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面新聞記者 | 董子琪

界面新聞編輯 | 黃月

今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將于北京時間10月5日晚上7時揭曉。截至昨日，中國作家殘雪高居諾貝爾賠率榜Nicer Odds首位。

事實上，這不是第一次作家殘雪在諾獎賠率榜上獲得高關注。2019年諾獎公布前夕，中國作家殘雪突然借由賠率榜進入大眾視野，讀者、學界和出版社各方都卷入討論。

當時，在豆瓣最大的讀書組里，一位網友曾發帖表示已搶先下單數本殘雪小說14部作品。復旦大學教授嚴鋒在微博中表示，雖然不喜歡殘雪筆下“神經病一樣的人物和噩夢般的世界”，但作品中“直面虛無與黑暗的力量”使她成為了“魯迅的傳人”。但也有學者表示了不同的意見，認為從文字、思想、學問等角度看，殘雪都距離魯迅“十萬八千里”。

除了“魯迅傳人”，殘雪身上的標簽還有先鋒派作家代表、中國的卡夫卡、最“反傳統”、最“現代派”中國女作家等等。湖南文藝出版社的編輯也在朋友圈發出了“我社殘雪作品已經全部售空，正在加印”的消息，稱“即使不得獎，這一次，也完成了在大眾認知中的殘雪普及”。

2022年年初，對于中國作家能否再獲諾獎垂青這一問題，上海師范大學人文與傳播學院教授朱振武在上海圖書館的講座中說：“許多作家陶醉于國外幾十年前的寫法不能自拔，陶醉于自己的陳年舊事，不能真正寫出共有的人性，不聞不問世事，憑空想象，有的惡搞歷史，有的拼貼名作，有的戲說經典，有的調戲傳統，能獲獎嗎？”

殘雪之外，今年的賠率榜單還有哪些值得注意的作家？目前排名較為靠前的作家包括挪威劇作家約恩·福瑟（Jon Fosse）、澳大利亞作家杰拉爾德·穆南（Gerald Murnane）、加拿大詩人安妮·卡森（Anne Carson）、俄羅斯作家柳德米拉·烏利茨卡婭（Ljudmila Ulitskaja）、羅馬尼亞作家米爾恰·克爾特雷斯庫（Mircea Cartarescu）、阿根廷作家塞薩·埃拉（César Aira）等。其中，已經引進中文版的作家作品有約恩·福瑟的劇作《有人將至》和安妮·卡森的詩集《紅的自傳》。 

近年來，賠率榜仍具有一定的預示性。2022年諾獎得主法國作家安妮·埃爾諾憑借1/5的高賠率居于榜單靠前位置。當然，榜單上還有比她更靠前的作家，如安妮·卡森（1/4)；2020年的得主美國詩人路易斯·格麗克也曾在榜單上以1/5的賠率出現；2018年的奧爾加·托卡爾丘克和2019年的彼得·漢德克在榜單上的賠率分別為1/10和1/20。當然也有例外發生，2021年的英國作家古爾納甚至沒有出現在榜單上。

一些其他因素也需要考慮，例如國別和語言。朱振武認為，瑞典文學院的評獎也許并非完全沒有企圖，不是任何方向都沒有的分配。

如果據此推斷，2022年安妮·埃爾諾摘得諾獎，今年就不太可能頒給同為法國作家的米歇爾·維勒貝克（Michel Houellebecq），雖然外媒2022年就提示他有可能獲獎。其他常年居于榜單的作家包括日本作家村上春樹、加拿大作家瑪格麗特·阿特伍德、英國作家薩爾曼·魯西迪等人。界面文化此前在文章中曾指出，賠率榜前部的絕對排名，不如相對變動意義更大。因此，我們或許可以等到開獎前再次觀察，哪些作家的名字有上升趨勢。

除了賠率榜單，我們還可以參照其他文學獎的動向對諾獎做出預測。像石黑一雄（2017）、奧爾加·托卡爾丘克（2018）、格爾納（2021）和安妮·埃爾諾（2022）都與布克獎有關，布克獎官網應該也注意到了這個“巧合”，曾在托卡爾丘克獲獎后發文“祝賀”。

此外，國際電影節大獎的動態也值得一看。托卡爾丘克小說改編的電影《糜骨之壤》于2017年斬獲柏林電影節銀熊獎；安妮·埃爾諾作品改編的電影《正發生》亦于2021年獲得威尼斯電影節金獅獎。兩位獲獎者的作品改編都在前一年摘得重要電影節的大獎，這是巧合嗎？10月5日，答案即將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