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楊詩涵

界面新聞編輯 | 陳小同

天眼查顯示，10月9日，威馬汽車科技集團有限公司新增一則破產審查案件，申請人為公司自身，經辦法院為上海市第三中級人民法院。該公司成立于2012年5月，法定代表人為SHEN HUI，由蘇州威馬智慧出行科技有限公司全資持股。

在此之前，威馬汽車科技集團有限公司還新增了一則數額達60億元的股權凍結信息，被執行人為蘇州威馬智慧出行科技有限公司，期限自今年9月27日至2026年9月26日。

其實近半年來，威馬汽車關聯公司的股權多次遭到凍結。今年3月，威馬所持威馬汽車制造溫州有限公司40.4億元股權被凍結；8月，威馬黃岡工廠的主體湖北星暉新能源智能汽車有限公司的60億元股權被凍結。同月該公司還新增一則破產審查案件，申請人為上海鑫燕隆汽車裝備制造有限公司。

作為最早一批造車新勢力，威馬汽車的創始人沈暉曾在吉利和沃爾沃擔任要職，在汽車行業積累深厚。威馬汽車也備受資本青睞，資方包括騰訊投資、百度、紅杉中國、紅塔集團等，2020年威馬D輪成功融到100億元人民幣，創造了造車新勢力的最大單筆融資紀錄。

與蔚來、小鵬等造車新勢力在早期缺乏造車資質，選擇代工生產的模式不同。威馬一開始便堅持自建工廠生產，并通過收購的方式解決了資質問題。威馬汽車的首個工廠位于浙江溫州，隨后又在湖北黃岡建立制造基地。

2018年9月，威馬汽車逐漸起勢。首款量產車型EX5上市后，數月蟬聯造車新勢力單一車型銷量冠軍。作為對比，小鵬汽車首款上市量產車型小鵬G3同年12月才上市，理想汽車則在2019年11月才達成這一目標。

次年，威馬汽車全年銷量達到1.29萬輛，僅次于蔚來汽車。隨后威馬的交付量繼續增長，2021年提升至4.4萬輛達到巔峰，同比增長96.3%接近過去三年累計交付量總和。

然而，威馬汽車沒能保持增長勢頭，去年交付量僅為3.2萬輛。更重要的是，大部分訂單來源于E5所在的網約車市場，產品在大眾消費市場已經幾乎失去聲量。以威馬溫州及黃岡兩座工廠總產能約25萬輛計算，其產能利用率僅12%。

此后，威馬汽車不利消息頻傳。去年11月，威馬汽車發布內部信稱，將開啟全員降薪，管理層帶頭主動降薪一半；其他員工發放70%的基本工資。同時，對公司整體運營費用進行精簡，將通過一系列財務措施降低運營成本。

威馬汽車還試圖通過出海挽救局面。今年3月，威馬稱在以色列、迪拜、土耳其、東南亞等地拿下超萬輛的海外訂單，接近威馬汽車在2022年全年累計銷量的三分之一。

這些舉措未能緩解威馬汽車的處境。今年年初，威馬汽車大量門店關閉、工廠停產、員工欠薪停繳社保，更被曝出總部大樓因嚴重拖欠物業費和租金或將搬離。9月，威馬汽車位于上海的總部大樓已經清空。

從風頭正勁到如今總部人去樓空，威馬掉隊的原因或與幾度上市失敗有關，其沖擊科創板和港交所均未成功，今年初威馬汽車試圖借殼港股公司Apollo出行上市再次以失敗告終。

威馬的財務狀況也在不斷惡化，招股書顯示2019至2021年連續三年虧損，累計虧損金額高達174億元。截至2022年3月31日，威馬汽車賬面剩余現金及現金等價物為36.78億元。

在如此境遇下，威馬汽車仍迎來了新的買家。今年9月，開心汽車發布公告稱，已與威馬汽車簽署了一份不具約束力的收購條款清單，計劃發行一定數量的新股，以收購其現有股東持有的威馬汽車100%的股權。

彼時輿論認為以增發新股的方式并購股東股權實際上等同于換股，威馬汽車或借殼開心汽車完成美股上市。不過，雙方的收購事項能否順利達成，卻充滿了不確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