國市場的滲透率為15%，在德國、日本市場的滲透率為8%，相比之下，中國市場依舊擁有巨大的潛力。
根據西部證券的預測數據，到2030年，掃地機器人在城鎮家庭中的滲透率將達到45%，在農村家庭的滲透率將達到5%，總體滲透率約33%。還有機構認為掃地機器人能夠像洗衣機一樣，實現從可選到必選消費屬性的轉移，最終滲透率達到90%以上。
作為掃地機器人行業的霸主，科沃斯擁有的優勢不言而喻，但如何把握住最后的機會，仍是科沃斯不得不思考的問題。
三、出海尋求增量空間
國內市場陷入紅海，向海外市場尋求增量空間就成為了科沃斯、石頭科技等掃地機器人企業的共同選擇。
財報顯示，2023年上半年，科沃斯在海外市場的收入同比增25.6%，收入占比達到34.3%，距離海外市場貢獻40%的目標又近了一步，且增速相較于2022年同期及全年均有所增長，海外市場已經成為科沃斯的重要收入來源。
2023年下半年以來，科沃斯的掃地機器人新品已在中國、歐洲、東南亞、韓國、日本、澳大利亞、新西蘭同步供貨，并且即將在美國上市。相比之下，石頭科技在廣東省惠州市的新工廠正式投產，將加快其掃地機器人產品的創新迭代，并使掃地機器人出口更加便利。
此外，云鯨智能也表示將加速布局海外市場，未來將針對海外消費者不同的需求和痛點去做定制化產品。追覓科技對海外市場的觀點則是，“不著急馬上大規模上貨銷售，而是根據區域化、本地化特征制定產品方案”。
值得一提的是，布局海外市場并不容易，其往往有著更大的成本支出和各種阻礙，很難像國內一樣大范圍快速迭代，布局海外市場本質上考驗的是本地化的營銷能力，包括品牌怎么去和本地消費者溝通，以及財務支付、倉儲物流、售后服務等體系的搭建等等。
當前，科沃斯已經跌下神壇，步入下行通道。面對競爭如此激烈的市場形勢，科沃斯必須要重新審視自身的市場策略和運營策略，圍繞技術、品牌和服務的深耕仍不容忽視，守住已有的行業地位，并尋求增量市場，無疑是科沃斯接下來的重要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