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響

李佳琦，哭了。

他在直播間鞠躬，向屏幕前的觀眾道歉，說自己讓所有女生失望了，他誠懇地接受大家一切的批評和建議。

如果你覺得這一切都出自真心，那可能要失望了。作為初代網紅主播僅存的“碩果”，李佳琦的上位史充滿了各種迷幻和艱難的廝殺。出走半生，你期盼他歸來仍是少年，基本等于白日做夢。

事實上，李佳琦最擅長蠱惑人心、表里不一，也最擅長言不由衷、兩頭通吃。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聲淚俱下地道歉之后，立刻又像沒事兒人一樣，擦干眼淚就叫賣起珠寶，裝都懶得裝太久。

有網友分析李佳琦道歉時的神態，他頭部微微上揚，不符合道歉時的愧疚狀態，更像是不忿。

一面不服氣，一面還要道歉，這是迫不得已，因為要向“馬內”低頭。

每個人都有B面，只不過李佳琦的B面，更有欺騙性而已。

而現在，網友們終于反應過來：以前李佳琦一些被認為調侃、無意、情緒化的言論，其實是他的真情流露，現在看來他已經裝都懶得裝了。

01 一切都是為了錢

這兩天，圍繞在李佳琦身上的爭議非常多。

李佳琦哭著道歉，不少人又開始同情他了，相信他只是無心之失。

但不知道是輿論的作秀，還是網友真的不明真相，這樣的同情看起來是如此的可憐……

清醒一點兒吧，朋友，一個月掙3000塊，79塊錢都嫌貴，買不起還要被懟工作不努力的小老百姓，哪兒來的底氣去同情一個億萬富翁？

李佳琦的收入情況并不難查到，公開報道顯示，2021年，李佳琦的年度凈收入高達18.855億元，超過絕大多數A股上市公司。

平均一下，李佳琦每月賺1.57個億，每天賺524萬，睜開眼就是掙錢，閉上眼睡覺都在掙錢。

品牌商誰不捧著李佳琦，以花西子為例，李佳琦自己在直播間里承認：“（花西子）他們是怎么起來的我是最知道的一個人，他們差點把他們家掏給我了，差點花西子姓李了。”

這樣的話，可能是想體現他對花西子的了解程度，但卻讓人聽著膽寒，作為一家年營收50億的美妝品牌，花西子持有的專利超過6成都是化妝品包裝。發展至今，旗下的主要產品依然靠代工維持，就連事發當晚的產品眉筆也是一樣。

花西子把大部分收入都砸進了營銷，給了李佳琦。

這兩天，花西子也回應了這條傳聞，但并未透露李佳琦的傭金比例，只說“花西子與李佳琦的合作返傭比例屬于行業平均水平”。

即便這樣，按照目前國內頭部主播在美妝產品上的抽傭30%到40%計算，一支79元的花西子眉筆，李佳琦的抽傭大約在23.7元至31.6元之間，近一半的錢都得給他。品牌還要承擔物流、售后等各項成本。

消費者在直播間花的每一筆錢，都在為李佳琦上海的2億豪宅添磚加瓦，給了他無窮的底氣。

在9月10日那天，李佳琦怒懟完網友之后，還不滿足，非常凡爾賽地說了句：

“我可以不用工作了。”

確實，“所有女生”養活了李佳琦。

包括那個被懟的女孩，也是李佳琦直播間的摯愛粉，想必也不少做貢獻。

02 商家顧客兩頭吃

很多人都說李佳琦變了，其實有一點沒變——變臉的速度。

了解李佳琦的人，應該不會忘記2021年雙11期間，他和歐萊雅的那一場大戰。

2021年10月，歐萊雅一款面膜登上李佳琦直播間，開始為雙11造勢，當時李佳琦直播間宣稱這是“全年最大力度”，預售價為429元。

沒過幾天，歐萊雅在自己的淘寶直播間放出幾萬張“滿999元減200元”優惠券，綜合淘寶的各項優惠之后，消費者購買這款面膜僅需257元。

事情越鬧越大，李佳琦和彼時還在一線的薇婭均發布聲明。其中都明確表示：在歐萊雅沒有拿出消費者滿意的解決辦法前，暫停雙方一切合作。

但歐萊雅仿佛也不太買賬，最終就是拿出了一個令多數人都不滿意的“送券”方案，糊弄過去了。

可能即便是李佳琦也確實覺得難以交代，但確實又放不下金錢的誘惑。在次年的618大促中，涉事歐萊雅的安瓶面膜在李佳琦直播間悄然上線。與同是大促中其他產品不同，這款面膜既沒出現在公眾號、小紅書、微博等預告渠道中，也沒有在當天直播的清單里，就這么匆匆上線。李佳琦618的隱藏款盲盒——歐萊雅安瓶面膜

反觀雖然與薇婭同出一門，由謙尋自主孵化的蜜蜂驚喜社，面對匆匆上線后的首場促銷大仗，歐萊雅的產品也沒有出現在他們的直播間里。

現在想來，李佳琦的兩面性，在那時已經暴露無遺。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李佳琦對待其他品牌卻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態度。

國產品牌玉澤和百雀羚，因為與李佳琦解約的商業糾紛，陷入了長達2年多的網暴。李佳琦不僅在直播間里公開喊話就是要“打”這兩個品牌，甚至不明真相的粉絲也被煽動起來，在各種社交平臺上攻擊品牌。

日化品牌滴露，只因為沒有給到直播間最低價，連品牌代言人都被李佳琦在直播間公開diss，甚至還引發了一場粉絲之間的舌戰。

相比可以為了花西子公開懟網友，玉澤、滴露、百雀羚真的要哭暈在廁所。

這兩天，被傳得最多的段子，是花西子眉筆單克價格超過金價。

既非奢侈品牌，又非手握獨家專利，一只小小的眉筆，只因為在李佳琦直播間鍍了一層金，身價飆漲。

彼時，人們才反應過來，李佳琦并非是那個可以為了“所有女生”得罪品牌的老李頭，而確確實實是一名深諳“見人下菜碟”之道的高手。

03 媚女背后是厭女

李佳琦把消費者和顧客當作手中的健身球，玩弄于鼓掌之中也就罷了。掙了你的錢還得在背后罵你傻，這確實也是一種本事。

但有一些事，如果還可以無動于衷，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

作為絕大多數受眾都是女性的主播，“男閨蜜”的人設確實讓李佳琦吸粉不少。

但有些時候，這樣的“人設”還是會時不時地掀起一小塊“畫皮”。

對于癡迷于“男閨蜜”的消費者來說，也就一笑了之，甚至可以當做直播間的情緒調節劑。

但再一再二甚至再三，這樣的“調劑”就逐漸有些變了味道。

不得不讓人懷疑，李佳琦“男閨蜜”的人設從一開始就是被刻意打造出來的。

而他本人對女性，也并不是從心底里的親近和認可，才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實感。

04 裝都懶得裝了

如果不是這次引起了眾怒，可能沒人會無聊到計算眉筆的單克價格，也沒有人會記起李佳琦一次次不同于“人設”的內心流露。

都說互聯網是健忘的，這一點可能真的沒有錯，因為昨天在小紅書上，已經有網友發現了風聲正在轉變。

但正如有網友評論指出的——人類大型迷惑現場：一群窮人安慰一個富豪。

如果這次還能讓李佳琦蒙混過關，這樣的迷惑現場注定還將一次次上演。可能對說出那句“花西子越來越貴”而被李佳琦狂懟的女生也是一種傷害吧。

昨天，央視網評論指出：“不少網紅、主播賺錢之前都很謙卑，賺錢之后變得很膨脹。但任何行業都離不開柴米油鹽精打細算的普通人，一旦“飄”了，忘記了做好服務的初心，注定被厭棄淘汰。”

但以李佳琦的表現看，他并非賺錢之后才變得膨脹，而是最初就是因為要賺錢而進行的刻意偽裝，只是現在缺少了競爭對手的壓力，一家獨大后變得無所顧忌。也并非一時口無遮攔，而是不再屑于掩飾的真情流露。